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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不要……明川,有些事情只有真正的男人才明白,你还不是!”顾明川脸色变了几变,“哐”地摔门离开。顾景年的意思,是说他懦弱胆小不配称为男人。顾明川知道自己的弱点。他比顾景年小九岁,从小就看到顾景年和顾景平拳脚相加恶语相斗。顾大勇不胜其烦,拍着桌子让两人去死。王素珍为了凸显他的懂事,给他梳两个小辫儿打扮成小姑娘,推到顾大勇跟前奶声奶气地叫两声“爷爷”。顾大勇的气就消了。上小学,他脑袋后面还留着条小辫子,顾大勇不让剪,王素珍也不愿剪,说找大师看过,小辫子是他的命根子。可这条命根子却让他吃尽苦头,每每跟同学发生争执,都会被人揪住不放。王素珍是全职太太,听说他在学校吃亏,要么给老师打电话,要么气呼呼地冲到学校。老师能管住同学们拽他辫子,却管不住同学们嘲笑讥讽的目光。一来二去,他就养成了多疑敏感的性格。小学三年级,他知道爱脸面,哭着闹着把小辫子剪了,也不让王素珍三天两头往学校跑,可心里留下的阴影却除不掉。小升初的暑假,他个头蹿到一米七,顾景年带他打过几次篮球。他爱上了在球场驰骋的感觉,也找回些许自信。但是心里暗藏着的懦弱与没有主见,总会时不时地显露出来。就比如,上台演讲,他会冷汗直流语无伦次;就比如,他再怎么喜欢杨夕宁,也只是偷偷地张望,却不敢表白,甚至连条微信都不敢发。今天,他所崇拜的三叔,他暗恋的女孩,齐齐背叛了他。顾明川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病房里,杨夕宁不安地问顾景年,“你这么说顾明川,会不会太过分?”“不过分,”顾景年面露讥诮,“他今年十九,只比你小一岁,迄今为止,一分钱都没为家里赚过。”“那不一样,他又不需要担心学费……三哥上学时自己赚过钱吗?”“当然,我大三时卖过程序,赚了六千。”杨夕宁吹彩虹屁,“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像你这么厉害啊?放眼古今中外,不过三哥一人罢了。”“谄媚!”顾景年口中嫌弃,眸光却清润如水,“头还晕不晕?”“不晕,就是那个鼓包有点疼,三哥你说我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哪天就变傻了?”顾景年斜她一眼,“傻了也好,把你栓在身边,当小狗养着。”杨夕宁“汪汪”叫两声。顾景年忍俊不禁,想重提帮她转学到云城的事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昨天晚上,蒋威把事情经过告诉他,虽然拍片结果看起来问题不大,他仍不放心,改签了最近一班回国的航班,然后从申城直飞Q市。蒋威到机场接机,途中详细汇报了杨夕宁一天的作息。上午看了一上午的乐谱,中午也是看着乐谱睡下的。刚才在门口,他有意停了下,听到她讨论曲子。语调轻快而欢畅。在病房里都不忘唱歌,看来是真的喜欢。然后,他开门,她像乳燕投林般扑进他怀里,拉着他的手介绍,“这是我老公。”再然后,她倚在他怀里问他公事是不是处理完了,坐飞机累不累,再然后撩开打底衫让他看伤处,求抱求安慰。他的小姑娘已经开始信任他依赖他,他真的要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困在身边吗?顾景年不忍心。他喜欢这样神采飞扬目光闪亮的杨夕宁。顾景年勾起唇角,柔声问道:“你困不困,现在睡觉?”杨夕宁不困,可想到顾景年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肯定累了,遂点下头,“好……这个门不能锁,三哥你到旁边床去睡。”顾景年揉揉她的脑袋,小心地避开后脑勺的鼓包,“你说你整天想什么呢,这是在医院,就算睡一张病床,我也不能由着你的杂念。”“三哥,”杨夕宁圆睁着双眼,“你讨厌,我才没那么想,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顾景年低笑,“行,是我心怀杂念,好不好?”关了灯,挨近杨夕宁躺下,“抱一会儿。”杨夕宁“嗯”一声,往他怀里凑了凑,深吸口气,满足地笑了。那股子淡淡的檀香味真好闻!顾景年静静地拥着她,看着桌面上的手机不时闪动,直到感觉杨夕宁的气息变得悠长平静,才慢慢起身,将被子替她掩好,拿起手机。蒋威给他发过来几张截图。从师大保卫科的监控调出来的,因光线暗,画面不太清楚,加上两人用卫衣帽子罩着脸,面目模模糊糊。可校门口的两张,有一人仰头看了眼监控,却是把他的相貌照了个正着。顾景年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拨出蒋威的号码。铃声响三下便被接通,“三爷,相片打印出来给了张平,他已经吩咐人去找。”顾景年声音放得低,“谨慎点儿,别透出风声……派出所那边呢?”“我跟学校保卫科打过招呼,说是虚惊一场。他们正好也不想闹大,告诉派出所把事情消了。”这个世界,黑与白并非泾渭分明,总有一些人行走在边缘地带。张平就是其中一员。他经营着茶庄,遵纪守法按时纳税,暗地里却结交了许多三教九流的人。夜晚的城市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他想,就能打听到消息。其实顾景年心里已经猜到幕后之人。杨夕宁只是个普通学生,平常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宿舍,轻易不出校门。再者她性格谨慎软和,跟别人不结仇,就算偶尔跟同学有口角之争,也到不了动手殴打的地步。能被记恨的,无非是因为她是他身边的女人。这笔债,他必然成百倍地讨回!顾景年挂断电话,走出卫生间。窗外流转的霓虹把屋内照得影影绰绰。杨夕宁仍是先前那般规规矩矩躺着,墨发散在枕边,莹白的小脸亮得像是会发光。顾景年拾起她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两圈,喃喃低语,“小没良心的,倒是睡得香。”却忍不住勾了唇,俯身亲一下她脸颊,打开手提电脑开始工作。此时的顾明川也没睡。他目光呆滞地坐在宿舍地板上,面前已经空了好几只啤酒瓶子。林文柏则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地修改曲谱。顾明川拿起一瓶酒,“文柏,文柏……林文柏!”连叫好几声,林文柏才听到,摘下耳机问道:“什么事儿?”“我特么失恋了,你不能安慰我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