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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职位?尽管说,任你挑选。”谢眈将职务表放了下来,拿起一边的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他动作果断而自然,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流畅感。职务表被递回老人面前,他站起,对老人伸出手。“合作愉快。”老人也笑了,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谢眈很快入职,他没有让自己一开始就处于风口浪尖中,选的职位不算太高,处于刚好合适的位置。只是有点小缺陷,在于需要交际,这不是谢眈擅长的方面。再加上竞争激烈,可能一次没上去,一辈子都上不去了。老人姓黎,除此以外,公司里还有好几个位高权重的董事。谢眈和老黎半个月见一次面,他会调出谢眈这个月的工作的内容以及进度等等,一点点来跟他说。工作能力包括方方面面,老黎很明显的告诉他,他的社交跟不上他的工作,而且还有一些东西,需要磨砺。想来也确实,谢眈在公司里独来独往,除了和同事们合作的项目之外,基本上很少与人说话。再加上时常面无表情,大家都不怎么主动与他说话。在生活上貌似也是,从来没听他说起过有哪个朋友。谈了一会儿之后,老黎忽然问他:“你在炒股?”谢眈颔首。“看你表情是在赚了。”老黎不知道从哪儿看出来的,继续问:“方便给我看看你的股票组吗?”谢眈颔首,毫不避讳地给老黎看了。他也没必要对老黎死防着。入职两个月,老黎给他的帮助和指点不少,再加上,其实他这点东西,人家也看不上。数据很快清晰地展现了出来,老黎就这样看着电脑屏幕,没有说话。谢眈也不急躁,就这样等着。半响后,他突然开口说:“问题……倒是没问题,只不过你的股票组,怎么都这么保守?”他说着推了推电脑,将屏幕对着谢眈,也不嫌自己一身花花绿绿,伸出手指着上面,继续分析着。“你看,其实你可以把这里替换成波动稍微大一点的。这样你的盈利会更高,这支股票组的利润在高涨时也会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他说话一针见血,没有再局限于股票这件事,只是转而问:“我只是不明白,你一个年轻人,买股票和生活怎么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年人?”太过拘束安稳,可也不是一件好事儿。他说着,摇了摇自己的手臂,像是刻意要将那一团花展现出来似的:“你看看我,活的多年轻。”谢眈:……这不是你天天在公司穿花衣服的原因。“适当的时候,你可以冒险一点。”老黎趁热打铁,看来是真的下了决心要把他揪过来:“这样吧,你晚上来我家,咱们搞个小聚会,我叫些朋友一起来。”谢眈顿住,虽然他很明白,老黎培养自己,是为了什么日后的利益问题。但是还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愿意把他的交际圈介绍给自己了。可谢眈居然有些不争气的生出了不想去的心理。老黎说的没有问题,他却是相当于用石头围了个小圈子,把自己围了起来,让自己居于一隅,生活没有一点波澜。有时候并不是他不想与人交际,而是……他已经没有勇气,并且无法去交际。谢眈心理清楚,这个问题有多大,可是他改不过来。再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老黎虽然老,可是做事速度依旧极快,毕竟年轻的时候雷厉风行,有些风格在骨子里改不过来。傍晚的时候,就叫了司机去接谢眈。老黎的聚会上,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直到这时,谢眈陆陆续续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老黎生活的很孤独。有一个女儿和外孙,都在国外生活,偌大的别墅,就他和家里的下人一起住。谢眈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感觉。是自林师走后,刻在骨子里的孤独。他依然不会交际,即便老黎一直在向别人介绍着他。谢眈只能端起一杯酒,向他人举起示意,相撞的轻响之间,是荡漾的红酒,心神依旧波澜不惊。他忽然发现,喝酒之后,再与人谈话,会顺利许多。一杯接一杯,聚会上觥筹交错。谢眈从前基本上没有喝过酒,即使在最难捱的时候,他也没有依靠酒精,只是借助安眠药来入睡。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酒量会这么大。他喝过一圈又一圈,周围的人都有了醉意,而他依旧清醒,并且再度开启了新的一轮。直到其中一位中年人都醉的说不出话的时候,谢眈才堪堪有醉意。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老黎也有了些微醺的意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我这酒窖里的酒,好像有去处了。”谢眈只是颔首,没有再答话,又饮下一杯。春夏秋冬,有条不紊地走过,等了几年,到年底的时候,竞争越发激烈了。很简单,公司一位大股东生了很严重的病,职位空了出来,等着许多人去争取。谢眈开始频繁的出现在社交场面上,他不善言辞,但是大家都愿意和他说话。一是因为他说话简洁,总能直击重点,二是因为他能喝。人际关系,因为这一条,莫名其妙地被打通了,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他在这个圈子也渐渐有了名气。大家都知道,有一个叫谢眈的年轻人,很有能力,很能喝。甚至有人聊着喝着,问他有没有处朋友,又说自家女儿正是单身,条件如何云云。谢眈当然是顺势拒绝了,又用一杯酒堵了下去。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大家说他太年轻,没有资历,公司里也有不少人不满。有一回他们正说的时候,谢眈恰好从那里经过,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一连一个星期的加班之后,公司给他招了个小助理。小助理还很年轻,大学刚毕业,叫候昔时,小姑娘很活泼,不怕生,对什么东西都好奇,也能干。有一个男朋友,闲暇的时候,也会同谢眈说心事。有一天,她无意间看到了谢眈桌上放的哥哥的纪念千纸鹤,不禁感叹:“哥哥都走了快十年了,风华绝代啊。”谢眈原本在处理公务,闻言忽然缓缓抬起了头。他端起杯子,咖啡的苦涩一下钻入口腔中,直到那时,他才惊觉,原来自己已经二十八、九了。林师已经离开他快要十年了。被他放在抽屉里的那块表,早就已经没有电量了,谢眈没有换上新电池,任由它随时光老去。谢眈难得向公司请了一天假,回了一趟自己和林师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