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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抹讶然,她一脸询问的看向元珣。元珣朝她轻轻点了下头,“嗯,那天晚上是她和沈思婉串通起来,给朕下了药。”阿措怔了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一句没说。元珣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发,轻声道,“做错事的人,就要受到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呢,不用担心这些事,朕会处理好的。”他的语气很平缓,带着一种坚定又令人安心的力量。阿措自然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些事,他可是皇帝啊,人间权力最大的人呐。只是看到环绕在他周身的紫色龙气泛着隐隐血红,阿措忍不住扯住了他的衣袖,“陛下。”元珣垂眸,“嗯?”阿措道,“你处置的都是些犯了错的人,对么?”元珣深眸微动,语气沉沉,“是。”阿措与他对视了一会儿,随后轻声道,“我相信你。”她捏着他的衣袖,安神汤也起了作用,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翌日,下了一场大雪。洁白的雪将整个皇宫笼住,给这庄严巍峨的皇宫多添了几分萧瑟荒凉之感。丞相楚善林冒着这样的大风雪,进了勤政殿。元珣一身藤黄龙纹长袍,端坐在上座,双眸带笑的与楚善林道,“楚相,新年大吉啊。”楚善林迎上皇帝的笑,后背蓦得就冒出一层冷汗来,拱着手顺势说了些新年吉祥话。元珣依旧笑着,“新年了,朕送你一份礼。”说罢,他斜觑了常喜一眼。常喜会意,很快便有两个太监,押着五花大绑的楚纤纤到了殿中。一见到楚善林,楚纤纤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爹,救救我——”☆、第62章杀人诛心偌大的殿宇内,只听得楚纤纤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利哭声,“父亲,父亲……”常喜很有眼力见的将其他宫人屏退,就连他自己也是杵在柱子旁,尽量降低着存在感。楚善林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一时间还有点不敢相认——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那张娇美的脸庞满是憔悴和疲累,双眼红肿,眼神充斥着惊恐和呆滞,再不见往日的灵动,周身还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臭味。这还是他一直如珠如宝宠着的女儿么?“纤纤?”楚善林皱起眉头,紧张的唤了句,“你怎么……”“父亲,女儿不是故意的,我是受到jian人的蛊惑,才会干下那样的事。”楚纤纤努力的朝着楚善林爬去,语气激动道,“你快替女儿跟陛下求求情,让陛下饶恕我这一回吧。我真的没办法再忍受那些死人了,再在那里呆下去,我会疯掉的。”楚善林何等聪慧之人,一下子就意识到女儿这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他连忙看向上座的元珣,拱手道,“陛下,不知小女是犯了何事?”元珣端坐着,慢条斯理的转动着手指的扳指,语气平静的将迎春殿的事说了一遍。末了,他抬起头,那双青灰色眼眸变得阴沉,强调道,“据朕所知,那合欢媚.药,你女儿很早就准备着了。”这话音一落,地上的楚纤纤忍不住打了个颤。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楚善林的面部肌rou也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手指捏紧了些。他沉着老脸,目光沉沉的盯着楚纤纤,似是在质问,似是在愤怒,似是在……做取舍。面对父亲的注视,楚纤纤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这合欢媚药的确很早就备下了,在去年夏日出发去行宫的时候,她就偷偷的拜托楚夫人给她寻来了。一开始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着陛下再来自己宫中,她就用一点这个药,把陛下留住,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一次宠幸。可后来,见陛下始终流连于那个沈丹若那里,她就换了个心思,准备拿这个药去对付沈丹若。她的计划是,当侍卫与沈丹若苟合之时,她引着陛下去捉jian。任凭一个男人再爱一个女人,也定然无法忍受这种背叛,更何况他是皇帝,肯定更加无法忍受。只要这计划成功了,陛下定然会厌弃沈丹若,甚至杀人灭口……可还没等她开始安排,就出了昭妃那档子事,她也只好暂且住手。这药便一直留在她手上。直到那日看到沈思婉那个蠢货,她才再一次动了心思,准备将沈家彻底拖下水,也让沈丹若尝一尝被自家姐妹背叛的滋味。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直至今日这个地步。楚善林瞧见楚纤纤的反应,心头也很快就明了了,他又恨又怒的呵斥道,“你怎么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楚纤纤被他吼得身子一抖,哭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又转向元珣,磕着头道,“陛下,你就饶了我这回吧,我真的知错了。”她嗑的很用力,砰砰砰作响,光洁的额头很快就碰出血来。元珣始终没多看她一眼,只面无表情的看向楚善林,淡漠道,“楚相,你觉得朕当如何处置呢?”楚善林对上帝王深邃的眼眸,只觉得肩膀上压了千斤重的东西,背都压得直不起来。沉吟片刻,他低声道,“陛下,子不教父之过,都怪臣没有把小女教导好。但小女……小女她尚且年幼,且入宫不久,或许是受了歹人的蛊惑……臣恳请陛下开恩,饶恕她一条性命,降位份也好,打入冷宫也好,亦或是将她送去宗庙出家修行……至于其他责罚,老臣愿一力承受,还请陛下开恩。”元珣耐心的等他说完,才轻轻开口,“尚且年幼?”楚善林头皮一阵发麻,“……”正在心头斟酌着该如何回应,上头又传来那令人畏惧的声音,“如若她这次下的不是合欢媚.药,而是夺人性命的毒药呢?”话音一落,楚善林浑身一震,膝盖直直的撞在冰冷的地上,战战兢兢的匍匐着,声线苍老的恳求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楚纤纤也呆住了,怎么……怎么就变得这么严重了?她看了看跪在一旁的父亲,又抬头看向上头,慌张的解释道,“陛下,嫔妾从未有过害你的心思啊,你就是借嫔妾一百个胆子,嫔妾也不敢呐!”元珣哼笑道,“是么?你们楚家就从未动过这心思?”这话,如同炸雷一般在楚家父女俩头上响起。楚纤纤吓懵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楚善林则是心头猛地一沉,无比恳切道,“陛下你这话实在是折煞老臣了,老臣一心为大梁,从未有过半分不该有的心思,还请陛下明鉴。”他的头低低的垂着,也不看清楚皇帝的神情,但他能感受到那道幽深冰冷的视线如同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于他头上盘旋着,扫荡着。好半晌,上头才道,“你们楚家总要给朕一个交代。”说罢,他稍稍抬头,示意一侧的常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