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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次在医院医生就说老爷子没几天活头了,这钱留着给他买寿衣。墓地什么的,我们现在置办不起了,你就在这找个位置把他埋了。”“江美阿姨……”辛月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江美却直接打断了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现在的易家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家现在的情况甚至比你家当时还要差。”江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抱歉地看了辛月一眼,却没有停下来:“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念着你易叔叔和你爸爸当年的交情这段时间帮了我们这么多。但是辛月,你也看见了,你易叔叔进去了,易琪又那么小,我不能让她就以后走和你易叔叔一样的路。辛月,我得活,琪琪得活,我们娘俩不能就这样在这个鬼地方待一辈子。”易叔叔没出事之前,除了没给江美阿姨一纸证书,在金钱上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尽管她现在的说法漏洞百出,但只要一想到易琪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胖脸,辛月说不出任何反驳或阻止的话。辛月没有要那个信封,她亲自送江美阿姨和易琪出了门。她站在大门外目送着江美和易琪的身影渐行渐远,又回头望向背后破旧的平方。里面不仅有江美阿姨口中“没几天活头”的易爷爷,还有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一眼、提过一句的易宣。辛月想,她可以帮易爷爷找养老院,但是易宣呢?“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屋内推开。屋外阳光热烈,易宣似乎有些惧怕这样灼热的光线,他躲在门后的阴影里,面无表情的脸庞显得愈发苍白。他望着辛月,目光里带着幽幽的探究与嘲弄,“你也要走?”辛月说:“我本来就不住在这里。”易宣没说话。日头太晒,辛月额边沁出了细密的汗。她忽然想起易叔叔决定把易宣接回来的时候对江美阿姨说过的话。‘他是我儿子,我当然要把他接回来,不管是贫是富都没法改变我和他的血缘。’然而,现在和易宣有血缘的至亲,一个已经生活不能自理,另一个却被看押在千里之外,他只剩孤身一人。“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易宣的神情在不何时变得有些愤怒,他阴恻恻地望着辛月,目光如刀。“你还会再伤害自己吗?”或许是因为站在太阳下,辛月并没有被他这样阴狠的眼神吓到:“如果我不让你一个人,你是不是就会变得好一些?”眼前光线变换,辛月只隐约看见易宣怔然的嘴角,他那双阴郁的眼有没有被阳光照耀到,她不记得了。“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了。辛月从梦中醒来,入目是她所熟悉的灰蓝色天花板。她松了一口气。又做梦了。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时常会梦见易宣,梦见刚和他见面的时候。梦里色调灰暗,连阳光的颜色都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叮铃铃——”手机铃声戛然而止,留下一个突兀变调的尾音吵醒了辛月的神识。房间里安静了两秒,铃声又响起来了。辛月皱了皱眉,从被子里坐起来接电话。“喂?”“喂,你是易宣的家长吗?我是易宣的班主任,我姓高。是这样的,因为昨天开家长会你没来参加,我想问一下你现在有时间来一趟学校吗?”“家长会?”辛月茫然。三年前,辛月在老家找了一个养老院把易爷爷安置在那边,又把易宣带回了Z城。她给了他找了寄宿制的学校,让他重新进学校读书。但易宣好像天生反骨。她刚把他送去学校一个星期老师就打来电话说他在学校里打架,她那时刚进大学,自己的事情都忙得焦头烂额,每个月还要往易宣的学校跑几趟安抚差点被他气到脑溢血的老师,她过得很疲惫。易宣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惫。每每在学校见面,他看着老师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家吃下去。辛月晓得他是关心她,可关心她不代表他可以拿老师出气。她耐心地跟他说,如果不想让我受累,那你就要乖乖听话。从那之后易宣果然没再惹事,辛月松快了很多。今天这个电话倒是来得蹊跷。这三年来易宣学校每年的家长会她都不会缺席,但是这次她竟然毫不知情。她心下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辛月赶到学校的时候学生们都在上课,校园里很安静。她没有走需要经过教室的那条楼梯,这样易宣就不会发现她。现下正是上课时间,教师办公室里的老师不多。辛月望了一圈,没有看见眼熟的老师,便敲了敲门问:“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哪位是高老师?”一位年轻的男老师闻声举手了:“我就是。”高非把辛月带到单独的会议室,给她倒了一杯水后在她对面坐下,探究地目光一直停在辛月身上。辛月接过水,对上他的视线,她得体地微笑:“不好意思高老师,昨天缺席了家长会,很抱歉。”“哦,没事没事。”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高非迅速移开视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因为我是上个月才接手易宣他们班的,可能对班上的学生了解的还不是特别清楚。我方便问一下,你是他的?”辛月礼貌地答:“我是他jiejie。”“那他父母?”高非问出这个问题后,见辛月仍保持着淡然的微笑,一点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很识趣地又换了个问题,“你对易宣平时在学校里的情况了解多少?”辛月顿了一下,平静道:“几乎不了解。”高非注视着面前这个看起来还在上大学的漂亮女生,神情复杂。“铃铃铃——”下课铃响了,学校里开始热闹起来。高非把辛月送出会议室,辛月面带微笑地说:“谢谢你高老师,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高非面色有些沉重地对她点了点头。出了学校,辛月走进了旁边一家刚开门的奶茶店。她点了一杯热奶茶,在等奶茶的时候,她给易宣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很久,在铃声快要断掉的时候终于被人接起。“月。”易宣的声音有很浓重的睡意,低沉得很有磁性。辛月心头莫名涌上一股热流,这让她顿了片刻,“你在哪?”“学校。”“我在你学校旁边的奶茶店。”辛月开门见山:“现在来见我。”挂掉电话,奶茶刚刚做好。辛月捧着奶茶坐在店内的角落,目光凝在吸管的顶端。‘易宣在学校里打架斗殴已经被记了两支大过了,但是据说他有很厉害的背景,老师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