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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深不言语,高深莫测的模样。“嘿……”荆博文啧了一声,低声说道:“又开始假装深沉,不说就不说,我就当今天未曾有见过你!哼,你说的话我一个字儿也不曾听到。”孟云深瞧他耍脾气,也不去哄,又自顾自的道:“听闻太子身边跟着个期门掌,与当年的九千岁同一名字,甚至长相颇为相似?”“没错!你也听说了罢,他也叫厉长生,太子还……”荆博文一个激动,满脸兴奋的想要与孟云深炫耀一番这两日的“趣闻”,话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太没骨气,干脆背过身儿去不言语了。“厉长生……”孟云深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道:“还真是不好对付。”陵川下了几日的雨,随着雨水的离去,距离会盟之日也越来越近。荆白玉带着厉长生,还有众人终于离开了陵川王宫,要往郊外会盟之地安营扎寨,布兵防守。葛终南将军与期门掌厉长生两个人负责会盟大营的安全问题,此次参加会盟的国家零零总总加起来,就有七国之多,虽许多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国,但这安全问题仍是不容忽视的。葛终南先行一步,带着人安营扎寨,将兵力安排在会盟大营前后左右,围的犹如铁桶一般。一切准备妥当,这才迎着太子殿下荆白玉进入大营。荆白玉并非第一次会盟,厉长生也是如此,十年之前厉长生已然跟随在荆白玉身边参加过一次会盟,回想起当初之事,可要比如今凶险的多。厉长生送了荆白玉入营帐,随即从帐内退出,到外面去吩咐安排巡逻守卫的工作。“厉大人请放心,卑将定然会保护好太子殿下的安全。”葛终南对于厉长生是佩服之至的,拱手抱拳,声音洪亮的说道。厉长生笑着道:“葛将军言重了,太子殿下一向信任葛将军,将安危交由将军保护,是再好也无有的决断。”葛终南一个粗人,可是说不过厉长生的,被他含蓄的夸赞了几句,哈哈笑的有些个不好意思。“流安小侯爷?好巧,又见面了。”他们正说着,营门口进来一堆人,浩浩荡荡的,有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便瞧见正在与葛终南说话的厉长生。厉长生转身去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外臣拜见姜王。”那说话之人,可不就是前几日才见过面的姜王姜笙钰?姜笙钰居高临下,目光冷冷的扫视着厉长生,道:“看来小侯爷在荆太子跟前混的不错。这葛将军都对你毕恭毕敬的,想必……想必小侯爷因着你这张脸,没少讨到好处啊。”姜笙钰言辞刻薄,果然与十年之前并无差别,也就是对他叔叔的时候,才会像个孩子一般百依百顺。此时姜笙钰这话,厉长生哪里听不出来,便是想要挑拨一番自己与荆白玉的关系。姜笙钰这是要告诉大家,厉长生是因着长相相似九千岁,这才快速上位,得到荣宠。旁的那些个眼红之人听了,自然更加眼红嫉妒,对厉长生自然更加不平不忿。“姜王说笑了。”厉长生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乃是公私分明之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况且外臣并不觉得自己与某个人有什么太多的相似。恐是姜王您思之甚切,所以才会由此幻觉。”思之甚切……姜笙钰只是顺路想讨一下厉长生的晦气罢了,没成想厉长生能言善辩,而且不慌不乱,反而一下子戳中了姜笙钰的死xue。姜笙钰对于九千岁的死耿耿于怀,他与往日的荆白玉一般,甚为讨厌旁人与叔叔有一丝半点的相像,这会叫他不由自主想到昔日痛苦的回忆。“夏日浮躁,姜王这肝火,怕是又起来了。”有人突然施施然走了过来,轻飘飘的说着。姜笙钰回头一看,道:“冯陟厘?你怎么到这面来了?”厉长生见到一身白衣的来人,也有些个惊讶。冯陟厘一身白衣,头上戴着帷帽,已然像很多年前一般,挡住了脸面不叫旁人瞧见。厉长生心中一忖,倒也明白了几分。毕竟十年都过去了,自己当初送给冯陟厘的黛珂遮瑕膏就算用量再节省,也是无法使用十年的。冯陟厘的脸是无法治愈的,只能重新将帷帽戴起来。冯陟厘乃是荆白玉的师父,不过不经常逗留在大荆境内。他喜欢研究草药医术,所以居无定所,总是会云游各地。厉长生时隔十年再次回来,便未有见过冯陟厘一面,听荆白玉说是去了姜国,寻一味传说中才有的药材,不知具体何时才会归来。如今一瞧,冯陟厘果然是去了姜国的,而且随同姜笙钰的队伍一同,从姜国又回来到了大荆来。姜笙钰惊讶的道:“你到会盟大营来做什么?”冯陟厘道:“采药,听说这地方后面的山上,有不少珍惜药材。”他说罢了,顿了顿又道:“还有,自然是来见一见我徒儿,一别许久未见,到底有些想念。”姜笙钰哪里能不知道,冯陟厘的徒弟是谁,当下有些不高兴起来。但凡是个人,一准惦念的都是荆白玉,叔叔是这般,冯陟厘也是这般,仿佛根本瞧不见自己这个大活人。厉长生颇为善解人意,道:“冯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命人去禀报太子殿下。”“有劳。”冯陟厘淡淡的看着厉长生,虽是面无表情,但目光充满了探寻之意。“师父!”荆白玉听到消息,立刻从营帐中急匆匆赶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戴着帷帽的冯陟厘。“玉儿仿佛又长高了。”冯陟厘用手比划了一些,道:“这么点。”荆白玉本是激动万分,但见了冯陟厘,止不住有点哭笑不得,道:“师父几年不见徒儿,徒儿怎么可能只长高了这么一点?”冯陟厘对他招招手,荆白玉走过去,拥抱了冯陟厘一下。冯陟厘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只是长高了一些个,这身子板倒是未有见得壮实。”荆白玉也有几年未曾见过冯陟厘,心中激动万分。他抱住冯陟厘,后知后觉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