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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的前两颗纽扣往下拉了拉,看闻啾穿的单薄,也就没让司机开空调,他提:“今年寒假还去兼职吗?”说到这里,闻啾就想起了准备搬出去的事情:“嗯,我想找个房子,搬出去。”“怎么又提起这事了?”纪时宴的嗓音里满满的不乐意,很直接的和她提了一遍:“我一个常年不在家的人,你住在我家还能帮我看看房子,这样不好吗?”“我找的那个兼职,距离你住的地方有点远。”“哦。”纪时宴将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斜睨了一眼,女孩子咬住嘴唇轻抿的动作,是撒谎才有的姿态。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准备和谁去同居了?”这么一说,闻啾的整张脸就红了起来,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似的:“你知道的,我没有男朋友。”他去出差这一个月,有关于那件事情的后续他一直没提,看来真的是喝醉酒忘记了。想到这里,闻啾心里就有些难受,眼眶里渐渐漫上一片红晕。她等了一晚上的回答,在这些话了落了空。他这样的人,也许从不屑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汽车路过繁华的市区,有些光影从窗外争先恐后的透进来,影影绰绰的在闻啾脸上投下一片光影,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侧着身子,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果然,小姑娘乌黑的眼眸里泛着水雾,好像是委屈的快要哭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咋舌,一句话玩笑话而已,他轻轻哂笑,蹙眉:“被我冤枉了,没有就没有,这就哭了?”她难过的,自然不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一晚上的期待,终究还是在这句话里落下帷幕。这一个月期待落了空,仿佛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沉甸而忧郁。-回到纪宅已经凌晨。闻啾按照他以往的口味煮了一晚鸡蛋面,煮到九分熟的小面泼上热油,瞬间葱香四溢。纪时宴回浴室冲了个澡,出来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在厨房收拾杂物的闻啾,抬手招她过来餐椅上坐下,问她:“是吴姨说你了,还是学校里有人说闲话?”吴姨是一周来这里进行一次大扫除的家政,学校里也没有人知晓她住在一个未婚男人家里的事情。看到闻啾对这些问题全盘否定,纪时宴从桌子上摸出一支烟点燃,眯着眼睛吸了一口:“那我不准。”不准什么?不准她搬出去住,反正大一那年他就是这么说的。将手里那支烟吸了一两口后,纪时宴将烟熄灭按在烟灰缸里,这一次他多说了一句话:“等你到大四吧。”闻啾把视线落到了那个人身上,他的右手放在桌子上,略微不悦的用一只手拉了拉胸口的衣领,他喜凉,吃了半碗面后就觉得有些热,彼时锁骨那一块光滑洁白的肌肤,就这么赤/裸/裸的冲进了闻啾的视线里,她只好红着脸把视线收回去。纪时宴的宅邸是一环内出了名的轻奢住宅区-云上城,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然闻啾是个例外,她住在这套大平层的保姆房里,和纪时宴的住宅区一墙之隔。她在这里住了五年,也喜欢了他五年。他和纪时宴到底算什么关系呢?是等到大四结束还给她自由,顺便让她拿一笔钱走人的关系吗?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忽的红了起来。在外人的眼里看来,这不就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只不过纪时宴没有老婆,上个月之前,也没有和她发生关系而已。闻啾觉得有些可笑,说起来好像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那是某本财经杂志上的采访报道,照片上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交叠着大长腿,一脸严肃的面对着镜头,她把那张照片拍到手机上,这一放就存了三年。从先生到纪先生,不过是一个称呼的转变,她却觉得这是他给与她的特权,一种身份上的认可。她想要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却又觉得一切都遥不可及。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后续,闻啾在纠结了两天后,没有再提。如果他真的忘记了,她主动提起来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那种想要借这种关系上位的心机女人。如果他记得,却又不提,那很明显就只是把那一晚当成男欢女爱的常规cao作,他那样的人,难道还会少了前仆后继的献身者吗?他那个阶层的人永远不缺女人。他只是她当初善心大发,捡回去的一株杂草罢了。闻啾放弃了想要询问纪时宴的念头。她认为,有的事情,没答案总比有答案要好。-最近临近考试期,闻啾很忙,她辞了周末奶茶店的兼职,换了份时间轻松的兼职。这份工作是前两天才谈好的。今年刚毕业的作曲系学长孙嘉行在步行街开了一家清吧,目前缺歌手,想起学妹闻啾嗓音独特,还总是在学校里做兼职,便找到了她。工作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一百一个小时,工作日人少,她可以十一提前下班,好赶上学校的门禁。大二那年,她也曾经去酒吧当过歌手,不过那次打工生涯很不愉快,后来再有此类的念头也都被那次经历压过去了,不过这次不一样,毕竟是认识的人开的清吧,乱不到哪里去。要知道闻啾在奶茶店的兼职不过十块一个小时,这一百一个小时,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完全可以把周末和平常的兼职辞掉,中午用来复习,晚上去唱歌。怎么算这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想起寒假要找房子租住的事情,闻啾便答应了下来。孙嘉行的清吧名叫蓝夜,就开在市中心的夜市一条街,因为是第一次来这里,她特意提前了二十多分钟:“闻啾,你来了啊。”“孙学长好。”孙嘉行正在张罗最外面的那桌客人,看到她来,马上招呼她进去。看得出来,这清吧装修下来应该花了不少钱,尤其是舞台上那些音乐设备和音响,都是行业里最好的。闻啾无意中瞟到舞台上那把吉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摸了摸自己背上背的吉他袋子,接着走到舞台上开始准备。孙嘉行帮她调试设备,又问了她一些最近的情况:“明年就快毕业了,你准备入哪行?”选择学音乐的,大多都是富人家的孩子们,闻啾可能是音乐学院里的例外,她是个从小穷到大的孩子。当初考音乐学院实属无奈之举。想着大四毕业怎么说也是个一本院校的文凭,当初填志愿的时候她也没有过多纠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