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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才不会将他让给其他人,”杨幼清一手背在身后,沉着冷静望向孟兆宁,其实心里一直打着鼓,十分没底他到底什么态度“我倾囊相授,为护住他无数次拿命相搏。您说,把这个故事讲给寻常人家的姑娘听,谁会愿意嫁给我?她的郎君心里只有徒弟,她的郎君会在危机关头先去救徒弟。”“阿策总有一天会长大,会离开。”“他今年二十六岁,您觉得,他是没长大,还是根本不愿离开?更何况,我的身份不适合娶妻。”孟兆宁在那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欲言又止几次,方才说道:“你,你知道阿策是岳王,那你告诉他你的出身了吗?”“尚未。经过叶宇起兵一事,我决定放下,无论是申冤还是翻案,都是劳民伤财。不如就让往事沉寂在历史中,百年后面对先祖,骂名由我独扛。我只想以杨幼清的身份,尽己所能,护阿策周全,让他平安幸福,安稳一生。”“可是,可是……”自戎策从北境回来,杨幼清便想方设法用训练和任务填满他的生活,或者说,在设局引他,让小家伙患得患失。但是时间久了,杨幼清明白了,他可以接受戎策身边没有人,但如果有则必须是自己。“曾经我以为,我可以给他讲刀法,带他斩妖魔,走遍北朔的大好河山,直到百年终老依然师徒想称,我认命了。直到死过翻生,才发现他对我存着同样的心思,他也想与我共度一生,我便决定此生不再放手——无论世人如何看待。”“他是二品亲王,只因天煞孤星的命格被驱逐冷落,但是他不会做一辈子戎策。陛下若是要他迎娶王妃,你想过要如何是好?”“我会带走他,”杨幼清眼中闪过冷冷的光,那一刻的决绝真实又露骨,“天涯海角,何处不为家?”孟兆宁忽然一拍桌子:“我不许!你知不知道世人如何看龙阳之癖?你这个身份是浮萍孤舟、无牵无挂,但是阿策还有父母还有兄弟,他不可能跟你一起浪迹天涯。不许!”“十一岁那年,您将我捡回来,我视您如兄如父。但是这件事情,恕难从命。”“杨幼清!”戎策忧心忡忡走在宫城之中,他这是第一次从正门走进来,穿着佐陵卫的衣服,挂着佐陵卫的腰牌,明面上看,是太子诏他来询问叶宇谋反一事的详情。今早让义父察觉他和师父的事情,使他魂不守舍,差点撞到泰明殿前的石狮子。小太监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一抬头,石狮子口中的铜球反射出他迷茫的模样。他的手竟然放在铜球上面,而他对这个动作毫无记忆。更何况他知道这是相由的九颗蛇头之一,拿下来就能火烧泰明殿。紧接着他耳朵后面的伤疤爆发出一阵刺痛,戎策一歪脖子后退两三步。小太监急忙上来察看,戎策摆摆手说无事,让他继续带路。东宫守卫森严,侍卫长张禄涛亲自来迎接,将他领到一间偏室,里面只有叶煦州一人。戎策不知他的用意,但还是鞠躬行礼:“太子哥哥。”“你我兄弟谈话,不必拘谨,坐吧,”叶煦州坐到棋盘一侧的椅子上,棋盘上摆着六枚棋子,看样子是刚刚开始下,却不见棋手在何处,“昨日夜里父皇与我讨论棋局,忘了收。”戎策规规矩矩坐下,他一点围棋都不懂,也不知如何评价,干脆沉默。叶煦州见他一副乖巧样子反而笑了,问道:“在你的记忆里,我是什么样子?”“很严格,常鞭策几位皇弟。”戎策挑了几个好词罗列,其实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童年时,叶煦州骂他一滩烂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变为杀人利器。之后戎策跟着他去了战场,真正把自己磨成先锋营杀敌最多最快的小将军,叶煦州对他的态度才有所缓和。他这个哥哥,倒有些像是望子成龙的大家长。“你二哥呢?”戎策抿了下嘴唇,极其不自然地慢吞吞说道:“二哥天资聪颖,广交朋友,对政事也十分热心。霖州在他的治理之下,水稻亩产翻倍,玉石手艺也养活了不少百姓。”“你知道三州十六城百姓联名上书,请求陛下责罚叶斋偷工减料建造大坝的事情吗?他们拿出了厚厚一本的证据,从选址测量到强抢劳工,一一罗列,只是递交京城的途中被叶斋派禁军拦下,但父皇还是知道了。”戎策摇摇头,问道:“父皇如何处置的?”“他派了佐陵卫去查,但是佐陵卫找借口推却,父皇大怒,称为何天子脚下,却无一人听天子调遣。”戎策很早就猜到,叶斋左手握着佐陵卫、右手掌着禁军,迟早会因为势力过大而被叶南坤连根拔起。早先有叶宇和他母妃氏族的势力抗争,现在叶宇倒台,朝臣一边倒地划清界限,反倒让叶斋狂妄起来,忘记了收敛锋芒。他的太子哥哥一向不喜欢权斗、不拉拢朝臣,叶斋自以为能够从此掌握半壁江山,却忽略了他只是一个二品亲王,忽略了陛下从未正眼看过他。“太子哥哥的意思我没明白。”叶煦州望向他,说道:“你处在局势之外,反倒轻松。这次看起来是叶宇被关入天牢,实际上,叶斋也失势——他本是一个聪明到斡旋官场,名利双收的人,奈何路子不正。”“太子哥哥说的是。”“你这次来,是为了给叶宇求情吧。”戎策闻言起身,撩起黑袍下摆双膝一弯,端正跪在叶煦州面前,诚恳说道:“叶宇是被人蒙蔽,被人要挟才会犯下如此大错。他虽然害千百士兵丢了性命,但这不是他所想,也不是他所愿。冤有头债有主,叶宇不过是被人做了傀儡。他所求,不过是民生二字。”“你的意思是,经他这一闹,官吏知道检点不敢贪污腐败,还是件好事?”戎策赶忙摇头:“臣弟不敢出此狂言,只是……手足情深罢了。”“你倒是重情重义,”叶煦州扶着他胳膊让他起身,“此事我会和父皇说,至于到底如何处置,还要看父皇的意思。”“十一弟,看你谈笑风生的样子,当是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了,”南绎七王爷曾皖搂着他的亲弟走在皇城的街头,身后两排二十四个侍卫紧紧跟随,引来不少目光,“今天我请你去咱京城最好吃的南洋酒楼。”曾皓不习惯这样的阵仗,但还是摆出副笑容轻摇折扇:“京城这些有趣的事物,还是七哥知道得多。”说着他们走到一处没有挂牌匾的酒肆,从中传来阵阵酒香,曾皖忍不住啧啧称奇:“这条街上何时有这样的醇香,前浓后酱,烈性十足,定与平日里的清淡瓷瓶酒大不相同。走走走,尝尝去。”曾皓来不及表态就被他拉了进去,听他七哥吆喝来小二,要一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