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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亲一个呀。”“没脸没皮。”战文翰醒来说的第一个词便是“和尚”,然后颤巍巍画了一张符。照顾他的总旗刘菲菲捧着这张图跨马加鞭进京城,到佐陵卫的冰室找到杨幼清。“和尚出现了?”“不止,”刘菲菲复述战文翰的猜测,“他潜入伏灵司想要拉拢战千户,提到了‘贵人’。既然他已经叛逃明晞府,那贵人只有可能是血侍。正巧同一时间,有人想要嫁祸明晞府的少掌门。”当时在孟府偏院里的虽只有伏灵司的人,但就因为是同袍,更不能瞒他们,杨幼清之后向他们挑明了白树生和廷争的关系,以及廷争的身份——当然也只限伏灵司,谁若传出去就当泄密处理。刘菲菲出身大户人家,并不在意燕王世子的高贵,只是担心明晞府是否有所图谋。杨幼清拿着那张符,问道:“这是什么?”“和尚碰了这种符后烧伤了手,伤势不轻应该会找医馆救治,但是在画符的朱砂里,战千户下了北朔才有的蜘蛛毒,除了京城的医馆没有其他地方能解毒。和尚应该也知道,他近期不能离开京城。”杨幼清不由得感叹,当年形影不离、知根知底的兄弟互相算计起来,确实是百密无一漏。刘菲菲问道:“接下来该如何?贴告示全城通缉?”“先暗访医馆,挑一些董锋没见过的面孔去,找护方司借人也可,不要声张,尤其不许戎策知道此事,明白吗?”杨幼清将纸符递回去,“也不要让明晞府的少掌门知道。”调查之顺利,好似被人牵着鼻子走,杨幼清不想轻举妄动。第130章追杀董锋从药铺的药钵里捏出一缕切成丝的干药材,看小学徒不悦才给他放回去。他用余光观察着药铺里的人,老板和学徒还是昨日的样貌穿着,只不过神色不如往日轻松,东张西望让人不免生疑。坐诊的大夫今日异常繁忙,店里排起了队,但是董锋听了一耳朵,这些病人得的病多是不痛不痒的伤风感冒。“先生您的药好了,”老板将纸包递过来,见董锋没有回头再喊一声,“先生,您的药。再吃半个月这毒就能解了,都说秋冬季节不要去皇陵附近打猎,这毒蜘蛛咬了人可不是小事。”董锋接过来道谢,将斗笠压低从店铺内走出来。他走后,两个排队的病人也立刻跟上,但似乎目标有所察觉,竟然越走越快,绕过两条小街道,忽然没了踪影。护方司的校尉一头雾水,走到胡同尽头转一圈,除了一颗干枯的杨树之外别无他物。他们找不到脚印也找不到翻墙的痕迹,便往回走,谁知走到路口左拐再左拐,本该原路返回到大道上,却回到了原地,干枯的杨树孤零零立在那里。向右再绕一圈,仍是原地。鬼打墙。董锋跟着战文翰学画符,曾数次潜入地下三层的禁书室,学了几招能够保命的禁用秘术。他甩掉了尾巴,急匆匆走在京城繁密的小路上——城内不能久留,他记下了药方所需的药材,研究许久,其中只有一种在其他地方买不到。他只需要在今夜潜入药铺盗走半个月的分量即可。廷争打开门,望向消失在街角的背影,蹙眉思索。白树生从回廊走过来,问道:“大哥,在看什么?”“好像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也许是听错了,”廷争笑着指了指耳朵,“最近听力下降了不少。”白树生也是一皱眉,说道:“不是把那邪门的丹药停了?你就跟在我身边,保准谁也近不了身。大哥别站门口看了,北朔冬日风大,你要是感冒我还得花钱买药,粮饷已经拖了半个月没发。”“我这里有些小玩意,你拿去当了也行,”廷争说罢摘下腰上的一块玉佩,不过这块雕着一轮明月,下方是一座八宝塔,明晞府的标志太过扎眼,他又给放了回去,“等我回房间拿。”白树生伸手拦住他:“我怎么说也是从五品的百户,不用大哥的钱。对了,我们去年在皇宫救火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南绎刺客的玉佩,后来知道是血侍,但是那玉佩像极了耀贤王府的传家宝。”耀贤王这称谓若是被旁人说了,那就要请到佐陵卫喝茶,不过伏灵司腰牌等于免死金牌,他才敢这样毫无顾忌讨论——就算不能免罪,以白树生的性格估计也会同样肆无忌惮。他不怕,南绎世子爷更不忌惮佐陵卫,就算被抓也能用白树生的身份顶上:“血侍最早是绎朝的皇室暗卫,百年前正是三皇子耀王掌管着。你也知后面发生了何事,血侍自然销声匿迹。重现之后,他们仍用先前的标志,也不为过,只不过早就和耀贤王没关系了。”“不一定,也有可能耀贤王府没死光呢?他们以贪污定的罪,谁知道是不是想造反,”白树生快人快语,惹得廷争警惕起来,便知道自己说多了,“唉唉唉,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廷争拍拍他的后背:“现在的任务是找出刺客,证明我的清白。今天你难得在家,我被看管无法出门,不如你去买菜,我来煮粥?”白树生好哄,三言两语过后就拿着碎银和菜篮子出了门。门口的校尉想帮忙,却被他摆手推开。校尉心里也清楚,小白这是曾经冤枉大哥心里过意不去,想变着法补偿。等白树生走后,廷争画了一道完整的问灵符。当初余甘子问灵不仅问出了他经脉断绝命悬一线,还能确定方位,就是因为将问灵和追踪合二为一。只不过余甘子聪明,放在锦囊里的是粗糙的问灵符,杨幼清也没质疑他如何找到廷争。但是这种符朱砂测不准,唯有人血。廷争用蜡烛烧热了剪刀,接着刺破了食指的指肚,在黄符上飞速书写,念念有词:“四纵五横,吾今出寻。禹王卫道,出无避兵。盗贼不起,虎狼不侵,远行归我处。”守在房门的校尉听见,也只觉得是一道出行护平安的符,丝毫没注意到咒文有所改动。半晌他听不见声响,想要推门进去一探究竟,刚把脑袋伸进去就看见一张黄符贴过来,霎时身体一动不能动。廷争多写了一张定身符。他带着歉意朝校尉抬手道别:“抱歉,我不能看着叛徒逍遥法外,就算是他杀人,也是我们明晞府的家事,还请伏灵司诸位多多包涵。以及,我在桌上给白树生留信一封,劳烦您给他。”正因为是明晞府的家事,廷争必须自己清理门户。他不知道董锋学了多少血侍的肮脏手段,不可叫白树生去陪同冒险——就算他死了,弟弟还可以替他为父母养老送终。他用三张定身符逃离伏灵司的软禁,但是他忽略了头顶偶尔掠过的一只黑鹰。梭子飞落到孟府庭院枝头鸣叫一声,眨眼功夫戎策背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