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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祝猛地窜下床,速度过快,“啪”地一头栽在地上,她顾不得疼,爬起来冲过去开门。小蛇随着门拂动,晃了晃,歪头看水祝。水盈盈的漂亮大眼睛纯粹无杂质,那双单纯的黑眼睛,无辜地望着她,干净得一层不染。那一瞬间,水祝觉得自己很坏,自己的思想很坏,觉得自己污染了它。它只是喜欢玩泡泡,喜欢捉弄她,是自己思想污秽,潜意识里把自己的污秽怪罪在它身上。它什么都不懂,像天使一样纯粹,是条多么单纯的宝宝蛇。水祝咬咬嘴,摸它的头,“冷不冷?”它全身都是凉的。不等它回答,一把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小蛇舒服地蹭蹭,它仿佛在自己悲惨的命运中看见遍地鲜花彩蝶和光明。它决定,原谅她的一切罪过。*当三楼的土豆长出苗子,番茄结果,清甜的番茄汁滚过舌尖,淌进喉咙。水祝只觉浑身舒畅,心情愉悦。罗珊和春柚柚格外感激她,特别是春柚柚,抱着阿呆不住向她道谢,尽管她的话依旧是平平静静的“谢谢你”三个字,但是水祝能感受到她浓厚的情感。这种情感带着她轻松完成早晨的跑步,并且坦然面对左邻右舍的奇怪目光。然而,当大厅中央响起“滴”声时,所有的轻松愉悦情感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70个女生,仅剩64个女生安全坐在椅子上,昨晚摔残的第65个女生被白纱紧裹,放在台边。Nake依旧坐在那张蛇皮椅里,把玩手臂上的红颈蛇。空气沉寂。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抱着蛇的女生面无表情,双手空空的女生越来越不安,从紧扣椅把手到双手颤抖,双脚抖动,背梁紧绷,肩膀耸动。然后,她们看见一言不发的Nake,一手卡住红颈蛇的下颌,一手抓紧它的身躯,开始扭曲,旋转,红色蛇颈被拧成麻花。他在笑,漫不经心地盯着红颈蛇笑,好似手里的红颈蛇只是一件工艺品,随意变换的工艺品。红色的蛇信子越伸越长,信口愈来愈大,蛇颈最大化的旋转,一圈绕一圈。它在探信子呼吸,使劲呼吸,呼吸变弱,渐渐消退,消失,完全消失。蛇头软而无力地搭在手背上,尾巴抽搐弹动,随后无力地垂吊在空中,蛇颈成了一块完美的麻花。Nake低低笑起来。从镜头外伸进一双手,戴着白色手套,穿针引线,一根银针放进大张的蛇嘴里,扎在口腔上壁,使劲往上贯穿,穿透暗淡的眼珠,拉出来。银针带出银丝线,拉长,将红颈蛇吊起来,吊在镜头前。特大写给她们看。有女生小声地抽气,有女生不忍心看,但大部分女生面无表情,一眼不错地盯着,盯着镜头里的每一幕。Nake随意地扫视一圈,问:“有几个没有找到蛇?从左到右,报数。”她们不知道是哪一面的从左到右,但是并不妨碍她们左顾右看。她的左边有蛇,她的右面没有蛇。女生们怔楞在那里。空气沉默许久。“……1。”有人害怕地小声报道。有人起头,第二个就得接下去。“2。”“3。”“4。”……“7。”“8。”声音戛然而止,许久,再没有报数。水祝顺着停止的声音看过去,正好是269,旁边是章汐汐,怀里抱着的铁头蟒一动不动。“八个。”Nake说,“她们能找到,你们找不到?”现在的Nake说话不再笑,尾音不再带钩子,冰冷的,严肃的,没有任何感情,好似在寻问员工的工作情况。这样的Nake似乎比说话带笑的Nake少些许变态。又是一阵沉默,Nake没有继续说话,没有任何指示。八个女生垂头,她们沉默。在漫长的等待中,想起孔珠粒,想起陈娇娇,想起苏文静,然后控制不住的害怕颤抖。有女生直接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小声地呜咽起来。“上来。”Nake勾手。不知道是在对她们说,还是对他身边的人说。许久后,一条双头蛇从他的腿上爬上去,尾巴缠在他的手臂上,伸着一根脖子上的两颗蛇头,去咬被吊起来的红颈蛇的尸体。每每刚要咬到,Nake就挪开手臂,双头蛇嘴落空,不满地嘶信子。Nake就那么玩了许久,玩到她们都以为他忘记她们。就在有些女生松口气时,“哗啦啦”的声音从城堡门口传来,是机器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她们看见那熟悉的机器车,背着一张巨大的木板而来。八个女生的心跳陡然炸响——Nake不是忘记她们,是在等待,等待,等待。她们逃不过。逃不出Nake的控制。机器车停在台边,伸展四肢,将木板抬上台子,立在台中央。那是,由一条条巴掌宽的木条拼凑成的宽大木板,条与条之间,有拇指长那么宽的缝隙。整个木板有三层,从上到下,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圆形小孔。机器车停在台边,佣人立在墙根,Nake靠在蛇皮椅里,木板直挺挺地立在台中。所有的一切,像被钉子牢牢钉固,纹丝不动。压抑沉默的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嚎哭,所有人才从定格中回神。Nake从蛇皮椅里撑了一下身,又躺回去。在双头蛇终于咬断红颈蛇的尾巴时,他才低低笑起来,笑着说:“每次都看蛇,我想你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今天送你们一份崭新的礼物。”他抬起手,手臂上的双头蛇,一口撕掉红颈蛇的腹部。血淋淋的上半身被银丝线挂起,滴着深红的血液。台边的机器人展开腹部,从内部顶上来一个巨大的方形透明箱,十二层,每一层整齐摆放着近百支注射器,每一支注射器都是已拆封,装满各种颜色的药剂。佣人上前打开箱子,将箱子的每一层单独取下来,交给身后的佣人。她们把注射器插进木板的孔里,针尖向外,推柄顶在木板的最中层。只要顶在针尖上往后压,就会推动活塞,针筒里的药剂顺着针尖注射进体内。他是要看她们在针尖上挣扎,看五颜六色的液体淌进她们的身体,看她们死在木板上。女生跪在地上哭号起来,然后昂起头咒骂Nake,又猛地一头撞在台上。Nake只是笑笑,平静地看着佣人扶起女生,抹掉她额头上的血,注射药剂让她苏醒,紧接着接过银针,不打麻药的直接缝合她撞裂的伤口。女生从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