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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和魏家的成员关系,以求找个突破口。因得大门坏了,刘嬷嬷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后房。“宁小姐。”宁莞起身,绣鞋抹平泥地上的痕迹,似笑非笑,“这不是刘嬷嬷吗?好久不见,什么事儿能劳烦你亲自过来走一趟?”刘嬷嬷惯来看不上宣平侯府这个矫揉造作的表小姐,往日宴上碰见,没少给脸色瞧,但如今却不得不扯出一抹假笑来,佯装温煦,面容亲和,“是这样,如今宁小姐过得艰难,我家小姐方才回府说起,夫人感念起往日也是万分疼惜,这不,特意忙忙叫老奴送了些东西来,宁小姐收下,也叫以后的日子好过些。”话说得隐晦又暗含威胁,无非就是叫她守口如瓶乖乖知事。宁莞打开她双手呈上的小木箱,里头金灿灿的晃眼,满满当当的金银小器物和首饰,十足的封口费。这东西不收也得收,收了才能叫人暂时安心。宁莞合上盖子放在一旁,笑着拱手做了个礼,“夫人雪中送炭,晚辈感激不尽,便请嬷嬷替晚辈与夫人捎个谢意了。”刘嬷嬷见她喜形于色姿态恭敬,虽有些瞧不上眼,但这做派还是叫她满意的,点点头,假笑着走了。身穿青灰褂子的人影远去,宁莞也敛去喜色,从小箱子里取出一支金丝宝莲钗,指尖轻轻拂过顶端的细坠儿,凝着那上头印刻的小小“卫”字。字形不大明晰,刻印的位置也很是隐蔽,但架不住她眼神儿好啊。世家大族自己私下会打些金银器物首饰时,大都喜欢往上头刻个印,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这可是给她的封口费啊,不给银锭子或是银票,偏偏拐着弯儿送些花里胡哨的器物首饰,还个个都在极隐蔽的地方刻了印记,是算准了她现在落魄难熬急需银钱,一到手定会转当出去?宁莞将金钗扔回箱子,想着卫莳和卫夫人真不愧是母女,都喜欢玩儿“抓贼送官”这一套。刘嬷嬷避开旁人独自悄悄的来,待她转当出去,只需等个十天半月叫郁兰莘被旁的事吸引了心神,便可寻个合适的时机往府衙报官,就能名正言顺地给她安个盗窃的罪名。这满满的一箱子够她在牢里住个好几年了,到时候卫国公那里再施个压,她在里头吃一辈子牢饭都不成问题。啧,法子简单又不惹人注目,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多好啊。宁莞拧起眉头,只是……这知道是一回事,东西该拿到当铺去当掉的还是得当掉。她若没有动作,卫夫人那头怕又得另想其他法子,到时候就防不胜防了。宁莞在箱子挑挑捡捡,又把刚才那支金丝宝莲钗拿了出来揣进袖中,之后才将箱子塞在床板底下落灰。芸枝做零工去了,家中只两个小孩儿,宁莞也不急着出去,坐在梨花树下的一方青石上,看着宁暖和宁沛。及至午时,芸枝总算回来,脸色却是不大好看。宁莞问道:“是受气了?”芸枝踢了一脚石子儿,愤然道:“还不是今早闹的一场,叫巷子里的人听去了,指指点点的在背后嚼舌根,风言风语的传得可难听了!”说句不要脸不知羞也就算了,反正以前也没少听,都习惯了。但那一嘴的下流恶毒话简直脏耳朵,也亏得张大娘拉住了她,若不然她非得抄袖子上去打一架薅死那狗屁玩意儿。宁莞进屋去倒了杯清水,摸摸她的头,“你气成这样,他们也不会停下嘴,歇一歇消消火儿。”芸枝捏着杯子,怒气一滞,脸上微红,“奴婢又不是小孩子。”小姐怎么能跟待二小姐一样摸脑袋呢。她小声嘀咕,宁莞没听清,“什么?”芸枝忙摇头,摸出今天得的几文工钱,又将一个湿淋淋线绳子上还在滴水的黝色旧钱袋子递给宁莞,“这钱袋子是在中堂后的草丛里捡到的,昨天打扫的时候明明没见着,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里头还有几个铜板呢。”宁莞接过看了看,又递回给芸枝,“先不管这个,我要出门一趟去办些事情。”芸枝疑惑,“是什么事儿,这么急么?先吃了午饭下午去也不迟吧?”宁莞摇头笑笑,往外走,“我很快就回来了。”出了十四巷是约有两米宽的平整长街,因正是饭点,外头人也不多,宁莞左拐右拐寻了个当铺,径直入门去,当了那支金丝宝莲钗。当铺掌柜的是个精明的老商人,颠了颠十足熔金打造,工艺精巧的金钗,一捻胡须,伸出手比了比,道:“死当五两银。”宁莞无所谓地点头,“可以。”她这么爽快,掌柜的倒是诧异了,总算抬起眼皮子瞧了一眼,见那模样气质,心下了然,这该是哪家落魄的小姐,也难怪连价钱都不讲,从小娇养的大小姐们哪里知道小老百姓为几文钱愁白头的苦恼。掌柜的将死当契约书递给她,“签字,摁印儿。”宁莞依言提笔写了名字,又摁了手印儿,离开当铺去买了副银针,银针贵得很,五两银子还没踹热一下就花了不少。想着家里的清粥馒头,她又往小酒楼打包了一只烧鸡,两斤卤rou和一小罐儿酱菜,一通下来,手头便只剩下不到二十文钱,正好可以用来修修被卫莳撞坏的大门。天上是湛蓝的色儿,太阳隐匿在云层中,浮着几缕轻悠悠的和风。宁莞拎着东西往回走,坐在茶楼上身穿蓝裙的女子瞥见下头的人影,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杯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起来倒是悠闲,我原本以为她这日子会极不好过的。”侍女打开纸包,将刚刚从合淓斋买来的棠梨春雪糕呈上,说道:“小姐猜的不错,是不好过的,上午郁家和卫家的那两位还故意上门去大大闹了一场呢,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卫三小姐莫名其妙地又拉着郁小姐走了。”侍女话里满是可惜,那小姐低眸看着纸包里掺了海棠点点浅红的雪色糕点,“卫三竟然铩羽而归,这倒是奇怪了。”侍女又接话道:“不止如此,卫三小姐还一回府就称病了。”那小姐扬起眉眼,沉吟不语,略略思索片刻转开了话题,问道:“王三那里如何?”侍女面色迟疑,开口回道:“王三今早传了话来,说是昨晚去那宅子里本打算行事,却不想在里头撞见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叫恶鬼缠上了身,再不敢接这活儿了,道是要往寺里呆些时日以求保命。”“恶鬼缠身?”女子面上溢出一抹笑,“到底是个下三滥的人,接了我的活儿,拿了我的定银,居然敢扯出这种无稽之言来搪塞我,你猜猜寺里的佛祖菩萨们究竟会不会保佑他?”侍女抿笑,“小姐放心,奴婢会叫人好好招待他的。”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