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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看见一个超市。箱子丢了,又没换洗衣服。徐鲁在超市转了一圈,将就着买了一件衬衫和牛仔裤,在附近找了旅馆休息。给手机充上电就去洗澡,回来方瑜的电话打了好几通。她给方瑜回过去,那边担心道:“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怎么都没人接呢?”徐鲁一边擦头发一边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面前的电视什么都看不了,屏幕花着。方瑜问:“人没事吧?”徐鲁看了眼手脚的伤,说:“没事。”“人好就行。”方瑜安慰道,“你也别愤慨,再穷的地方咱都见过不是吗。矿山就那么点大,山沟里的县城新闻都是旧的,你去的时候不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吗?”徐鲁垂着脸道:“还是挺失望。”“我估摸着你明天去了更失望。”方瑜道,“环境都不是问题,别忘了你去了做什么就行。”徐鲁:“我知道。”“我明天休息,给你买些衣服寄过去。那边的款式说是七八年前的都不为过,你穿着不会像大娘吧?”徐鲁白眼,道:“你的DV也给我寄过来。”“真行啊你,这都能丢。对了和你说个事,今天陆宁远发了很大的火,开会的时候把各个部门都骂了一遍。”方瑜笑道,“那张脸冷冰冰的,他看你一眼都打哆嗦。”“那你乖着点,别惹他。”方瑜说:“我哪惹得着,你说会不会是你走了,他没处发泄?”徐鲁:“……”“我说你对他真没想法吗,别说咱报社的女人,外边电视台杂志社的可都瞄着呢。你倒好,跑这么远。”徐鲁笑了一下:“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方瑜哼道,“你一句话,他分分钟就把你给调回来。”徐鲁:“我有病啊。”方瑜叹道:“说认真的啊,那地方待段日子就行了,别太留恋,我还等着你回来请我喝咖啡呢。”徐鲁笑笑没说话。“行了早点睡吧。”方瑜最后道,“明天一大堆事儿等着你呢。”徐鲁:“好。”小县城的夜晚真安静,没有汽车的声音,不过九点,大部分店面就已经打了烊。徐鲁听到几声狗叫,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闭着眼。过了会儿,又慢慢睁开。她想起那个人,今天那个侧影真的很像他。脾气很差,说话毫不客气,没情面,转身上消防车的时候,动作利落,脸颊黑漆漆的,胡乱被他抹了一把。徐鲁翻了个身,想着想着睡过去了。第5章一切如方瑜所料,确实比失望还惨。第二天徐鲁一进电视台,就感觉到吹来一股萧条的风。这是个大院子,电视台总共四层,墙都旧了,外壁破着皮,爬山虎乱七八糟的绕在上面,稀稀散散。再往里走,过道的土有几天没清扫了。一楼没人,白色的木门隔绝着室外,有些窒息感。她站在二楼的办公室门口,只看见了两个女人坐在桌前,三四十来岁的样子,再看到她进来的瞬间说话声停了。年龄稍大一点的先反应道:“你是江城调来的记者?”徐鲁微微颔首。“台长有要紧事今天不在,你先做那儿吧。”女人显然是个拿事的,见过世面,做事说话很有一套的样子,淡定的手指抬了个方向,“我等会儿给你说一下台里的一些情况,今天就算正式上岗。”徐鲁走到那张桌前,道:“谢谢,我怎么称呼您?”一分钟的功夫,徐鲁差不多清楚了。年纪大的叫宋云,矿山人,在这干了十多年了。年纪小的叫林蕙,从外乡嫁过来的,在这干了也有七年了。宋云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咱矿山县你来之前可能也听过,又小又偏又穷,电视台也挺闲的。”三言两语,说的很直白。“很闲吗?”徐鲁问。林蕙道:“咱这能有啥资源,就一个矿山,还是挖不出金子的破山。我们一天的工作呢,你就自己找找新闻,下个乡镇啥的,节目每周一播,朝九晚五,双休。”“不过就一个摄像。”宋云接道,“提前约好时间就行。”徐鲁哦了声,是挺砢碜。“现在算上你,总共也就八个人。”宋云道,“六女两男,除了台长和摄像,资源紧张。”说罢一笑,“不过都结婚了,就小张一个单着,她昨天去乡上,明天就回来了。跟你年纪差不多,都是年轻人,有话说。”徐鲁点了点头,问:“三四楼做什么?”“三楼剪辑,有图书室,四楼广播室,空着。”徐鲁环视了一下四周,简单的几张桌子,上面堆着零散的文件,有一个桌子还放着一盆仙人掌,有张相框立在那儿,年轻的笑脸充满生机,应该就是小张的桌子。“小徐,能问你个事儿吗?”说话的是宋云。她嗯了一声。“你放着江城好好的工作不干,跑这干嘛来了?”宋云说着声音小了,“得罪人了?”徐鲁笑笑,不置可否。宋云道:“毕竟是省城,个个勾心斗角的。来这你放心,咱虽然地方小,可五脏俱全,最重要的是自在,有啥不明白的你就问,把这当自个家。”“谢谢你啊宋姐。”徐鲁笑道,“我还真有个事想问问。”宋云:“你说。”“我昨天下午到这就遇见了一场火情,昆山街道的一个居民楼着火了,虽然说情况不大控制住了,可也算是个新闻,怎么没有见到台里去人呢?”“你让我听笑话呢吧。”林蕙插了句道,“这和江城能比吗,就一般的县城都比这好。咱电视台是每周一播,到时候弄两张照片,播出的时候提两句就行,不过也没人看。再别说这几天大家几个都下乡了,就我俩还没摄像,去也白去,不过小张跑这些挺勤的。”徐鲁惊讶道:“万一火情严重呢?”“再严重也差不到哪儿去。”宋云接着说,“这个破矿山天高地远穷乡僻壤的,谁管你什么样子。”徐鲁慢慢呼出一口气。“你也别灰心,刚到这都有落差。”林蕙道,“台里任务不多,大家都没事找事打发时间,你慢慢就习惯了。”徐鲁沉默片刻,无声叹息。她坐在桌前,偏头看窗外,惨白的天空,没一点云,空洞洞的让人提不起精神,再加上几声单调的鸟叫,真是。“宋姐。”徐鲁问,“咱这消防队电话您知道吗?”“好像在小张办公桌上见过。”徐鲁抬头往后看,那张桌角一堆的资料。她翻了好大一会儿,才在一份概要里找到了消防队办公室电话,又原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