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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表情,各种发型,各种肤色,甚至各种年龄段的头,但这些头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长着同样的脸,刚好就是你的这张脸。你背脊一凉,再也控制不住的惊叫出声。无尽的恐惧忽然向你袭来,将你压住,你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你的眼前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耳朵“嗡嗡”的响,心脏也好像停止了跳动。过了一会儿,恐惧的潮水渐渐退去,你重新找回了自己。这时候,你好像突然明白了那个“工作间”中正在生产制作的是什么。——是人。许许多多的人,还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又开始感觉窒息,你觉得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你必须要逃走!产生这个想法的同时,你听到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你在心中大叫,是刚刚追在你后面的那些人!他们追来了!怎么办?再从这扇门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研究所里的人会在你逃出门的一瞬间将你抓住,你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拆掉手臂和大腿,再拔掉脖子上的脑袋,然后被分别装入里面的展柜中。门不能走,是否还存在另外一条出口?你深呼吸,同时强迫自己镇定。你站在那面玻璃前,视线在那间巨大的“制作间”内逡巡,你发现制作间里只有机器,并没有人!你眼前一亮,灵光在脑中一闪而过,接着你在房间内搜索一圈,从角落里找到一个断裂的类似机械手臂的东西,狠狠的砸向那面玻璃。“咣”的一声,玻璃纹丝未动。你来不及感叹这里的玻璃质量有多好,再次全力向玻璃砸去。这一次,玻璃上终于出现了丝丝裂纹。与此同时,因为你刚刚砸玻璃的动静太大,外面的人也被你惊动。你听着外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再也顾不得其他,抡起机械手臂死命的朝玻璃凿去。终于,赶在外面的人冲进来之前,玻璃被你凿开了一个出口,你丢掉机械手臂,手脚并用的从这个出口逃出,连胳膊被玻璃的尖锐处划伤也不在乎。身后的门已经被打开,你在逃出去之前,听到有人冲了进来,对你喊:“别去!”但你已经穿过了那个被你砸出来的出口,飞一般的跑了出去。你跑出去老远,才回头看身后,你发现那群人并没有追上来。你暗自松了口气,以为终于逃过一劫,但当你紧绷的神经完全松懈下来,你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你发现刚才还一直持续工作的“机器”此刻居然全都一起停了下来,你有种错觉,仿佛这些冰冷的机器全都在“看”着你。你又转头看向自己右方,那里正是“头部”的制作区域,你看到一排尚未植皮的脑袋被机械手臂抓着吊在半空,空洞的眼睛全都直勾勾的对着你的方向,嘴巴甚至以一种十分扭曲的角度上扬着,仿佛是在嘲笑你。熟悉的窒息感再一次向你袭来,你猛地收回视线,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上。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竭尽全力汲取着空气中的氧气。狰狞的笑声自你的头顶处传来,你努力抬起头,想要看清笑声来自何人,可你还没来得及看清,耳边呼的一声响,一只残破断裂的机械手臂飞快的挥过,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你的头顶上。粘稠的鲜血缓缓流出,流过你的双眼,将你的视线染红。你慢慢地倒地,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在意识彻底抽离之前,你的视野中闯入了一个人。是刚刚用机械手臂打中你头顶的人。一个……和你拥有一模一样脸的人。C.身后的脚步声在逐渐逼近,你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分别看了闪烁着红色和绿色灯的两个门。一般来讲,闪烁红色灯,多数都是“故障”“禁止通行”“警告”的意思,而绿色大多是“可通过”“安全”“运行中”的指示。潜意识里,你认为自己应该选择绿色,但同时你又有点担心这看似“安全”的信号是假象。来到这个空间,你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走到这一步,你已经精疲力尽了,你很想要休息,但同时你也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你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只有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你才算是真正脱离了危险。这么一想,你又重新打起精神,并镇定下来。你又在两个门上看了看,最终决定,哪个都不选——与其在这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中间纠结来纠结去,不如干脆放弃,去为自己创造百分之百的胜率。这时候,脚步声又近了几分,你甚至听出,身后追逐大军的人数增加了不少。你深呼吸,从心里给自己鼓了个劲儿,接着加快速度,向这条走廊的深处冲刺起来。跑了一阵,你与身后的人渐渐拉开距离。你紧张的心也可以稍稍放下,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而就在你刚刚卸下紧张的时候,你发现走廊已经到了尽头,前面是一个向右的拐角,从那个方向隐约可以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你的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你仗着后面的人没有马上追来,用背部贴紧墙角,一边偷听,一边小心的观察拐角那边有什么,是什么人。你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身上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工作证。工作证上有他们的姓名和职位,但因为距离的关系,你看不清具体写了什么。你听到男人对女人抱怨说:“也不知道咱们这个项目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休过假了,我儿子估计都快要不认识我这个爸爸了。”女人笑了笑,说:“十年没回家,你怎么知道你儿子就真的是你儿子?万一……”男人有些生气的打断她:“不可能!我妻子可是我花高价弄来的特级产品,就算全天下的女人出轨,我妻子也不会背叛我。”女人又笑了,说:“当初你妻子的试验品,可是有过连续出轨14次的惊人记录呢,特级产品又怎样,还不都是从试验品一级一级升级过来的。”男人的脸色非常难看,表情也因为气愤而扭曲,但他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从鼻子里“哼”一声,不说话了。两人彼此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女人终于又开口,她先是叹了口气,接着说:“下个月,我的使用时间就到期了。”男人抬起眼来,吃惊的张了张嘴,“这么快……”女人苦涩一笑,“总有这么一天的。”男人低下头,再次陷入沉默,可他的脸上却透露出悲伤的神情来。女人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安慰似的说:“不用这样,我走之后,还会有新的我来代替我、取代我的一切,你们的记忆也会很快被覆盖,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把我忘了。”这本来是一个很忧伤的话题,却被女人十分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男人的悲伤情绪更浓了,他猛地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