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1
我去看看。”此刻天色已晚,塞外的天黑下来之后,天上寒星闪动,更添几分阴森。姜琬一边解下婴孩,找了个炉子来烧水一边道:“方才一路上你们也看到了,北夷杀人还是用的刀剑,并不是鬼神所为,他们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吓唬咱们……”说真的,他也害怕到不行。裴丰想了想他的话,遂下令:“今夜,大家都把火点上,彻夜不能熄灭,另外,每人带一颗夜明珠在身上,一有情况不要着急,抱团把周身照亮,明白了吗?”“是。”众将士得令,迅速传下去了。姜琬煮开水,用自己的银质碗把干粮泡进去化成糊,放凉了一勺一勺喂进小婴孩嘴巴里,他看着小婴孩大概有六七个月的光景,白白嫩嫩的,大概没出事之前是个富裕人家的孩子。前面几口喂进去,小婴孩吃的狼吞虎咽,应是饿坏了,等喂了小半碗之后,他就不肯吃了,一直皱眉头,想是嫌弃东西不好吃了。夜色笼罩着大地,这片驻扎十万大军的帐篷,整个儿的浸沉在泼了墨似的黑暗里。因为裴丰的命令,大军几乎人手一根火把,胸前还挂着夜明珠,甚至,胆小的几个,拣了火柴来,在帐篷外面燃起了篝火,把夜彻底撕开了个口子,燃的半边天通红。“姜监军,你说,今晚北夷人应该不会来了吧。”裴丰安顿好大军后,来到姜琬的帐篷,目光落在熟睡的小婴孩身上。姜琬手里捧着一卷书,见了主帅,忙搁下:“保不齐会在后半夜或者黎明时分,咱们支撑不住打盹的时候。”他这次来带了几本兵法书,上面有说进攻的最好时机就是在敌人最困的时候,这时候出兵,定能攻其不备。何况他们行军四天,中途几乎没有停过,一旦将士们的头沾着枕头,大约立马就沉睡过去了吧。“君逸言下之意是……”裴丰忽然直呼姜琬的字:“今年大军不可休息?”姜琬道:“殿下,这也不妥。不如传令下去,轮岗睡觉吧。”他顿了顿又道:“殿下别忘记嘱咐下去,这火,一定要烧着,不可熄了下去。”他有直觉,北夷人所谓的诡术,还真就怕火。“你说的很对。”裴丰私底下没有架子,“你同我出去走走,这火也得燃的小心些,千万别酿成火灾才好。”姜琬皱眉,这也是个麻烦事。到处是火,一旦连成一片,敌人没到,自己则先把自己给烧死了。二人走出帐篷,裴丰传下令去,叮嘱各营将士照办了,又事无巨细地查过一遍,方才回到大帐。姜琬没吃过行军打仗的苦,忍不住哈欠连连,困成狗一般,裴丰见状道:“若不讲究,君逸今夜就歇在我帐中吧。”姜琬一个激灵吓的困意飞去大半:“那还孩子太可怜了,在下还是守着他吧。”也不知道明日能不能找到人家呢,若找不到,也许那孩子的命差不多就到头了,一旦开战,谁顾得上他呀。“那我,去你帐中?”裴丰不待姜琬回话拔腿就往外走,径直去了姜琬的帐篷之中。姜琬有些不知所措,裴丰见他窘迫,一笑道:“放心,本王并无龙阳之好。”他虽然未娶,但年少时思念之人是女子,如今也是。和姜琬一处,多半是担忧情况紧急时有个人好做决定,至于其他的,裴丰想都没想过。反倒姜琬不好意思了:“殿下坦荡之人,在下惭愧不已。”是他多心了。一直到三更时分,外头都无动静。裴丰不放心,小睡片刻后又出去巡查一遍,回来后说什么也不敢睡了,席地而坐,盯着熟睡的婴孩瞧个不停。***是夜,北夷那边的丞相府中,跃入两条黑影。他们寻到一间亮着灯的房子,藉着灯光往里看,可不正是间书房,书桌、书橱、墙上的字画,处处显示这是间书房。灯下,书桌旁,坐了个穿一身裤褂的老者,他像在写些什么,老者五十许,身材瘦削,人显得很精神。这一刻,里外好静,静得几乎能听到灯烛蕊轻爆声。一阵微风过,灯影摇红,紧接着一个低沉话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慕容先生!”这人便是神出鬼没的北夷宰相——慕容深。话声突如其来,而且近在眼前,慕容深显然吓了一跳,身躯一震忙抬头,抬头就看见了,不只又吓了一跳,他大惊!书桌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年轻人,挺俊逸,英挺人年轻人。老者忙道:“你,你是什么人?”“东宫左善赞大夫姜琬。”他不是姜琬,不过借他名号一用。老者这才想起猛然站起:“是你,南朝今科的状元郎,呵呵。”“慕容先生识得在下,十分荣幸。”“你,你好大胆,竟敢夜闯北夷相府……”老者转脸向外,似乎要叫人。黑衣人道:“在下夤夜前来,是有事情找慕容先生商量,如果你惊动旁人,这事就不大好商量了。”“你胆大妄为,夜闯我北夷相府还敢威胁老夫!”“先生息怒,在下不过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不得已。”老者动怒:“这么说,是你的皇帝派你来的?”“自然,状元郎哪有不为国家效命的?”这是旁观者的话,真的状元郎未必这么想。老者迟疑了一下:“什么事,你说!”黑衣人道:“说吧,你的诡术到底如何才能破?还有,梅三韧将军关在哪里?”按理,老者听了以后,应该想当震惊!岂料,理虽如此,事却不然,老者相当平静,而且坐了下去:“就是这件事?”黑衣人反而有点暗暗诧异了:“呵呵,对,就这两件小事情。”“为什么我要告诉你?”黑衣人手中倏然多了一束青丝:“慕容先生,你可认得这个?”老者眸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平复下来,拍了桌子:“老夫什么年纪了,难道还与少女勾搭成jian不成!”黑衣人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又从袖中亮出一对手镯:“那么,这个,慕容先生可认得?”老者的脸几乎瞬间晦暗:“拿走,拿走,别用女子之物来羞辱老夫。”黑衣人淡笑:“放心,慕容先生,您的女儿慕容小姐很好,她住在我府上,要穿金的我不敢给银的,要穿丝绸我不该给棉布。”经不住这么一诈,老者愕然瞪大双眸:“老夫丢失多年的女儿,真的还活着?”黑衣人笑道:“慕容姑娘不活着,我也不敢来见你呀,慕容先生。”慕容深道:“你是从哪儿找到我女儿的?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南朝虚衔小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