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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了?”太后声音激动,伴随着阵阵的咳嗽声,她大声叫骂:“你现在就去求萧言瑜,便是将你的封地拿去换慎儿的命,你也应下。”“母后,你相信儿臣,言慎他不会有事,你再等两个月。”萧言谨声音中满是坚定。“哀家等不了,任何事情,都没有慎儿的性命重要。”太后气的几乎昏厥,她双手握拳,指甲死死嵌入手心,她才勉强保持清醒,看向萧言谨厉声道:“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慎儿替你顶罪,如今在边疆受苦,被楚军俘虏的人,该是你才对。”苏眠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跨进正殿中。她一双杏眼死死盯着萧言谨,厉声道:“原来真正的幕后凶手,是你。”她声音哽咽,其实证据很明显,华苑山庄的邀请函,便是萧言谨给她的,知道他们行踪的人,萧言谨便是其中之一,他的嫌疑也最大。“阿眠,以前你和言慎常说,等我当了皇帝,便封你俩做遥遥自在的王爷和郡主,难道……我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萧言谨瞪着苏眠,一灰一黑两只眼眸,充满愤怒。他早已被愤怒淹没了理智,他指着苏眠阴森森笑道:“你不是不愿呆在皇宫吗?等我将萧言瑜从皇位上拉下来,我给你自由,让你做逍遥自在的郡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到了今日,我总算明白,先皇为何不选你继位。”苏眠一脸冷漠,唇角勾起讥笑一声,“你不配。”☆、怒上心头-2怒上心头-2“到了今日,我总算明白,先皇为何不选你继位。”苏眠一脸冷漠,唇角勾起讥笑一声,“你不配。”苏眠不懂为君之道,可像萧言谨这般不忠、不义之人,实在配不上皇位。“我配不配,由不得你说了算。”萧言谨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他轻轻扬起下巴,双眸之中,藏着几分胸有成竹的自信。苏眠见他这般模样,一颗心倏地慌乱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被她忽略掉了。“他乃是将死之人”“他乃是将死之人”苏眠的脑海中,不断翻滚着这句话,这是她方才来到未央宫时,听到的第一句话。谁是将死之人?二表哥吗?不不……萧言谨刚才说过,二表哥不会有事。那会是谁?是萧言瑜吗?一想到这里,苏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心乱如麻,再不与萧言谨起争执,只转身着急离开未央宫。她得去寻萧言瑜,她才想起来,夜幕时分,她光顾着担心二表哥的安危,却忽略了萧言瑜脸上的病态,他明明脸色苍白,言行举止带着几分迟钝,她怎么就不注意到呢?“阿眠表妹,病树将倒,回天乏力,我还是那句话,等我当了皇帝,便封你俩做遥遥自在的王爷和郡主。”身后,萧言谨的声音轻轻传来,他话音轻柔,可苏眠的后背,却出了一身冷汗。他越是这样说的轻巧,越代表话里藏着毒/药。脚下步子混乱,加之夜色深沉,苏眠快步走了约莫一盏茶功夫,才到养心殿。守门的公公看苏眠折返回到养心殿,举手拦她,欲言又止。“我要见皇上。”苏眠言语坚定,不容置喙。“皇后娘娘,皇上他还在忙着处理国事,您还是先回榆阳宫歇息吧。”守门的李公公,轻甩手中的浮尘,俯身客套说道。“我再说一遍,我要见皇上。”苏眠瞪了李公公一眼,又说道:“我就看他一眼,只要他安好,我二话不说,立马回榆阳宫去。”李公公握拂尘的手抖了两下,他声音哽咽道:“皇后与皇上心有犀利,老奴实在感动的紧。”话落,示意苏眠稍等,推门进去传话去了。不消一会儿,李公公从正殿里走出来,打开殿门,将苏眠迎了进去。——*——萧言瑜一脸苍白,躺在内室的图软塌上,他见苏眠进来,双手撑床欲要起身,奈何试了两回,都没能成功。他的软塌旁,跪着几位白胡子太医,个个面露难色,像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你们先下去吧。”萧言瑜有气无力撵太医道。“你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苏眠急着跑进来,扑到软塌旁,紧握住萧言瑜的手,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的面颊。他的手很是冰凉,像是三九天里的冰雪一般吓人。苏眠心里害怕,双手揉搓他的冰手,试图温暖他一些。“我没事。”萧言瑜轻声开口解释,可说话之间,呼吸粗重,像是喘不上来气一般难受。“太医到底说了些什么,你一字不差的告诉我。”苏眠焦急,揉着萧言瑜的胸口,替他顺气。一双杏眼,急的通红。“太医们罗里吧嗦,说了太多,我记不清。”萧言瑜无奈笑笑,他仰面躺在床榻上,面色困倦,神色茫然,仿若真成了‘将死之人’。“你不说?我自个儿去问。”苏眠气急,起身欲要去追离开的太医。“阿眠,你别去。”萧言瑜焦急,他抓着苏眠的手,欲要起身,却是一身乏力,动弹困难,尤其是他那双腿,仿若灌铅一般沉重。“阿眠,太医说,我这是衰败之症,五脏六腑,与垂暮老人一般无二。”萧言瑜说着,红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我与阿眠之间的冤仇,都已尽数解开,便是我此般离开世间,也没什么遗憾了。”“可我有遗憾。”苏眠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她双手攥着萧言瑜的双手,一双杏眼看向他,豆大的泪珠,如断线了一般,不断滑落,一颗颗砸在萧言瑜的手背上,令人心里发疼。“我误会了你这么多年,也欺负了你这么多年,如今……我知错了。萧言瑜,你得好好活下去,等我把欠你的,悉数都还给你。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苏眠抓着萧言瑜的双手不放,她哭的正凶,两只眼睛不消一会儿,便又红又肿,像水塘里的金鱼一般。“阿眠,你不欠我什么,不欠我的。”萧言瑜声音低落,他想抬手抱住苏眠,安慰她,可是……他沉重的双臂,垂在身前,任他如何使力,也不听使唤。他苦涩一笑,眼眶发酸,泪水无声话落。他撇过头去,不看苏眠,只哑着嗓子说道:“阿眠,我真的累了,我想睡一觉,也许……”我睡一觉就好了。他双目无神,声音渐渐低落。这世间,不会有也许。太医说过,他身上的衰败之症,会让他加速衰老,别人的一天,兴许就是他的一年。他快要死了,在年纪尚轻的时候,像一个垂暮老人一般,呼吸困难,寝食难安,最终……老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