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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早上就没有了。就是猪圈,鸡窝这样的牲口圈,晚上都是要上锁的。等忙活完了腌咸菜的事儿。差不多就是十月末,进冬月了。明子爹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有了自行车,天气好的时候,就去县城里送笤帚。冬天了,没有柳条了,不能编筐了,但是有各种秸秆了,可以编席子什么的了。明子爹还是生产队里的车老板,就是赶车的,平是赶车驾辕的活儿都是明子爹的。入冬了要往地里拉粪,他还要每天到队里上工。有时候,队里要去远一些的地方拉东西,明子爹也是落不的。明子这几天听爹下工回来跟娘说,队长正跟户主们商量着,今年的收成好,各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儿余钱儿,过年的时候,要合伙去北面松花江边上出鱼的地方买几车鱼回来。这样的事情,肯定都是正愿的,各家的情况不一样,有的人家能多买点儿,有的人家少买点儿,说不定还有人家不爱吃呢,是吧。还有一个问题是,鱼虽然便宜,一大马车也用不了几块钱,但是有风险啊。政府不让私下里买卖副食品,要偷偷的去买,被抓到了,要没收的。所以,这算是屯子里的大事了,且得研究一阵了呢。明子家没啥好考虑的,肯定会买的。明子爷爷爱吃鱼,县城里的鱼可不便宜,往常一年就能吃上那么两回,买上三五斤,就不错了。有这机会,肯定要多买一点的。要不是因为家里有明子爷爷在,一年到头儿不闲着的开荒,捡粪肥,家里哪能开出来那么多荒地,全屯子他们家开的最多。别人家的劳力都入了社,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开荒。明子爷爷一直到四年前入社之前,一辈子就没入过社,以前在大生产队做饭,后来大生产队解散了,分成各个屯的小生产队,不吃大锅饭了,不用做饭了,爷爷就一直在家里干零活,开荒地。八爷爷家为啥日子过得紧,不就是因为没有这么个人嘛!他自己一个人,跟本没有时间再开荒了。屯子里开荒地多的,都是家里有不入社的老人的人家。明子爹娘都是孝顺的,老爷子一天天的,啥说儿没有,光是干活儿,明子娘心眼儿那么正的人,哪会亏待了老人家。平时日子再紧,吃的用的,也是可着明子爷爷第一份的。买鱼的事儿还早呢,明子爹回来说,也是让明子娘有个准备。得准备钱啊。明子娘是有算计的人,马上要过年了,办年货的钱,都要算计着用的。土豆已经入了菜窖了,白菜的水份了晒得差不多,留下腌酸菜的量,也跟着土豆一起下了菜窖。东北的天气冷,冬天都零下二三十度,菜窖是不能放外面的,放在外面,菜都冻成冰块儿了。因此,东北的菜窖都是在屋子里。关家的菜窖也是,就在屋子中间,挖了一个大约一米多宽,两米左右长,一人多深的坑。上面用木板铺上个盖,取菜的时候,要先把木板一块儿一块儿的取下来,人才能下去,这就是菜窖了。明子以前哪里见过这些啊,不管是腌咸菜还是晒萝卜干,还是冬菜入窖,她全都没见过啊。那个好奇劲的。特别是开地窖的时候,她跟小文哥两个下到窖里就不爱出来了。一直到菜都堆满了,硬给他俩挤出来来,还没玩儿够呢!这是越发的像孩子了。接下来要忙的,就是腌酸菜了。第9章腌酸菜农村的火炕,每年都要扒了重新再砌一遍,为的是把烟洞里的灰都掏出来,不然,第二年,灶就不好烧了,还费柴禾。因为没有多余的屋子,扒炕的工作必须在一天之内完成,不然一家子晚上就没地方住了。新炕砌好了,还要烧很多柴,把炕给烧干了。晚上才能住人。为了省柴禾,扒炕得腌酸菜,都是同一天进行了。因为酸菜入缸之前,要用水焯一遍的,两大缸的酸菜,也要好几锅才能煮出来呢。正好,炕也烧干了,白菜也煮出来了。充分利用的柴禾。酸菜是东北冬天最重要的一种菜了,跟大酱一样,是家家户户都要做的。关家今年也跟往年一样,要腌两大缸。那两个大酸菜缸比快八岁的士容姐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呢。刷的时候,要两三个人一起,先把缸放倒了,才能刷。爹娘一起刷酸菜缸的时候,明子看着清楚,那缸的直径总得有七八十公分了。满满两大缸,能装两百多棵白菜呢!腌酸菜的那天,一大家子早早就起了,大冬天的,四点多钟,天还没亮呢,明子就被二姐从被窝里拎出来了,娘早就起来做饭去了,被窝里就剩她自己,就睡得沉得,一下子离开被窝,屋子里还没生炉子,冻得呀,瞬间清醒。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爹和爷爷就开始扒炕了,八爷爷也过来帮忙了。他不来不行啊,别说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了,还有个更重的原因,他家腌菜和扒炕的时候,也得需要明子爹娘和爷爷的帮忙啊。屋里,男人们忙着扒炕,掏灰,砌炕,屋外,英子姐和东屋的三姑姑就开始一桶桶的挑水,待会焯白菜的时候,得用好多水呢。明子娘和八奶奶带着几个小的,收拾白菜,最外面那层蔫儿了的菜叶子是不能要的,还有些坏掉的叶子也是不能腌的。都要摘掉,收拾到一起,留着喂猪。再小一点儿孩子,比如明子这样的,就没人管了。屯子里这么大的孩子好几十。天天在一起疯玩儿。明子来了之后,真是长了见识了。一大帮孩子到一起,啥都能玩儿得可开心了。男孩子们用土和泥做出来牛眼大小的泥球晒干了弹着玩。大坑里的水十一月的时候已经冻得很实了,有家里宠孩子的,用几块木板给做个冰车,一群孩子羡慕得不行,没车坐,拉着车跑得也很开心。没有冰车的,直接在冰上站着滑,也能一玩儿一整天。实在没啥玩儿的时候,就钉丁子,并不是真的拿着钉子到处钉,其实也是一种游戏。分成两伙儿,石头剪子布,赢的一伙儿跑,输了的一伙儿追,被追上的人就算被钉住了,要站在被钉住的位置不动,等着同伙儿过来救,如果全部被钉了,那就换边。角色交换,追人的换成被追的,被追的换成追人的一方。这是最受欢迎的游戏了,不管年龄大小,也不管男孩女孩,都爱玩这个。有些大孩子,最远的都能路出去十几里地去。玩得也是尽了全力了。女孩子们玩的文静一点,扔口袋,掷嘎拉哈啥的,都是常盛不衰的经典游戏了。还有把夏天吃杏子剩下的杏核儿都洗干净了晾干,每人一次出多少个,放在一起,掷出去,就一支手的姆指和食指延着掷出去的杏核轨迹仗量所有的杏核,两个手指离开平面或是碰到杏核就算输,没有量过所有的杏核也不行。这个游戏,就叫撸杏核。成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