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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陷阱之中……只是怀中兔子顽偶着实太过可人疼,荆白玉从未见过,喜欢的心肝rou跳,也着实顾不得什么陷阱。这兔子顽偶乃是大荆上下独一份,虽在现代不过普普通通的小孩子顽具,可如今倒显得极为珍贵。灵雨赶了一整日的针线活,用的布料毛料可都是最好的,就连小兔子的一双眼睛,也是用着上好的玛瑙玉石,不论模样还是手感,皆是丝毫不差,全挑不出个毛病来。厉长生就见荆白玉抱着一只差不多与他一般大的兔子顽偶,在内殿里高兴的跑来跑去,上蹿下跳,仿佛个小猴子一般,煞是开怀模样。“果然还是个孩子……”厉长生莞尔低声道。没一会儿功夫,荆白玉跳的累了蹦的乏了,实在是撑不住,还未洗漱便搂着兔子布偶歪在软榻之上,打起盹儿来。厉长生一瞧,知是荆白玉这几日疲惫,便没有硬是叫他起身洗漱了再睡,将人轻轻抱起,放到榻上,给他和兔子一起盖好被子,叫他便这般睡下。心结一结,荆白玉总算是睡了个好觉,一夜无话,也无做梦,睡得那是酣畅淋漓,一睁眼便是清晨时分。厉长生已然起了,给他准备热水洗漱,随即又送了他去习学骑射。荆白玉有些个恋恋不舍,临走之时瞧了好几眼他那兔子顽偶,生怕一个不注意,那兔子能活了去,自个儿长腿逃走。荆白玉吩咐道:“厉长生,我的兔子,你莫要将旁人碰,知道吗?”“知道知道。”厉长生道:“太子殿下再不走,恐怕是要迟到,小心师傅告到陛下那里去。”“才不会迟到。”荆白玉道。小太子荆白玉上午读书写字,下午骑马射箭,中午会回殿中用午膳。厉长生只管将太子殿下送到读书的大殿去,便回来殿中忙碌,中午灵雨负责将太子接回,免得厉长生那面忙不开。厉长生如今乃是太子殿中掌事内使,大大小小事物,但凡和太子有关系的,便都由厉长生负责,事无巨细。那面眼看着便要午膳,小太子荆白玉也是该回了,厉长生将手头事物收拾一番,便往殿门口去迎着。另外一面儿便就这个时辰,有两个人手里提了礼物,也往太子殿中而来。一个人身着王袍,迈着方步,那一身的气度,说不出的富贵风流,可不就是陵川王荆博文?荆博文一行走着一行道:“我说云深啊,你这个时候去给太子送礼,他并不在殿中罢?看着日头,太子应当还在读书呢。”身边之人正是谋主孟云深。孟云深面容一丝不动,道:“礼的确是给太子送的,但云深要见的人,并非太子殿下。”“啊?”荆博文奇怪的道:“莫不是你看上了太子殿中宫女,来抢人的?”孟云深这会儿脸色倒是变了,眼神冷得够呛,颇为犀利的扫了一眼身边陵川王。陵川王赶忙打着哈哈道:“孤开顽笑的,你这听不出来啊。”“不好笑。”孟云深言简意赅道。陵川王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悻悻然,道:“你这谋主做的,总是呛声孤这大王,忒的让孤没脸。”孟云深淡淡的道:“那请大王做些个体面的事儿。”陵川王又讨了没趣,也不好再说甚么,怕被孟云深给再羞辱了去,只好切了一声,不言语了。孟云深道:“大王止步,云深自己前往便是,今日云深会一会那掌事内使厉长生就回。”“啊?”荆博文又是一阵惊讶,道:“原你是来见厉长生的,那我也要一同去,这可是孤安插来的眼线,孤的功劳。”“呵——”孟云深无情冷笑一声,道:“眼线?此话为时过早。云深也曾听闻这厉长生的名讳,恐怕并非等闲之辈。”“一个掌事太监而已。”陵川王不甚在意,道:“孤用一块玉佩便收买了他,能有甚么大作为?也要劳孤的谋主亲自跑这一趟,还不让孤一同跟着进去?”孟云深提着手中礼物,头也不回的径自去了,只是留下一句话,道:“大王还是莫去的为好,免得拖了云深后腿。”“气……”“气煞孤了!”“好你个孟云深!”“你笃定孤不敢把你怎么着是不是!”陵川王荆博文一阵脸红脖子粗,在孟云深背后喊了半晌,却不见那人回头,就真那般去了。荆博文一阵沉默反思,站在原地良久,袖子一挥道:“不去便不去,孤去涤川园顽顽,说不定能遇见几个俏丽宫女!”厉长生出了殿门迎着荆白玉归来,太子倒是并未这般早就露面,倒是有不速之客前来。四月急匆匆而来,道:“掌事大人,陵川王麾下谋主孟云深,前来面见太子殿下。”“孟云深?”厉长生还不曾听闻这么名字,今儿个是头一次。四月点点头,脸色有些个凝重模样。厉长生笑着问:“这可是个什么人物?”四月复又点点头,道:“此人乃是陵川王麾下第一谋士,跟随陵川王时日不短。听闻陵川那一片大大小小的事务,全由这谋主孟云深管理,陵川王对他信任非凡,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竟是如此?”厉长生道:“那可要好好会上一会。便请他先行进来,等着太子殿下罢。”“这……”四月犹豫不决,道:“若不然,请孟云深在外稍等片刻便是,太子殿下也快要归来,这般请进来,是否……”“无碍。”厉长生道:“哪有叫客人在殿外等候的道理,恐怕叫人听了寻了邪茬,责难太子殿下待人不够宽宏。”厉长生说的对,孟云深便是这般思忖的。他今日并非来见太子荆白玉,而是来试探厉长生此人。所以便捡了太子殿下不在殿中,又马上要归之时前来,算得是恰到好处,一丝不苟。这般一来,若是厉长生引他入殿,那在太子荆白玉眼中,厉长生与陵川王手下之人,恐怕有些个交情。若是厉长生叫他殿外等候,的确可排除了交情一说,可难免会叫人觉得太子为人苛责,对名仕不够礼遇,恐怕遭人话柄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