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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策是猜到了,贺正之不给林向峰这个人情,林向峰定然伺机报复,恰好就是碰到了慕容雪和自己是故友,才给了林向峰这个机会。而这个正巧,也是给了苏长策一个机会。“贺卿因此事恼了么?”苏长策这话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兴许从未对人用这般语气说话过。他是皇帝,坐拥天下的皇帝,又如何会对别人的态度小心翼翼的?“不,臣没有生气。”贺正之笑着摇了摇首,随后又是反问了苏长策一句,“皇上莫不是想要臣恼怒么?”“朕并没这般道。”苏长策回道。虽说从未见过贺正之恼怒的模样,可他并不希望如此。“呵,君臣不便是这般的么,臣又能因此而生气。”贺正之语气淡薄,虽还是笑着的,却让人觉得有几分生疏了。他贺正之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理应与别人不同呢?再说了,皇上不便是利用臣子才能顺利的治理这个天下么,他又怎么会有怨怼?苏长策怔然,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本以为自己与贺正之已然成了知己,如今这一下,却又回到了原点,仍是君臣关系,连慕容雪都不如了。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小盆友也是个迟钝的娃啊【灭哈哈哈嘛嘛,我可是双更了哇!快来夸奖我【挺胸☆、欲言又止张福来近几日发现自家主子似乎经常闷闷不乐,与前几月前的心不在焉不同了,倒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这旁人没看出来,他张福来伺候了自家主子十余年了,这主子的情绪还是懂的一些的。“主子,这外头桃花开了,此时若是不看,怕过几日就都谢了。”张福来想着让自家主子散散心,兴许就会好一些。“桃花开了么。”苏长策似乎兴致缺缺,淡然的应了一句罢了。想到这桃花,便又是不禁想起贺正之来。这几日他都未曾再去见过贺正之,时而从早朝上看他一眼,发现他与平日无异。“是啊,主子去瞧瞧,此时开得正好,好看得很呢。”张福来哪里知道自己戳到自家主子的心窝子去了,还笑着继续说道。“这世上还没一件事是让朕如此烦心的,朕去瞧瞧。”苏长策蓦地站起身来,面上隐隐带着几分怒意,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是一挥衣袂,扬长而去了。余下张福来一人怔然在原地,还全然不知主子到底为何会突然脸色大变。苏长策哪里是去瞧什么桃花,恼也不是恼张福来,他这几日心思都放在一个人身上了,还苦无对策,能不恼么。这刑部本来一片和乐融融,时而有人聊上几句近日发生的趣事,惹得旁人放声大笑。若是以前的刑部,怎会有如此光景?说来自从贺正之任刑部尚书之后,这刑部的气氛缓和多了,只要将分内的事情做好,贺正之向来不会责怪旁人。或许应该道他贺正之从未责骂过任何一人,就算做错了事,也是循循善诱,孜孜教诲。鲜少有勃然大怒的时候。这刑部尚书一点架子都没有,亲近人得很,该罚便罚,该缓便缓,颇得刑部众人信服。这倒是让其他五部羡慕得很,从林向峰被贬之后,各部尚书都警示了起来,生怕自个犯了错,也落得林向峰这般的下场。礼部是气氛最为紧张的一个地方了,那林向峰买通的几名监考官都是礼部尚书选出来的,这礼部尚书能不担心害怕么。这刑部还在气氛融和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声一喊,“皇上驾到。”顿时个个眼神都直了,纷纷互看了几眼。待到苏长策进来之后,才急忙起身,朝苏长策行了一礼,齐声道,“臣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免礼。”苏长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贺正之的身影,便是蹙起眉尖来问道,“贺正之呢?”少听过皇上直呼贺正之的名字,众人又是暗自相互看了几眼,心想皇上不会是过来责罚贺大人的罢。“皇上寻臣么?”蓦然,身后传来一温润的嗓音,抬起眸子一看,这不是贺大人是谁?贺正之此时正巧从外头回来,就是见到了眼前这一幕,和苏长策所问的那句话。“朕有事要与你道。”苏长策望着贺正之,说道。只见贺正之弯眉一笑,“好,请皇上移驾。”两人便是这般离开了,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皇上方才来势汹汹的,不会是贺大人惹恼了皇上罢?”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这等事当然在他们的好奇范围之内。说是贺正之惹恼了苏长策一点都不错,只是,绝大部分可说是苏长策咎由自取,胡思乱想造成的。与贺正之并肩走着,苏长策沉默了半晌,才开了话头,“你,病好些了么?”思前想后竟是不知应该和贺正之开口,只好先找个话题开头。“嗯,臣好些了,多谢皇上关怀。”贺正之笑应了一句,随后,两人又是再度陷入了沉默。似乎都不知晓,以前两人是如何闲谈的。“还记得朕曾说过,待你从牢狱出来,便有话要与你道么?”苏长策微微眯了眯自己的双眸,望着远处,也不知在想着何事。“记得。”贺正之微微颔首。“朕……”苏长策话还未说出口,竟是立即止住了。就犹如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本是想道明自己的心意,可蓦然想到贺正之早已有意中人。若他真的表明心意,君臣关系虽仍在,兴许日后连好友都做不成。若在以往,苏长策兴许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对着一个人竟是如此瞻前顾后的。他是这天下的君主,若想要什么,可说是信手拈来,偏偏对着这贺正之,心中竟是顾虑万千,全是为了这贺正之着想。贺正之并不知晓苏长策到底是想要说何事,见他欲言又止,那平日带笑的眸子此时还沾染上些许的疑惑。“也罢。”苏长策又是将自己的心意给收了起来,虽说若是强硬点,将这贺正之束缚在身旁也不是不能。可真那样的话,便不会像现如今这般两人相处时极为融洽了。“也不知贺卿当日所言还算数否?”苏长策蓦然提起旧事,贺正之笑问,“臣不知皇上所问何事。”“贺卿不是曾言,这天下之中,只要朕知你,懂你,便足矣么?”苏长策缓缓说道。贺正之这才知晓,原来问的是这句话是否还算数。只见他一笑,回道,“自然还作数的。臣何时用此等话语奉承皇上?”“朕亦是觉得,这世间只要有一知己便可,如伯牙子期。”苏长策说罢,转过脸来,将视线放在贺正之的身上,“贺卿道朕懂你,知你就可,可曾想过,朕亦是觉得,贺卿知朕,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