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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徐启领着二人走到一处地下室,空气里的血腥味混着铁器生锈的味道,仿佛在兆示着痛苦和死亡的到来。借着壁上的油灯,戚昭之打量起四周的事物。斑驳的墙壁上挂满的各种惩罚用的工具,一条粗重的锁链从顶上垂下来,是束缚用的,高度可以通过拉扯另一端的索条随意调整。旁边还有一个熄灭的炉子,各种火钳冰冷地摆放在上面,一旦烧红了,又是另一番火热景象。戚昭之扫了一遍,把目光停在以宁身上。徐启走过来道:“要开始吗?”戚昭之蠢蠢欲动,都说鲛人是最能忍受的,极端的手段也不一定能催生出他们眼里的泪水,可他就觉的以宁会不同。强烈的好奇心促使着他,手心紧了一紧,道:“都来了,那便开始吧。”以宁站的有些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只看到戚昭之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下定决心一般吐出最后一句话。心下兀的感觉不妙,想起了船上挨的那一顿鞭子,虽然有点胆怯,但仍怀着一点期盼,等在那里不动。徐启得到戚昭之的允许,对着黑暗角落里的人吩咐道:“别等着了,快做事!”对着一边的以宁使了一个眼色。立时,黑暗处出现两个人,若不是他们走出来,戚昭之还没发觉这个地下室竟还有人存在。以宁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逼近自己,不断地护着小黄鸡往后退,眼睛却一直往戚昭之身上瞄。受惊的小鹿一般,满是惶恐求助的意味。戚昭之冷眼看着,并不阻止。“放开我!”后背抵到了墙壁,退无可退。双手死死的被两人钳住,护在手里的小黄鸡失去依托,咯咯的叫了两声,不知滚到了何处。沉闷的锁链滚动的声音,纤细的手腕被高高吊起,绳索还在不断的往上拉,脚跟一点点离地,以宁双臂被拉扯的痛楚万分,只能奋力的踮起脚尖,减少一下臂上的负担,可这样一来,不论是手还是脚,都变得劳累痛苦不已。将哀求的目光抛向戚昭之。戚昭之走过去,即便被吊着,以宁还是矮他几分,戚昭之抬起他秀气的下巴,与自己对视,薄唇里无情的道:“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以宁想要点头,但被戚昭之限制的动弹不了,把眼珠转到墙壁上的惩罚工具上,那中间有皮鞭,以宁认识,是打人用的。戚昭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下明了,问道:“以宁愿意把鲛珠送出来吗?愿意的话……”后半句还未出口,以宁就打断了他,声音颤抖但十分坚决的说:“不行。”戚昭之冷哼,松开他的下巴,退至一边不在言语。一人在墙边选了又选,最后挑了一根带着倒勾的细便,在空气里挥舞两下试了试手敢,便向以宁走来。“慢着!”戚昭之忽道,“用这个就行了。”他指了指一边熄灭的炉火。那人不好违抗,把鞭丢掉,对同伴吩咐了一句,立刻升起火来。跳跃的火光给幽暗的地下室添上了几分诡异,冰冷的铁块吸收了热量很快就变的通红。以宁见着这一切,有点迷糊,他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戚昭之亲自从中挑了一个烧红的烙铁,在以宁的注视下,把它烙在炉子边的一块破布上,破布很快被烧焦,冒出一阵青烟,发出浓烈的焦臭味。然后才走至以宁身前,问他:“如果这个烙在你身上会怎样?”戚昭之举着烙铁,随意的威胁着。以宁索性闭上眼。感觉身上的衣物被人撕扯掉。戚昭之原本想着威胁他一下就好,却见他闭上眼,看也不看,和你死扛到底的犟着。实在不悦。“怕么?会很疼。”戚昭之一边分开他的双腿,一边轻柔的说。找到大腿内侧最柔软娇嫩的皮肤,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轻叹:“这么好的地方,真有点舍不得。”魔鬼一般的声音钻进耳朵。同时,撕心裂肺的叫喊,穿过长长的通道,传到守在外面的孙悦耳里,不忍的低下了头。☆、第十一章尽管以宁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复述母亲的话,告诉自己不要流眼泪,可是,皮rou被火烧灼,真的很疼啊!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缓慢闭起的眼中滑下,以宁一瞬间恨透了自己,也恨透了那些人。鲛人之泪,落地成珠,起死回生。是以人鱼把鲛珠视为海中神明赐予给他们的最珍贵的东西,而陆地上的人类却不断地想要剥夺他们最珍贵的神赐予的礼物,贪婪自私,不可饶恕!却又在人类的各种迫害之下,不得不屈从抑或轻生。鲛人一族被人类追捕的所剩无几,即便捉到,他们从先辈处得到的教训,深深地害怕并憎恶着人类,一代比一代倔强,是以,现今想要获得一颗鲛珠,实非易事。不过,似以宁这样的人鱼……“果然是不同的啊。”即便是徐启这样见多识广的老手也经不住啧啧称奇。戚昭之静距离的看着澄澈的泪水划过以宁凝脂似的脸,湛蓝的眼眸染上了灰暗,绝望的缓缓闭上。看着眼前惨白的,失去光彩的脸,戚昭之忽然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毕竟,他的重点并不是鲛珠,而是想驯服一条人鱼,养在自己身边,每日逗逗乐子。不过,令在场所有人可惜的是,以宁脸上的眼泪还不足以凝结成珠,少量的水贴着面颊流下,流着流着就干涸在了脸上,徒剩一条泪痕。徐启惋惜的看戚昭之一眼,目光贪婪,“戚兄,在加一把劲就好了。”戚昭之伸出一截手指抹掉以宁脸上的泪痕,思绪繁杂,淡淡道:“不必了。”“可是,戚兄,很快就……”徐启仍是不死心。多难的一条人鱼,稍稍试点手段就会哭,这么好的机会如何能错过。“我说,不必了。”戚昭之拒绝,明显的没啥耐心。是别人的东西,徐启也不好强求,吩咐两个手下把绳索解开,早疼的昏死过去的以宁,身子一软就滑了下来,戚昭之臂弯稳妥的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捡起地上破碎的衣物,勉强遮住他赤着的身子,抱着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的想起一件什么事,抱着人又折了回去。徐启对他的反常不明所以,等他回来才注意到,昏过去的以宁的肚子上何时多了一只毛绒松球,正是他来时手里拿着玩的。徐启似乎有点明白了,但,以后内陆的许多生意还需倚仗戚昭之,本着善心说道:“戚兄,一直以来,鲛人同人类并不和。”他没有一下子挑明,说的隐晦。戚昭之满腹心思,没有闲暇来琢磨他话中的深意,脱口问道:“什么意思?”“不管如何教管,如何亲密,如何的待他们好,我们人类始终是无法触及他们内心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