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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爱一个人还犹犹豫豫?这个人生生世世弃她如敝屐她尚且敢爱,如今真切感受到他的爱意了,为何又矫情了?路彼彼作为一个成年人,难不成还怕负一段爱情的责任?那就太懦弱了,不是她!她开始更热烈的回应苟一言的吻。不就是前世受了点委屈吗?她被他禁锢于身下,渐渐曲起双腿。不就是爱而不得吗?她不缺这点勇气。细密的吻撒过全身。路彼彼彻底沉沦。在与他五指相握之时,她的中指被一个什么的物体套住了。一枚钻戒冰凉地被套在中指上,路彼彼抬眼看苟一言,对视的两双眼睛都陷入迷离当中。苟一言俯下身来,又是一个深深的亲吻。“要了我的话,可是要嫁给我的。”可不能不负责任!路彼彼来不及想通其中含义,实际上根本没心思将其想透。她甚至可以忽略那一抹痛,就这么与他共沉迷。一切都成了定局,过了良久,也终于到达了终点。......路彼彼躺在苟一言的怀中,被他吻着睡着了。苟一言抱着怀里的人也想了挺多,比如结婚典礼该在哪儿办,比如以后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要不要随母姓?毕竟自己的姓实在不雅。不,生孩子好像很疼,要不就不生了吧。还好做了避孕,不然路彼彼又得遭罪。想得不多,他人也累了,很快睡了过去。美人在怀,这一觉却睡得不□□稳。他做了一个不寻常地梦。他看不清梦中人的脸,但他知道坐在沙发上拽着他手的人是路彼彼,他听到路彼彼在哭诉,抽噎声震得他在睡梦中眉头紧锁。她死死的拽紧他的手,呜咽道:“我错了,求你了,你别跟她订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不喜欢我的地方我都改。”路彼彼何曾用过这么卑微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她一直在他心尖上,他又怎会舍得让她以这种姿态说话?在那一刻,他就明白那是个梦。梦中的路彼彼一直哭着求他,即使看不清她的脸,苟一言仍能想象出那是怎样的痛不欲生。他的心微微一痛,不自觉把怀中的人搂紧了些。梦中的“他”却跟他做着相反的动作。“他”把路彼彼拽着他的手一根根掰开。他看到路彼彼为了抓住眼前的人,手指紧拽到发白。然而被她哭着挽留的那个人却冷漠绝情的、一根一根的把她掰开。窗外电闪雷鸣,正下着倾盆大雨。苟一言把自己从路彼彼手中掰扯干净后,转身向大门走去。苟一言要去开门。在沙发上哭成一个泪人的路彼彼连忙起身冲了过去,苟一言以为她要从后面紧抱着他不放,再......挽留一下。外面雨大,再挽留一下,他肯定不会走的——苟一言如此自信地想。然而路彼彼没有。她在上一刻还求着他不要走,下一刻却匆忙地递了一把伞给他。她的泪痕未干,依然是看不清表情的一张脸,苟一言甚至看不清她开唇说话。声音却响了起来。“外面雨大,你打把伞走吧,别淋着了。”苟一言被路彼彼枕着的胸口一阵悸痛。他从梦中人的声音中,听出一抹从绝望中挣扎出的温柔。她想要留,可是留不住。那你就......撑把伞走吧,别淋着。苟一言撑起了伞,干干净净地走了。梦境一阵天旋地转的倒转,再次定格时,一场车祸,路彼彼倒在了一片碎玻璃中。再一倒转,医院急救室外,医生不知在对谁通报死讯。“抱歉,抢救无效!”苟一言惊醒了,他猛然从床上坐立起来,一双眼宛若载进了九天瀑布,眼泪流个不停。梦里那个医生的话犹在耳边,如魔音灌耳。“抱歉,抢救无效!”他怔忪着流泪,思绪仿佛还在梦里。突然,他身前的被子被扯了一下,随后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胳膊。路彼彼在身后朦朦胧胧地问:“你怎么了?”苟一言这才从梦中彻底醒来。他连忙转过头确认路彼彼还在,没有给他递伞,也没有那句“抢救无效”。他庆幸地稍安下心,躺了回去,重新将路彼彼搂入怀中。路彼彼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虽然问着,人却不是清醒的,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罢了。“没事!”苟一言眼里的泪仍旧止不住,连带着说话的嗓音都带着哽咽,“刚才做了一个噩梦。”路彼彼听言,勉力从睡梦中挣扎出一丝清醒,抬手回抱他,手掌在他的背上拍了几拍,以作安抚。苟一言的眼泪还没止住。并不是对一个梦感同身受至——他从不会为一个虚幻的东西伤太多感情。泪之所以止不住,倒好像是......他经历过梦中一事。这么一想又觉得荒唐可笑。路彼彼就在这呢,他这么想不是咒她么?接下来难得睡着,倒没再做噩梦,只是睡得有些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旁的路彼彼已经不见了。见身边空落落的,他被吓了一个激灵,许是噩梦的附加效应,他急急地在旁边的被窝里翻了一下,这一下,肩膀同时蹭到了旁边的枕头,触到一片湿哒哒的东西。苟一言:“......”他对这个梦也太感同身受了些,泪都把枕头打湿了。从床上起来,他下楼后在客厅找到了路彼彼。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他免不得一愣。梦里,她就是坐在这张沙发上哭的。路彼彼刚洗了澡,穿着雪白的浴袍,头发还是湿的,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