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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慈和。皇后侍立在太后身旁,太后正在与魏国公夫人说话,魏国公夫人心颤颤的——她是怕蓝太后的,他的丈夫魏国公也怕,太后当政的时候没人敢在太后面前说一句厥词,后来他们的儿子被指婚长平公主,公府中也是担忧公主像太后那般强势胜过欣喜,后来公主外嫁,指婚作废,魏国公一直担心太后迁怒,却不料太后不久后封闭宫门,不问外事了。年轻的媳妇们不太明白往事,都觉得太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慈祥老妇,却不知他们婆母那一辈人对这个曾处于权力巅峰的女人是何等敬重。蓝太后环视周围,对皇后柔和道:“你也快坐下吧,你是一国之母,怎能做这些事情。”皇后恭谨道:“儿臣是媳妇,理应如此,儿臣这些年一直没有尽孝在您身前,已是满怀愧疚,您就让儿臣伺候您吧。”蓝太后拉着他的手,温和道:“好媳妇,本宫把摊子一扔不管了,多亏你周到,妥帖地照料皇上这么多年,”蓝太后顿了顿,继续微笑道,“你把二皇子教育得极好,你是一个好母亲,琛儿在边关立下大功,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功劳。”☆、第42章来使皇后福神,沉声道:“儿臣不敢居功,琛儿是母后教导,才能为皇上平忧,为大康保卫疆土。”太后笑了笑,像是不再想继续说这个问题了,皇后却在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蓝太后为什么突然出来?她知道了什么?蓝太后已经关闭宫室七年了,这七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见她有动静,为何偏偏现在......皇后入宫后,在婆媳斗法中从未胜过,还是最后蓝太后像是厌了,主动退开,才给了皇后喘息的机会。上次淳王妃来求她,皇后立刻四处奔走,请人为李琛求情,可是皇后的举动却像是落实了那些流言一样,皇后说动为淳王求情的人越多,越是让人觉得蹊跷,之后人们越发觉得李琛荒yin无功,只能靠着母亲、妻子在后为他奔走。蓝太后出慈安宫,在整个京城都引起了轩然大波,周家、沅家一时噤若寒蝉,曾经参与弹劾太后参政的官员也不免心生惴惴,也有不懂事的觉得太后如今已经年老,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皇上每日晨昏定省,母子其乐融融,外人看不出丝毫不妥。蓝太后出宫第二天,京中所有有关淳王的传言就消失了——蓝太后甚至没有说一个字。新元国。成思劼几乎每日都要去听一下潭桥和凤蔷的对话,几日后,他感慨道:“他们两个自觉除去了我,没几天就要翻脸了。”齐云若和成思劼呆了三四天后,除了离开这里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成思劼却兴致勃勃地听完这个说话就去听那个说话,齐云若不禁怀疑成思劼早已是成竹在胸,有了完全的准备,丝毫不把潭桥和凤蔷放在眼里。可是成思劼却诧异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手下被抓的抓,被控制的被控制,潭桥和凤蔷随时能要了我的命。”齐云若恨极,愤然吃饭。成思劼慢条斯理道:“我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回国了,这两年都是潭桥把持朝政,那些臣子们没了我一样可以,新元队人少,且大多驻扎在边境,我不能把他们变过来。”齐云若皱眉道:“难道你真的就准备留在这里等死?”成思劼的脸上迅速没了之前的玩世不恭,他淡淡道:“我等的不是死。”齐云若有些茫然,直到他想起成思劼是个什么东西,差不多才明白过来,“你是在等潭桥发现自己处理不了国事?没了你不行。”成思劼抿了口酒,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这两年,如果不是我在外交际,国内也不可能如此安详,潭桥那个蠢货才以为那是他自己的功绩。现在周国形势严峻,潭桥想独善其身是做梦!”齐云若若有所思。新元国虽然没有对大康直接出兵,可是先是为羌族提供粮草,后是“伏击”司德,现在大康的使臣大约已经在路上了——若是成思劼,他有一百种说辞手段可以把事情完美解决,他在外交上有着潭桥望尘莫及的能力,等大康这个大国、强国以问罪的姿态前来,潭桥这个只知道处理朝内杂事的书生能做什么?成思劼期待那天。齐云若低垂着头,心里却想到,如果大康的使臣过来,自己有机会出去么?若是能借此联系上王爷......大康使臣不日前来,新元国在几年前因为旱灾曾袭击边境,之后被打回去后,成思劼光棍地直接投降,并且诉苦说了一通若是自己不去攻关,百姓就要饿死的话,叫使臣连让新元国赔款的话都说不出来,最终结果是日后成思劼若进京,要以臣子礼节见君——可是成思劼根本不想进京去,这条条款完全没有意义。两国签订了两不相侵的盟约,这次大康的使臣便会拿这个盟约说事。此番来使是内阁大学士原荣,与新入翰林不久的侍讲学士季桓。侍讲学士是在皇帝身边为皇上读书的学士,品级不高,却是皇帝近臣,身份尊崇,原本季桓只是翰林院一个小小编修,日日在藏书阁中整理书目,是没有这个机会的。他虽是探花之身,在满是清流学子、饱学之士中却并不显,他名义上是要叫季夫人的父亲文大学士为外祖父的,文大学士桃李满天下,受人敬重,季桓却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谁知皇上来翰林院,见了季桓整理的文册,一笔簪花小楷隽秀飘逸,皇上最爱丹青妙笔,召来季桓,见这新探花谈吐之间落落大方,语音轻妙,便当场点为侍讲学士。季桓可谓是一飞登天,人人艳羡,不过月余,皇上让他随原荣一同出使,若是他带回些好消息,再次升官指日可待。季桓自从得知小齐弟弟跟着淳王出征,心里却总是隐隐担忧,京中流言起后,更是为小齐担心,可是他人微言轻,没有办法为王爷和小齐说话,这次出使,他盼望能有机会见见小齐,他却不知道自己担心着的人现在就在他所处的王宫某处。齐云若自然不知道来使是谁,晚上,他却很在意地跟着成思劼一起偷听去了,今日是接风宴,这个时间大概宴会刚结束不久,成思劼顶开地板的时候,正听见凤蔷愤愤道:“都是成思劼!他四处给新元国惹下强敌,先是和那个不中用的博突克交好,把现在最受宠的伯格王子放在一边,又是派人偷袭淳王援军,险些害淳王遇险!他惹下的事情,却要我们来承担!”潭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凤蔷愤怒地扔了一个杯子,瓷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