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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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屋檐下,叶冰裳静静地站着,看着潇潇的雨幕中朦胧的田野与远山。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手,用削葱一般的手指接住了翻飞的雨滴。 屋内传来两个人交谈的声音,那个年轻一些的声音属于澹台烬,而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属于这个茅草屋的主人——大名鼎鼎的隐士,华彧。 “……华老,是不愿入景,还是不愿效忠于孤?”澹台烬问着,声音听不出喜怒。 华彧轻笑了一声。 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咄咄逼人而生气,只是问道:“陛下就是用这样的话让数万妖怪听从陛下的命令?” 澹台烬沉默了片刻:“华老是觉得孤御使妖军非正道,才不愿意出仕辅佐孤。” 华彧摇了摇头,说道:“是,也不是。” “陛下可想过以后?” “以后?” 华彧轻叹了一口气:“以如今的局势,陛下早晚会一统天下。可是,陛下可否想过,一统天下之后,这支妖军该如何处置?” 澹台烬想开口说全杀了或者放了,突然他停住了,他似乎明白了华彧在问什么。 半晌后,华彧道:“幸好陛下没有回答。” “因为无论孤说什么,你都会把孤赶出去。”澹台烬说道。 华彧颔首:“人妖殊途,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不信任妖,妖也不信任人,陛下现在靠逼迫和术法要挟妖类,他们是不得已而为之,心中必然藏着许多怨恨。” “待天下平定,他们对陛下来说没有用了,这时候陛下若是将所有的妖都杀了,那么这些妖怪一定会愤而反抗,联手报复来报复陛下和景国。但如果陛下将这些妖都放了,他们心中本就藏着仇恨,又需要杀人食人来修炼,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陛下那些孱弱的百姓。” “再者,陛下能驾驭妖兽,是陛下的本事,可陛下之后呢?陛下能保证之后的每一位国君都有能力驾驭妖兽、处理妖患吗?” 华彧紧锁眉头:“此事过于棘手,不是老朽这种凡夫俗子能够插手的,这才是老朽不愿出仕的原因。” 若他想要出仕,盛国、景国,何处不是他大展身手之地。 可眼看着盛王暴虐、盛国国运衰微,景国虽势大,却潜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灾祸,华彧或在经世治国上有一些造诣,可处置这种事却是远远不够。 澹台烬微微地低下了头:“……是我错了。” “我以前只觉得自己是物尽其用,并没有错,经华老这一番话,我才明白,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 华彧见他真有悔意,便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只是此事老朽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又叹了一口气。 澹台烬思索片刻,抬起了头,问道:“若是我能解决妖军之事,华老可愿出山?” 华彧道:“老朽自然愿意。” “好。”澹台烬颔首,“一言为定。” 他起身告辞,忽然又说道:“为我景国的新国君谢过华老。” 华彧顿时错愕:“……新国君?” 澹台烬微微一笑:“我自知心性、品格不足以称帝为王,在统一天下后,我便会从宗室或眷族中挑选继承人。届时,还请华老辅佐他,教他治理天下,莫再犯跟我一样的错误。” “……陛下。”华彧又问道:“既然陛下没有为王的心思,那为何要在逃出盛国后要登基开战?” 澹台烬沉默了片刻,回道:“那时候,我只是不想再被人随意掌控。” 被践踏到谷底的人谁都无法抵抗权力的诱惑,可是真正得到它的那一天,澹台烬才发觉,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华彧了然,他看向澹台烬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疏离。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澹台烬道。 华彧温和道:“老朽送送你们二人。” “多谢。” 雨渐渐地停了。 华彧皱着眉头瞧了瞧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天,对马车前的澹台烬与叶冰裳道:“雷雨将至,今夜恐难安。” 澹台烬想到自己从盛宫收到的消息,微微抬了抬眉头:“华老还会推算?” “老朽也曾于仙门求学问道,虽在修道无所进益,可在替人相面占卜一事上还算小有所成。”华彧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忽而又看向了叶冰裳,“这位姑娘,今夜不宜出门。” 叶冰裳没有反应,澹台烬却变了脸色:“华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彧打量着叶冰裳,道:“这位姑娘或有血光之灾,万不可去四方起火之处,否则,只会身陷囹圄,难再回头。” 华老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澹台烬不知道他是何意,但想来华老没有平白无故害冰裳的缘由,信总比不信好,今夜还是冰裳留在柏山城大营较为稳妥。 澹台烬打定了注意,道:“多谢华老提醒,今夜——” “老先生。” 叶冰裳出声打断了澹台烬的话,她上前了半步,严肃地问道:“你相的可是人?” 澹台烬刚想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 华彧略带疑惑地回答道:“自然是人。” 叶冰裳淡淡地看了明显有些慌乱的澹台烬一眼,才说道:“可有人说我是妖。” 闻言,澹台烬握紧了拳头。 华彧不知情,仍还在说道:“姑娘分明是人的面相,又岂会是妖?想来应是世人指认反常者为妖,以谣诼毁谤、排除异己、攻讦……” “华老!”澹台烬紧紧地抓住了叶冰裳的手腕,忙不迭打断了华彧的话,“天色不早了,我等先行告辞。” 华彧意犹未尽地止住了话,道:“景国陛下国事繁忙,老朽便送到这里了。” 澹台烬扯起嘴角尽力维持体面:“多谢华老。” 说完,他便钳制着叶冰裳上了马车。 “启程回营。” “是!”廿白羽恭敬地回道。 月影卫驾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华老的田舍。 马车里的气氛却十分凝滞。 澹台烬明白,自己编造的谎言已经露馅。 他害怕叶冰裳的质问,也害怕她逃走,所以一直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腕。但是他的心中又有一种隐秘的渴望,渴望她言辞激烈地质问自己,渴望她来撕破他们之间这种假意的关系。如此一来……他才有机会暴露真正的自己。 这么一想,澹台烬竟然有些口干舌燥。 澹台烬悄无声息吐出一口气,按耐着心底的躁动,在心中演练着接下来冰裳会说什么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而他应该怎样制住她——弱水绳?妖力?还是再用一次如我意铃? 待盛景两国的事情了结了,他便可以带她去仙门。 天大地大,他总能找到一个机缘让他摆脱被那不知名的东西觊觎的命运,最后他便能与她真正地在一起…… “澹台烬。”叶冰裳蹙眉,“疼……” 澹台烬这才发现自己握得太用力了。他忙地松开了手,看到叶冰裳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上留下几道红色的指痕。她的手腕上原本就还有些吻痕,再加上这几道指痕,看起来更显yin靡了。 澹台烬呼吸一滞,重新捏住叶冰裳的手便吻了上去。 他忽然觉得,不修道也罢了,就这么与她缠绵一辈子,也是一桩乐事。 “你做什么……” 叶冰裳想要收回手,却又被澹台烬按住了腰,抵在了车厢壁上。 他随手解开叶冰裳的腰带,剥开了她身上层层叠叠的衣衫,大片大片的春光露了出来,白皙的肩头、凸起的锁骨,娇嫩的胸乳……上面无一不是暧昧的痕迹,那乳尖更是红肿着,被澹台烬轻轻一吹,便让叶冰裳浑身发抖,唇间泄露出几缕呻吟。 “嗯啊……” 澹台烬抬起头,望着叶冰裳。 她咬住唇瓣,乍一看含羞带怯,可仿佛下一刻便要拒绝他的靠近,澹台烬的心中却因此生出了肆意欺辱她的蛮横心思来。 叶冰裳终究是不悦地瞪着他一眼:“走开。”她的指尖聚着点点灵气,拂过澹台烬的双手以及自己那散开的衣襟。 澹台烬因此狼狈跌坐,叶冰裳身上的衣裳也变得整整齐齐。 叶冰裳一个术法就能让身上这些痕迹消失,可是澹台烬不肯,偏偏要她留着,也不知是什么癖好。不过,留着这些痕迹便罢了,她又岂能让他在马车上就做出这样轻薄而猖狂的事情来? “澹台烬,我有话问你。”叶冰裳双手交叠,妥善地放在身前,一如往昔。 澹台烬拍了拍自己的袍子,在她面前坐下,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明知故问:“你想问什么?” 叶冰裳轻轻蹙眉,问道:“我到底是妖还是人?” “你觉得……” 澹台烬面不改色,“我是妖物还是人?” “你当然是人。”叶冰裳毫不犹豫。 澹台烬却自嘲地笑了笑,道:“可我能化用妖丹、用妖力,一滴血便能灭妖魔,这世上岂有人如此?” 叶冰裳抿了抿唇,沉默了下来。 可澹台烬却不放过她,他爬了上来,双手分开撑在叶冰裳的身侧,像是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冰裳告诉我,我是妖物还是人,我就告诉你,你是妖还是人,如何?” 外面彻底黑了下来,车厢里还未来得及点灯。 叶冰裳看着他隐没在暗处的脸。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就像她似乎从来看清这个她最信任的爱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样。 “你……” 忽然,叶冰裳惊讶出声。 原来是澹台烬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她的裙下,还解开了她的亵裤。 叶冰裳想要抓住他的手,澹台烬却灵活地躲开了。随后,他又迅速握住了她的腿,将裙摆往上推去,低头埋进了她的腿间。 澹台烬分开她的双腿靠近,鼻尖几乎贴在了她的花蒂上,他的舌尖轻舔过那道嫩红的rou缝时,一阵奇异的铃声再次响起。 “叮铃、叮铃、叮铃——” 叶冰裳原本因为华彧的话清醒了许多,可当她听到这阵铃声后、感受到腿间快感传来时,她的意识又重新陷入了混沌。 澹台烬跪在她的身下,埋首于她的裙中,不断地挑逗着花xue和花瓣,一会儿又含着那肿起来的花蒂吸吮舔玩。叶冰裳软了腰肢靠在车厢壁上,脸颊通红、眼神迷蒙,她衣裳穿得整齐,裙下却露出一双被青年帝王紧紧地握着、光裸的腿——它们不时绷直了脚尖在半空中轻轻地颤抖。 “别……别舔那儿……呜……受不住……” 他的舌尖探进花xue里,灵活地顶弄着浅处的敏感嫩rou,让花xue里外都被溢出的yin水浸湿。叶冰裳被酥麻的快意挟裹,眼泪簌簌地落,那莹润的手指尖也在发着颤。 马车摇摇晃晃,让澹台烬那吸吮舔弄的动作变得时而轻、时而重。轻的时候撩拨得叶冰裳浑身发痒、xue中空虚,忍不住将自己身体凑上去,重的时又太过狠厉,连他的尖齿都磕在了她敏感的花珠上,让叶冰裳的xue儿失禁般地流着潮水,身体一阵阵地痉挛。 “烬郎……呜嗯……” 叶冰裳的花xue被他吃得又酸又麻,全身发热,晕头转向,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更忘了方才在想什么,直到澹台烬终于舍得放开被他欺负得红肿的花xue,从裙子下钻了出来。 他舔了舔唇角亮晶晶的yin水,抱住了软成一滩水的叶冰裳。 叶冰裳云鬓松散、脸颊绯红、腮边垂泪,好似海棠春睡半朦胧、雨后梨花余残妆。 “裳裳,来,吃下去。” 他让她靠坐在自己的怀中,放出了身下等待已久的阳具,轻声哄着。 叶冰裳神思昏昏,连抓着他都没力气,哪里还知道要做什么,只是顺着他的手抬起了臀,用自己湿哒哒的xue口抵住了那膨发、炽热的guitou,腰身逐渐下落。 狭窄的xue口方才被舔弄得极为湿软,几乎是毫不费劲地吞下了前端,再往下却有些困难了,湿润的xue儿挤在一起,紧紧地夹着他的性器,层层叠叠地吸吮、收缩,仿佛讨好他一般。 澹台烬低喘了几声,握着她的腰缓慢轻松,叶冰裳蹙着眉,靠在他的脖颈旁轻声喘息,腰肢也不自觉地扭动了起来:“嗯唔……烬郎……” “乖裳裳,我的好卿卿……” 澹台烬红了眼,猛地压下了她的身体,同时又抓住她的下巴,将她难耐的呻吟堵在了唇间。 “唔——” 叶冰裳骤然被填满,深处的小口也被彻底碾弄,饱胀和酸软的感觉逼得她的xue里吐出一大波yin水,浇在他埋在她体内的yinjing之上。她xue里每一寸软rou都在不自觉地收缩,更不用说那羞答答又湿哒哒地含住了前端的小口,都让澹台烬爽得青筋乍起、额间出现了星星点点的汗水。 他狠狠地咬住叶冰裳的唇,身下大开大合地进出,搅得她口中的娇喘破碎,两人交合之处的水声却愈发分明。 就在他们肆意交缠、抵死缠绵,马车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不断响起的雨声与车轮声掩盖了车内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长长的衣袍遮住了两人的交合,也遮住了她悄然翘离的乳尖和小腹上隐隐突出的形状。 忽而,一声惊雷响起,惊得叶冰裳从朦胧的意识中惊醒。 她抓紧了澹台烬的肩头,指尖都用力到泛白,身下xue儿更绞紧了那炽热硕大的阳具,她修长的双腿颤抖着,白皙的脚尖踮着,哆哆嗦嗦地又到了眼前一片白的高潮。 澹台烬再也无法忍受,他翻身将她压下,猛然抽插了十几下,最后,抵在她身体的最隐秘、温暖之处射出了精水。 被炽热的精水灌了一肚子,又酸又胀,叶冰裳迷离的双眼中只有对他的依赖:“太多了……不许、不许再……呜……” 澹台烬咬了咬牙,被她挑得欲望更深,忍不住抵在最深处的孢宫中又进了进。 “唔……怎么……又进去了……”叶冰裳茫然地抽抽噎噎,却连身上的那张面孔都看不太清醒。 待射完精水,澹台烬将她全然覆盖在身下,全身缓慢地放松了下来。澹台烬抚着她的耳垂,闭上了眼睛。 “裳裳。” 他的声音沙哑,“我是个妖物,是个怪物。”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死去,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只想留在你这里……” 他再不愿意将自己献祭给那个黑暗中的东西,只想将一切都交付给她。 牡丹花下死,他做鬼…… 也要缠着她。 一生一世。 不—— 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