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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他只以为江暮雨性格冷僻,心高气傲,每次出行都离人很远,且一遇到意外就立即让人后退,自己着急往上冲,爱出风头爱显摆,特别拽特别狂。可重来一生,蓦然回首再看之时,其实江暮雨并不冷酷无情,他的心是软的,是热的。他之所以话不多,是因为不擅长与人嘻哈玩闹。他本就不是那种外向阳光的热血笨蛋,不会自嗨,若无人跟他搭话,他又怎么活跃的起来?他之所以离人很远,是因为无人离他近点。他之所以冲在前头,目的不是在师弟面前炫耀,也不是在师父面前显摆,他只是想替比他弱小的师弟们承担重负和危险。若他能早一点发现,前世也不至于一意孤行,和江暮雨渐行渐远。离了心,绝了情,乃至江暮雨最后为了自己,竟神形俱灭而死。白珒的心一阵抽痛,眼底所溢出的是永远都不会干枯的悔恨微光。他伸出手,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对江暮雨刻下一道符。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字数很少,因为榜单的关系,字数有限制~为保证不断更,所以字数就……少了。嗯,不出意外的话仅此一回!多谢小仙女们体谅~甭管多大,都是小!天!使!儿童节快乐~第7章分灵月朗风清,夜凉如水。江暮雨觉得衣摆上有点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江暮雨第一反应是白珒,但稍微感受一下便觉得这东西分量很轻,好像一只小型的猫狗。江暮雨有所察觉,那东西不安分,试图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爬。江暮雨眉头一紧,他不适应与任何活物接近,哪怕是只无害的小动物。更何况江暮雨此时入定,就如同平凡之人睡着了,突然一个圆滚滚rou乎乎的东西钻你被窝来了,谁都会吓一跳的。江暮雨睁开双眼,伸手一把抓住爬到他肩头的rou团,触及的瞬间江暮雨就觉得不对。手感不是毛茸茸,而是滑腻腻的。江暮雨虽然没有凤言那么严重的洁癖,但摸了一手滑了吧唧的,也不由头皮发麻,抬手就把活物丢了出去。借助惨淡月光,江暮雨看清了那一坨黑的究竟是何物。不出所料,正是一条三尺来长的黑蛇,身上有暗绿色的豹纹,三角头顶悬着一束幽冥魂火。竟是个魔物!江暮雨对着黑蛇并指一划,一道冷凛真元射出,正中黑蛇七寸,将它整个截为两段。江暮雨广袖一挥,四周静默的烛台尽数点亮,偌大的祠堂瞬间灯火通明。可是室内空空如也,除了江暮雨自己,再无其他人。“南过?”江暮雨对着空气唤了声,并没有任何动静回应他。他提高警惕的同时也不禁疑云丛生。虽然他方才入了定,但神识始终处于活跃状态,对周围的一切都具有感知。十步的距离内,谁靠近了,谁离开了,谁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他都能清楚的感应到。可为何魔物都爬上身了,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而祠堂里另外三人又是何时消失的?江暮雨端起一盏烛台,照了照供桌,上面一尘不染。江暮雨快步走到中庭,推开如意门朝外一看。空气中飘荡着阴森的风,孤月将天地间飘散的星点飞雪染上诡谲凄沧的气息。冷落的街道站满了人,看衣着扮相皆是杨村村民。他们各个耸拉着脑袋,脖子上却都盘旋着一条蛇,跟方才企图偷袭江暮雨的蛇一样,头顶魂火,双目赤红,一身魔气。江暮雨凝聚真元于双目之上,仅一眼便看出这百十来口村民的魂魄早已离体,剩下的不过是个没有思想的空壳。至于魂魄去了哪里……江暮雨掌心浮现数道银白流光,逐渐在他手中汇聚成一根二尺左右长的光柱。待到炫目光线渐息,江暮雨握在手里的赫然是一支通体澄澈晶莹,白润无瑕的玉箫。魔蛇吐信,蛇身盘旋,顺着村民的身体爬下了地。那双如血的眼睛透着狡黠的凉光,两颗青白獠牙滴着魔液,它们方一离开,那些村民就宛如失去筋骨支撑的一滩烂rou,陆续倒地不起,本就灰白的脸色瞬间溃腐,流出大量的污血和魔液,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他们已经死去多时了。这个与世无争,安乐康宁的小村落早在之前一月前就变成了一个鬼村!江暮雨紧握玉箫的骨节发白,他只迈进一步,人却已抵达百丈之远的蛇阵正中。他手持玉箫照着飞射而出的魔蛇一挥,箫身似刀,瞬间割断了刚硬如铁的蛇身,霸厉的真元冲击后方接踵而至的魔蛇高扬飞空再重重跌落地下,摔了个七晕八素。前排的各个断成两截肠穿肚烂,头顶幽冥魂火熄灭,半截蛇身散落一地,尽数化为飞灰。后排的有前排做rou垫免于一死,但它们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越过村民的腐rou白骨朝江暮雨冲了过来。“啊!!”突然传来的凄厉惨叫让江暮雨雷厉风行的动作一顿。他猛回头望去声音源头的祠堂。来不及多想,凭本能就纵身飞跃而去。江暮雨落身中庭,玉箫轻扫,凡间木门登时爆裂,室内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江暮雨强忍下胃里痉挛恶心,朝室内一看,地上到处是魔蛇毒液,密密麻麻,有的爬上供桌,有的盘在梁柱上。不管在哪里,它们的目标都是站在杨村祖宗排位上的男人。“凤言?”“江公子!”凤言看见了江暮雨,又惊又喜,急得连连挥手,“救我,江公子救我!”江暮雨使体内真元扩散外放,在空中凝聚成型,幻化出成百上千的光剑。漫天冷冽流光,随着江暮雨的意念驱使纷纷疾落,无一击空,满屋子魔蛇全被碎尸万段了。凤言强忍多时的恶心感终于爆发,捂着嘴弓着腰,跌跌撞撞的跑到外面一顿狂呕,胆汁差点没吐出来。虽然他入扶瑶比江暮雨晚,但他努力向上,修为还算不错,对付这些低等小魔物不在话下,之所以向江暮雨求救,完全是被又滑又腻的蛇堆恶心到了。他的修为还没达到瞬间秒杀一屋子魔物的地步,与其磨磨唧唧的挨个杀,不如江暮雨出手瞬间解决。随着魔蛇歼灭,室内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也随之消失。江暮雨跨过门槛,牌位乱七八糟的摔在地上,有的从中间折断,有的被魔液腐蚀。凤言的狂吐惹得江暮雨胃里翻江倒海,他稍作平息才问道:“有伤到哪里吗?”凤言掏出素帕抹去唇边脏物,捂着抽痛的胃走回享堂:“没有,就是被吓到了。我打了个盹儿,醒来之后就看见满屋子的蛇,咦?白珒和南过哪儿去了?”“你没看见他们?”凤言茫然摇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