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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呢?既要远光创出一番名堂,又要借助周家的力量。先前他只想着安身立命、想着陆温礼,没想到有朝一日,他暗恋了好些年的人轻柔地亲吻着他的嘴角,和他说出那简短却直击人心的告白,一切所思所想突然全都簇拥到了他的面前。他突然迷茫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阮飞航怯懦而软弱,却在远光人缘极好,从来不抱怨工作的辛苦,如果加班,陪着他一起亮灯的永远有阮飞航一份。分明债务压身,见到那些混混是那样的害怕,却又不想从他这边白拿一分钱。这是他那位便宜表弟的活法。他的活法呢?他现在的活法呢?不知不觉间,陆温礼再次踩下刹车,黑色的小车在他们同居的复式小楼前停下。陆温礼没有动,只是侧头看向晏原。他只是一个转头,便瞧见晏原那象征着昨晚没有睡觉的黑眼圈。陆温礼下意识便勾了勾嘴角,他分明不常笑,可一瞧见晏原,他便忍不住想笑笑。只是他没有多说什么。这是晏原自己应该思考、也只能自己思考的人生。他只是轻轻揉了揉晏原的头发:“下车了。”陆温礼解开安全带,晏原却没动。那双乌黑的眸子里还有一些方才的困惑未曾褪去,此刻渐渐浮现出期许的神色,大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陆温礼,”晏原突然天南地北、毫无干系地来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喜欢上我的?”他其实昨天就想问这个问题,只不过今天阮飞航这件事一直亘在他的心头,这才憋到了现在。陆温礼正准备拔下车钥匙,手突然一顿,指尖按在钥匙上,眸光一闪。过了片刻,他这才将车钥匙拔了下来,语气淡然:“问这个干什么。”车子彻底熄火,徒留一片安静。晏原轻声答道:“我就是想知道。”他暗恋陆温礼这么久。一开始生疏有礼,将自己一切都缺点都包裹起来,恨不得在陆温礼面前表现得完美无缺。重生的那晚仿佛上天给他的契机一般,将一切原来的轨迹全都打破,也让一直原地踏步的和陆温礼的关系突然发酵。他喜欢了这么久,陆温礼呢?一起创业、同居、昨晚的告白。这些时日的悉心照顾和那些暧(ai)昧举动都在提醒着他,坐在驾驶座上的这个男人,或许比他想的还要早、还要早很久,就对他有了那个方面的心思。他抬手,轻轻戳了戳陆温礼的手臂:“所以是什么时候啊?”陆温礼挑眉,轻笑了一声。“告诉你,你别害羞。”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晏原鼓了鼓腮帮子,往座椅背上一靠:“害羞什么害羞?又不是小姑娘……”说得好像他经常因为陆温礼害羞一样!他死不承认自己一碰上陆温礼的事情就容易红成煮熟的虾子,又戳了戳陆温礼的手臂:“什么时候?”陆温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答道:“很早吧,在远光这个名字刚刚诞生的时候。”温温吞吞这么多年,终究在昨晚按捺不住,所有的小心翼翼全都破了功。晏原以为自己听到答案后会笑。他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在同居之后,陆温礼和他朝夕相对,日久生情?又或者是同居的时候,陆温礼发现,原来他这个总裁一点都不威严,还在背地里搞暗恋,渐渐被他给打动了呢?答案出乎意料。——远光刚刚诞生的时候。那是在几年前?起码是在他被姜华清设计车祸,重生回车祸前一晚……之前。晏原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头有些酸。一切预想到的可能的惊喜、窘迫与调笑全都没有如约而至,他眼眶微红,竟然觉得眼角有些湿。他听见陆温礼突然茫然困惑的声音:“晏原,你哭了?”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件事,大家的评论我看到啦,知道大家想看掉马,接下来的唯一大剧情点就是掉马,但是我有自己的结构和铺垫,两个人不仅仅有掉马的事情,生活的情节和时间、感情进展、公司的情节和时间也是并线发展的,所以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我并不想让一篇文只有掉马,鞠躬啦!第二件事,本文参加征文比赛,我可以求一波营养液吗QAQ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此鱼已废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黄黄小朋友20瓶;有姝shu、renaissance3瓶;一只小柠檬2瓶;阿念不是猪、小苍兰、昭琉、藤绕依房、xz.zxm.zm、25829877、洛以恒、一般、Manxiiii、瑶亦心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3章晏原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哭了,他抬起手,指尖擦过眼眶,果不其然摸到了些微的湿润。流的眼泪并不算多,还没有泪珠滑落,只是沾湿了他的眼周罢了,也不知陆温礼是如何的观察入微,居然一眼就发现他哭了。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吧?昨晚一晚上没睡留下的黑眼圈还没消,现在又不受控制地流了眼泪,眼眶必然红了。只是……——“很早吧,在远光这个名字刚刚诞生的时候。”晏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那时他们才认识多久?就算是他自己,悸(ji)动都不过掩藏在心底,甚至还未曾发芽,不过是当时年轻气盛时,无数想法中的其中一枚微小种子罢了。这些年朝夕相处到同居,这枚种子方才破根发芽,长成了苍天大树。他从未想到陆温礼居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对他有所意动,他甚至误会了许久陆温礼是个直男。“晏原?”见他久久不开口,陆温礼又道,“怎么哭了?”安静的小车中,一切灯光和空调全都关上,寂静无声,唯有两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微弱得近乎听不到。这块地方偏僻无人,四周更是没有什么声响,方寸天地之间,晏原似乎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男人抬手,轻轻帮他擦拭掉了眼角的眼泪。陆温礼眉头紧紧地皱着,那双眼充斥着忧虑,还有那破天荒的无措。他在一切公司的危机前都能面不改色,可是看到这样的晏原,陆温礼突然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三岁稚子的年岁时,什么都不懂,看见自己无法解决的东西,他只能慌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