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投名状
十六、“投名状” “朝中上下都在揣度朕心,你也如此卖乖?”这样的举动已经堪称大胆,龙帐背后的位置哪怕有亲兵把手也难免有人经过,而他竟不管不顾的把萧钰压在树干上,捏着下巴带着冷声狠厉发问。七分假三分真的动气并没有吓到女孩儿,反而伸手环住他的腰肢,无赖似的凑上去。鼻尖贴在一起,暧昧的氛围立时涌现。 到底是没忍住的亲上去,打开她牙关在口腔中舔舐逗弄,舌尖勾缠出水声,仔细算来两人也有半个月不曾亲近。大掌扣着腰肢,还未更换的骑装让她显得愈发精干,身体曲线也显露无余,长发一丝不苟束在脑后,随着步伐摇摆,如今又因为动情而红了脸颊。庆帝很难不承认自己就是喜欢她,甚至可以在某些范围内放纵女孩儿的试探与张狂。 一吻毕,萧钰喘息着趴在他怀中,心里到底还是紧张,愤恨的咬着人侧颈留下齿痕,“陛下今日发疯不成?且不说前面太子仍在,便是侍卫也比往常多一倍,你怎么敢……”男人冷哼出声,掌心贴着人后背摩挲,“朕有何不敢,想来太子妃又寻得新的联盟对象,也不大在意朕的助力。”这样的话听在萧钰耳朵里生出两种意思,思忖着指尖磋磨,抬头看着男人含情又阴鸷的眼神,主动贴上去亲吻下巴,“陛下担心臣妾出轨?”舌尖探出打着转在他皮肤上舔舐,弄得人有些痒,“难道这不是您的暗示?臣妾今日可是给那位范公子纳投名状来的。” “只可惜他并不信你。”庆帝毫不留情的拆穿,捏着人后颈像遏制住猫咪般笃定,“你带他如此不留情面的赢了太子党,没想过承乾会如何动怒?”萧钰抿唇推开男人肩膀让两人瞬间拉开距离,春寒料峭,在山中尤甚,裹挟泥土气息的微风划过,发丝飞扬似乎昭示着她此刻情绪,“我本该是提刀上阵的将军,可惜生错女儿身,原以为这辈子就该安安稳稳的跟随太子身边,只可惜他不给机会。”猝不及防间抽了皇帝佩剑,抬手挽个剑花,有些得意的抿唇轻笑,“还没生疏。”直视皇帝双眸,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出暗藏的杀气与爱意,直至今日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这么远。“但这机会陛下给了,臣妾自然感恩戴德,”萧钰忽然直挺挺跪在地上,双手平举龙渊剑至帝王面前,“臣妾以命为状,不知君笑纳否?” 一个敢豁出去赌命的女人,庆帝手指放于剑柄摩挲,唇角微动看不出表情。nongnong的沉默化不开般流转,耳边除却远处公侯王爵的笑闹还有这山林间清脆鸟鸣,虽然居高临下,男人却能感受到萧钰此刻灵魂得凝视,这样的感觉让他竟然久违的热血沸腾。 “纵使有千般理由,朕也不舍得。”良久的对峙后他终于开口,此话半真半假,握住女孩儿的手臂把人拉起重新揽在怀中,“那日月下朕就提心过你,这不是个好的选择,”拇指划过脸颊,拨弄稀碎的发别在耳后,捏着人下巴逼迫她抬头,“开弓没有回头箭,萧钰,朕便是要同你纠缠到底的。” 这是他第一次作为男人思考与自己肌肤相亲的女人的未来,龙帐中看似安睡的帝王实际上脑海中飞速运转,候公公轻手轻脚想给人披上衣服谁知浅浅的动作也能让他皱眉。止住人要请罪的动作,叹口气坐起身,拉过披风盖住只着寝衣的身体,那老奴才不明就里只能乖乖跟在人身后,只见皇帝打开大帐望向枝头那轮圆月,神思幽长的发问,“你觉得朕待太子妃如何。” 不伦之情大概只有龙阳宫几人知晓,候公公不敢轻言,支支吾吾的选了最谨慎官方的回答,“太子妃天资聪颖贤良淑德,陛下爱重也不无道理。”庆帝转头看着低眉顺眼躬身低头的人突然朗声大笑,笑的他心里发毛也不敢探究。 这宫中,果然只有她完全不同。 “那丫头确实让人喜欢,” “你今日便是如此不给孤面子?”庆帝完全可以预见太子帐中是何等情形,他也说要帮小姑娘挡了这怒火,不过女孩儿当时在他怀中笑的妖娆娇俏,赤裸的手臂缠着人脖子只说自己能处理,甚至此刻也游刃有余的抱臂与男人平视。“殿下动怒是因为臣妾赢了比赛?”不咸不淡的话语让李承乾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指着萧钰摔袖,“赢便赢了,为何非要选范闲?” 他向来觉得贵族的诸多举动有玩物丧志之嫌,因此对驾鹰驱犬嗤之以鼻,有不少人因此而不满,不过碍于身份不敢言语罢了。并非身居高位就一定让人心悦诚服。 “殿下想拉拢范闲,臣妾自当尽心竭力。”萧钰神色淡然,她当然不清楚李承乾此时确实正在这么做,只不过信口胡诌。或许是计划正在按部就班行进,让她愈发懒得再维护与太子的关系。 抚着肚子漫步于自己营帐周围,北境战事已成定局,哥哥旗开得胜一击即溃,只要皇帝还有打算便不会在此时卸磨杀驴,毕竟北齐国祚犹在,此役也未重创根基,若他有一统天下的心思就该知道。 她希望萧铎能选择站在自己这边……为了肚子里这个未出世的外甥,也为位极人臣的权势。父亲毕竟老了,萧氏家族的未来皆系于他们两人,若能有冲天而起之势,傻子才会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