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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文以苓笑着看了一眼小床上的儿子,心中微甜。夫妻两躺回床上,头一次分开这么久,两人都有不少话要倾诉,沈陵问起老家的状况,他多年没回去,每次也都只能从信中得知一二,沈陵也交代文以苓了解一些事情。文以苓道:“有爷爷约束着,小辈们都不是狂妄的性子,爹娘这次也敲打了一下,主要还是几个嫂嫂的娘家,自家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最怕沾了点亲故,就肆意妄为,这些也不大好管教,只能时不时表一表态度。”文以苓对这种事情也得心应手,文家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亲戚,沈家这些年才发的家更是难以避免,像大郎二郎成亲的时候,还是门当户对,隐隐还有些高攀,谁知道如今沈家改换门庭,阶级层次便不一样了。刚跨越阶级的人家为什么很容易再掉下去,根基不稳是最重要的,其次也会有拖后腿的。沈陵如今在淮南府做官,离得也近,担心老家的人因此在外招摇,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他少不了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几个jiejie家我都又给送礼做脸面,我听婆母说三姐的婆母偏心二房,我给外甥外甥女额外又贴了些小玩意,关照了一下峰哥儿,说你很关心峰哥儿,这样一来,他们也不敢小瞧了三姐。自古嫡长为尊,便是偏心也该有个度。”沈陵听她讲完,道:“替三姐谢谢你,还好有你这么能干媳妇。三姐性情太好,我们又都不在建康府。阿苓,这回辛苦了。”文以苓依偎着他,道:“这都是应该的,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噢对了,我觉得大姐和大伯母怪怪的,大伯母对大姐不冷不热的,也不知是闹了什么矛盾。我也没敢多问,大嫂说好一段时日了,大伯母不让大姐回来,说大姐太贪心。”沈陵皱了皱眉,道:“大姐是有些小心思,大伯母心里有成算,你不用管,礼数到了就成。”大姐能让大伯母这样铁石心肠,必定是做了什么触及了大伯母的底线,若不然大姐到底是大伯母生的。大伯性子软和好说话,大伯母可不是,她性情有些强硬,但不是不讲道理。夫妻两交换了一下两边的消息,往后的日子,他们夫妻都要并肩作战,在地方女眷的关系也要打理好,至少要建立来往。家里有了内眷,家里头的事务就顺畅了,之前女主人不在,下人们又不能事事找沈陵,文以苓一回来,家里就像样了。就是委屈了沈全和方氏,好不容易熟悉了京城,又到了淮南府,本来淮南府离建康府这么近,沈陵想让他们在建康府多待一待,想他的时候来看看他就行。但沈全和方氏更想儿子和孙子,就算无聊寂寞他们也乐意。这回文以苓也是不知道该给他们找什么事情做了,通判府也没得种菜的地方,到底不是自己的宅子,也不能随意改动。沈陵更专心地投入到工作,他已经大概熟悉了手里的事情,做地方官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如果是个得过且过的,你可以万事不管,让下面的人不要烦你。只要地方不出大乱子,等你的任期一满,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此时的官员没有什么民生指标、经济指标,政绩考察相对比较单一。许多时候百姓认为一个官员好不好,也很简单,他能不能断得一手清白好案,就成了百姓心中青天大老爷的标准。在这样单薄的标准下,谁还会去关心民生,当地的经济。所以作为地方官,断案还真的很重要。古代地方,军事、行政、司法权利都搅合在了一起,这个朝代地方军事权利稍弱,地方设立军事点,除了边防要地,地方根据城市规模,朝廷规定了军队人数,数量是不多的。、但沈陵觉得这种职能的不清晰以及评定标准的不具体,最后这个体系**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社会变革也就开始了。下了地方后,沈陵原本觉得自己跟着金大人就可以了,如今沈陵才发现,这远远不够。并非大人做得不好,而是沈陵觉得有太多事情可以做了。先从自己身边的人开始,那两个文书沈陵要看一看可不可用,刚上任,沈陵也不敢把太机密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把一些无关紧要让他们做一做,一是看他们的能力,二是多接触总归能看得出底细。韩文书话虽不多,但每次交代下去的任务都会尽快完成,而且质量还可以。相反那个丁文书,话是一套一套,每次交代他的事情都很敷衍。可能是这些年科举养成的,他对工作有些吹毛求疵,不是太能容忍丁文书这样的人,尤其还是自己的下属。不过他新官上任,能派给他做文书,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沈陵打算先按兵不动,徐徐图之。但他也有了侧重,一些重要的事情他会选择交给韩文书。他到的时候正好是秋季,赶上了秋收,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秋收过后要收田赋。按照本朝的制度,本朝的田赋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米麦等主要粮食,一部分就是钱银。金大人把他招过去道:“孝原,本官年纪大了,到底不如你们年轻人灵快,这田赋之事,就全权交与你。不用担心,好好做,若是有何不懂,尽管来问本官。”通判本身也是负责家田的,只不过如今他再多做一些罢了,沈陵领命:“下官遵命,谢大人器重。”坐最高领导的好处就是一声令下,其实不用自己怎么费心思,都是下面的人在办理,归府城管的田地主要是郊外的村庄,其余的都是归府城下面的县,县收完税,再报上来。沈陵只需要吩咐下面人去传话去做事,在规定的日期内,等结果就成。不过沈陵还是打算到村庄上去看一看,看一看今年的收成。沈陵做平民的扮相,到郊外的村庄上去看一看,近郊都是大户人家的庄子,这也是土地兼并过来的,上面越来越有钱,贫民没有了土地,只能租或是做庄户,层层剥削之下,生活只会越来越困难。他实在不愿多想这种事情,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到了远一些的村落,沈陵假装是来路过的商人,来这儿歇个脚,地里的麦子都已经收光了,老人小孩在地里捡着麦穗。沈陵搭话道:“老人家,你们这儿今年收成怎么样?”老人直起身把麦穗放兜兜里头,拖长了调调:“还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