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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头做一番事业?”贺言春这才不说了,却把两眼柔柔地看着方犁,看了半晌,才道:“三郎,我心里不安得很,你真答应我了?我……我不是在做梦罢?”方犁瞪着他,道:“对,你做梦呢。小心点,一会儿可就醒了。”贺言春看了他一会儿,不管不顾地又把人抱住了。方犁任由他抱了一会儿,就听他嘴里喃喃地道:“不管了,就算是梦,也要先抱够再说。天灵灵,地灵灵,都来保佑我不要醒……”方犁:……他好笑之余,又不安起来,心想,早知道就缓缓再告诉他,别是犯了失心疯罢,那可糟了!幸好不久胡安就进院子里来了,方犁忙把贺言春推开,两人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原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胡安问方犁是在院里吃,还是出去吃,顺便又留贺言春吃了饭再走。贺言春百般舍不得,却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站起来眼巴巴看着方犁,道:“那我走了。”方犁一来担心胡安看出形迹来,二来也有些难舍,便起身道:“好,我送送你去。”贺言春这才同胡安告辞,和方犁出了大门。他在门前柳树上解了马缰,左手牵马,右手牵着方犁,两人肩并肩往前走。此时暮色已深,路上也没什么人了。方犁回头看看,胡安并未跟出来,便任由他握着他的手,两人走了片刻,贺言春道:“明儿我还能来么?”方犁笑道:“随你。”贺言春对这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立住脚看他,道:“那你想不想我来啊?”方犁道:“我自然想的,谁知侍郎有没有空!”贺言春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前走,道:“好,明儿天上下刀子我也要来。”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方犁才道:“咱俩这事,暂且不要叫胡伯晓得了。免得他罗嗦。”贺言春这才想到,三郎家的这位管家公曾再三提起方犁的婚事,若被他晓得,只怕他当场便要犯病。他点点头,心里不安起来,沉默好一会儿,才又道:“三郎,你……你不会后悔罢?”方犁看着他,心里不由软了,道:“你这傻子!有什么后悔的?我自己的事,还作不得主了?既跟着我了,你便只管放心。”贺言春便点头,道:“好,我放心了。”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巷子口,贺言春虽舍不得方犁回去,却更舍不得他走太远,便停下了,道:“你回去罢,我这就走了。”方犁便看着他道:“那你上马走罢,天快黑了,路上多加小心。”贺言春跨上马,提着缰绳把他看着,道:“你先回,我看你回去了,我再走。”方犁点点头,转身往家走,走了两步,回头看时,就见贺言春还骑在马上看他,眼神又甜蜜又忧伤。他不由停住脚,想了想又走回去,站在马边道:“你低下头来,我有句要紧话儿跟你说。”贺言春忙俯下身凑过来,方犁轻声笑了笑,勾着他脖子,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道:“好了,说完了,快回去罢。”贺言春抬着头,怔怔地看他,脑子里空荡荡一片,心里却如同飞出几百只云雀来,叽叽喳喳叫着,扑愣着翅膀欢快地飞到云霄上去了。直到方犁看不见了,他才摸了摸脸,熏熏然、飘飘然地骑在马上,如同醉汉般往家里走,一路上糊里糊涂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到家、怎么进到的。后来仆人伺候他洗手吃饭时,帕子敷在脸上,他才觉得嘴里有些异样,要了盏水漱了漱口,就见吐出来许多小蚊蚋。--原来他一路都咧着嘴笑,晚间蚊蚋多,都撞进他嘴里也不知道。然后他又稀里糊涂去吃饭,吃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阿娘兄长等人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只盼着能早点回房,好让他独自一人呆着。偏偏石头许久不见他,亲近得很,一定要晚上挨他睡。贺言春只得允了。叔侄两个躺在榻上,一个喋喋不休地讲近来学里的事,一个眼望着帐顶傻笑发呆。石头心情十分激动,嘴都说得干了,这才意识到小叔有些不对劲儿,听他说什么都嗯呀啊呀的。他有些生气,转过身看着贺言春道:“小叔,我跟你说话儿呢,你笑什么啊!”贺言春看了看他,心不在焉地道:“我没笑啊。”石头更生气了,道:“你还没笑!你嘴咧着呢!”贺言春又望帐顶,道:“哦,你讲得好笑嘛。”石头恨恨地拿背对着他,道:“我刚说的哪里好笑?你都不好好听!”贺言春忙安抚道:“好好好,你再讲一讲,这回我好好听!”石头这才转过身来,抱怨道:“真是闹不懂你!你怎么去南营一趟,就变这样了?”贺言春轻轻拍着他,心里却在想,是啊,小石头,你当然不懂,毕竟你又没有心上人!如梦令贺言春天不亮就醒了。他怀揣着巨大的甜蜜,撑得快要飘起来,既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饮食。头天夜里睁着眼到四更天气,第二天早起,依旧是神清气爽、精神焕发。他在榻上躺不住,早早爬起来洗漱了,拿着斗蓬往马厩里走,在院子里看见了正在扫地的老仆,便笑着招呼道:“王伯,早啊!”老仆没想到平日里不爱吭声的小郎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忙躬身道:“小郎,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贺言春道:“是啊,早起遛马去。”老仆道:“哎哟,天儿这么冷,让小子们牵着走走就好了,小郎何必亲自去!”贺言春心想,大清早的,谁希罕叫小子们去遛马?又没有心上人等着他们!他得意洋洋地摆摆手,道:“阿娘起来了,您跟她讲一声,就说我出去了。”一边说,一边依旧往马厩里去了。他骑了马,腾云驾雾地往方家走,及至到了,那边也才开门。伙计小鼓见到他,吃了一惊,道:“贺小郎,今日怎么这么早?”贺言春笑道:“是啊,早起叫三郎遛马去。”小鼓道:“三郎只怕还未起来呢。”贺言春便往方犁房里走,道:“我去叫他。”小鼓缩手缩脚地去拿扫帚扫地,在后头小声嘀咕道:“真闹不懂你们,好冷的天,还去遛马?”贺言春有点怜悯地看着他,心里想,小鼓儿,你自然不懂,等你有了心上人,就会明白啦!到了方犁房里,他果然还在蒙被睡觉。贺言春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悄悄坐下,目不转睛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