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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便开始动作了起来,可镯子刚刚褪到一半,却听身旁的周守慎突然大叫了起来。 “哎呀,我的头好疼!好像突然炸开了一般!我要没命了,好疼好疼……” 见娇心下一惊,忙将镯子重新戴好,只见周守慎双手抱头,神情痛苦不堪,身子早就离开了座椅,整个人滑坐到了地上,屋中顿时慌乱成一团。 第12章 周守慎发病,屋中大乱,荣昌郡主立即唤过海风去寻赵太医。 见娇这两日接触周守慎他都是好好儿的,可是现在猛然见他如此,整个人都懵了。 她虽不喜欢他的轻浮,但人非草木,一两日的相处终归是有了点点熟悉之感,她有些慌了,立马蹲下抱着他肩膀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夫人,我头疼,我难受……”周守慎撇开众人,一头钻进见娇怀里,紧紧地搂住了她。 见娇胸被撞得生疼,又在人前被他这样抱着,只得一边忍着疼一边细细安抚他,“别怕别怕,我给你揉揉,你先忍忍,一会儿太医就过来了!” “夫人你真好,可是我好累啊,我的眼皮子好涩啊,我怕是不行了吧?”周守慎呼吸着见娇身上的女儿香,将头埋在见娇怀里蹭了又蹭。 秋日衣衫还算单薄,见娇被他这样的撒娇羞得面红耳赤,但心念他身子不舒坦,只能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儿。 “快,快将慎哥儿抬到我屋子里去,他这会儿不宜大动,且先歇着等赵太医来看过再说!” 荣昌郡主连忙招呼了几个小厮们进来,背着周守慎进了堂屋一侧由屏风隔开来的小隔间内。小隔间内只安置了一张胡桃木小榻,见娇扶他在小榻上躺好,掏出手帕帮他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子。 “哎呦,哎呦……”周守慎哼哼唧唧呻/吟个不停。 “你别怕,我陪着你呢!”见娇在花府里过惯了和乐安适的日子,从没见人这样过,此刻却是有了他疼一分,她疼二分的感受来。 “夫人!”周守慎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夫人你真好,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竟然让我娶到了你,我真想好好陪你走下去,可是现在看怕是不能了……真是苦了你了!” 周守慎说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挂在嘴角,触目惊心,荣昌郡主与众人瞧见均是吓了一跳。 李阳春更是叫了出来,“慎哥儿向来身子骨不好,可是也从没像今儿这般严重过啊,年纪轻轻吐血可不是好兆头!” “闭上你的乌鸦嘴!”荣昌郡主立马不悦地呵斥道。 “我也是好心提醒,慎哥儿的身子向来不好,该准备的东西要提前准备,不要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叫外人见了笑话。慎哥儿的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现在新婚燕尔,烈火烧干柴,身子可不就是掏空了吗?” 李阳春甩了甩帕子,眉眼间带了抹不容察觉的喜意。见娇心下明白,世袭罔替,若是周守慎不行了,这小公爷的名号就要落在她二房头上了。 见娇也慢慢的理出了点头绪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刚刚给见礼时大家都是一团和气,可是但凡有了点点利益纠葛,翻脸就堪比翻书了! “母亲……”周守慎连连咳嗽两声,伸出手空挠荣昌郡主衣摆,面色苍白惨淡,“母亲,儿子怕是不行了……可若是儿子就这样走了,儿子死不瞑目啊……” “慎儿!”荣昌郡主一把推开见娇侧坐到周守慎身边。 见娇被她拽得踉跄了两下,她微微蹙了眉,静静地站在一侧听他们娘儿两个说话。 “母亲!我的娇娇身子弱,你不要这么粗暴地对待她!”周守慎连咳着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见娇心下绵软,他都这样子了还不忘了顾及她的情绪,她心中感动道:“我无事……” “夫人真好!”周守慎拉着她的手让她一同坐下,而后看着荣昌郡主道:“母亲,现在府里的日子您心底清楚得很,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府里人口众多,这里里外外一大家子上百口人都指望着父亲一人,我这心底着实放心不下,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慎哥儿这话就不对了,你二老太爷,三老太爷可都在朝廷里当着差呢!也都是吃俸禄皇粮的人!又不是只吃你们一房的!” 李阳春立马咋呼开来,同时双手不停地拉扯着三房的薛听琴。 “我们院儿人口简单,丫鬟小厮粗使婆子加起来都不到三十个……”薛听琴低低地嗫嚅两句。 “你这什么意思?你到底是哪边的?你这不就是说我们院子里人多吗?” 李阳春火冒三丈,手指几欲指到她脸上,“是,我们院子里是有不少人,但我们院子里周家的血脉也是最多的,诚哥儿和勤哥儿再加上四个姐儿,不都需要人手照料吗?” “按理说,我作为兄长应该多照拂着弟弟meimei们。可现如今我不行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且会拖累大家。所以趁着我还有一口气,索性把话说开了,我不想让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不如早早地把家分了吧!” “分家?” 李阳春跳起来,双手叉腰,“慎哥儿,我们平日里也待你不薄,你竟然想着分家!说得好听是怕自己身子拖累我们,其实你是怕我们拖累你们吧?” “对!我就是怕你们二房会拖累我们!”周守慎硬邦邦道。 “你!”李阳春没料到周守慎会顺着她的话接下来,有些目瞪口呆。 见娇怎么都没想到新婚第二天来给长辈们敬茶,竟然见到了这么一出大戏,而这个大戏的台子竟然是她的病娇夫婿给搭起来的! 她心道,真是小看周守慎了! “父亲母亲仁厚,被你们二房讹诈了这么久,连累得我们自己的日子都不好过,以前我不与你们计较是因为我是一个人,可如今我有夫人了,我不得不为我夫人着想!娇娇好性子,可你们也不能欺负她!” 周守慎阴沉着脸,目光冷冽,周身散发着nongnong的寒意,与见娇平日里见到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好啊!要分家可以!”李阳春目光从见娇身上扫过,“要分家那就分得公平一点,房屋田地按各房人口分,置于库房里的所有东西,三房对等分!” “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周守慎破口大骂,一抬手将小床边花架子上的白瓷花瓶一甩而下,白花花的瓷片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房屋田地按人口分我没有意见,可是库房里的东西要对等分,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您别忘了您可是长辈!” 所有人都吓愣住了,独见娇有些喜出望外的瞧着周守慎。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不中用的纨绔子弟,没想到这个绣花枕头竟然也有男子汉烈性的时候! 这倒是有点对了她的胃口,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