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新生的自由ⅱ（二更章鱼H）

    她无意欢爱，把章鱼放在床上就进了浴室——她打算洗个澡就睡。“天堂”外观很有东瀛风情，但顶级的房间大多还是巴洛克风格。

    白腻粗硕的触手陷在再软绵绵不过的床里，瑞秋不知道她早已不再需要他，想到待会的疼爱，生殖腔兴奋地泌出的水液打湿了床榻。他想起来客人都很喜欢在洗澡的时候就来一发，于是把浴衣都脱了下来，从床头柜里拿出rufang处只有一颗大珍珠的胸衣穿上，红着脸小心翼翼地靠近浴室。

    浴室是没有锁的。

    他悄悄打开门，年轻女人站在花洒下，湿漉漉的黑发紧贴赤裸的身躯。她没有像其他女客人一样使用镶金镶珠宝的浴缸。

    好像……没有注意到他。

    一大丛脂肪一般白腻光亮的腕没入浴室的门。

    她的小腿被勾住，然后是大腿，软滑的东西贴上她的性器。美纳斯低头，深青的妖眼在雾气缭绕中带着不自觉的令人沉沦的魅惑，双唇被热气蒸得艳红。

    他娴熟地含住了那根并未有反应的东西，轻而易举地让它深入到喉咙深处，黑白分明的大眼还柔柔地看着她。

    “哈……你想做吗？”她低喘一声，问，“不累吗？”

    他吐出来一些，摇摇头，然后又含了进去，开始吞吐起来。

    “那好吧。”她来不及感叹，就被舔得说不出话了。

    除了阿波罗那一次以外，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完全为了她的爽而发生的快感。粗硕的腕涌上来，像座椅一样轻托住她，甚至让她不需要在享受的过程中站立。

    瑞秋的喉咙异于人类的喉咙，他没有痛感和呕吐欲，甚至是因为在服侍她而感到兴奋。他发出细软的鸣叫，手往饥渴地收缩的xue里探，没多久就把自己送上了高潮，喷水喷得活像已经被cao了。

    她没有克制自己，在有射意的时候挺腰，毫无负担地射了进去——魔力量小的魔兽让她产生的痛感可以忽略不计。

    “大人……舒……舒服……吗？”

    那张天生柔媚饱满的脸被红晕染尽，他吞下jingye，一边舔弄干净roubang一边问。他有些羞愧，rufang的rutou早已挺立坚硬，下面也喷了一次水，明明他应该尽力让她爽的。

    她看着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柔和一笑，片刻才说：“舒服，我们去床上。”

    一人一兽黏黏糊糊地倒在床上。

    明明还没有插入，他三两下就被她玩的又喷了一次。

    原来，她们说的喜欢，是这样的。

    他习惯了被cao干，总是很饥渴，但是别的客人只是能让他止痒。

    “空虚”这个词，也是因为她才理解的。

    魔兽大多没有生产的困难，他们生殖腔不是人类的yindao，有清晰的知觉，属于她的有让他脸红心跳的活珠的roubang猛地插进来时，他发出刺耳的尖叫，丧失了对身体的最后的控制。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嗯？”

    她能感觉到他是爽的，但他哭花了脸，于是她放慢速度，轻声哄道。

    “没……没有……哈啊……舒服……瑞秋……舒服……一直……要我……”

    他羞耻于自己的敏感下贱，流着眼泪摇头，迫切地迎合着她，rouxue收缩得几乎要把睾丸也吃进去，“喜欢……好喜欢……”

    她多少也明白这只章鱼总是在为她考虑，就算真的遇到麻烦也不可能告诉她。不过她并未在此时追问，只是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舔吻起瑞秋的耳垂。

    他以为他真的到了天堂。

    第二天清晨。

    清晨的地下城很静谧，青灰色的晨光从华丽的红绒窗帘的缝隙洒落几缕。

    美纳斯的生物钟是早上七点，相比于没有时间观念又常常夜间狂欢的魔兽来说算得上很早了。不过她醒来的时候，瑞秋已经没有躺在她身边了，衣帽间传来些许响动。

    她眯眯眼睛，难得有些赖床的欲望。

    她又睡了十几分钟的回笼觉，然后睡眼惺忪地去浴室。

    身上有一些痕迹，她梳洗完拿出药膏抹了一点，然后变出一套制服穿上——一般来说便携空间要借助特殊武器实现，大小可以达到一两平方米，她借助空间魔法也能拥有接近一平米的便携空间。

    她回到床边的衣帽架，披上漆黑的滚边斗篷。

    “瑞秋？”她叫了一声。

    “瑞秋……在穿……穿衣服……”他的声音显得有点窘迫和焦急，从衣帽间传来，“别、别走……”

    “我不走，我要带你出门。”她靠在衣帽间的门上，微笑着回应。

    全身镜中倒映出的丰腴娇柔的“女人”一惊，他直接忘掉了自己身上穿着多么复杂的衣裙，还用的是他不熟悉的人类双腿，扑过去把门打开，“真……真的……吗……逛街吗……可以逛街吗……如果要……”

    卖掉我的话，他垂下头。

    “就是去逛街。”

    美纳斯噗嗤一笑，多少被他惊艳到了，“今天很美啊，花了很长时间打扮吧。”

    他化了精致的妆容，抹掉了仅剩的有些格格不入的雄性痕迹。宽沿礼帽下雪白的脸上樱粉的唇丰润而小巧，黑白分明的眼眸杏花般明丽。他穿着层层叠叠的雪白的克里诺林裙，宽大的半透明的白泡泡袖几乎和雪白细腻的皮肤融为一体，淡粉的刺绣和蕾丝繁复华丽。

    “自己……做的……裙……裙子……”

    他羞涩地笑了。

    她面上笑着，心里却想，如果不是早早成为男妓，他是不是就不会下意识把自己当雌兽看。

    瑞秋去穿鞋袜。她出了门，早上的玛尼拉空荡荡的，她轻而易举地锁定了这家店的总管的位置。

    “瑞秋，你在房间里面等等我。”她对着房间里喊了一声，然后身影直接浮现在了那个位置。

    这几乎是一个用珠宝绸缎和香料堆积起来的世界，她找到那个被金币掩埋的办公桌，淡漠地看着从鹅绒被里睡眼惺忪地探出头的老雌狐狸，“我来给瑞秋赎身，说个价吧。”

    打断了狐狸腿骨并且最终还是一掷万金的美纳斯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瑞秋立刻扑了上来，小心翼翼且羞涩地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脖子——明明他还要高才对，“去逛……逛街……开心……”

    他从来没有打扮得这么张扬过，化妆还是总管逼他学的。他挽着美纳斯的手臂，努力抬头挺胸地走。

    他不能让大人被看笑话。

    就算，他只是一个妓。

    清晨，地下城有早市，来来往往的大多是妇女儿童。他没了遇到客人的顾虑，神态就更自然些，笑容孩童般天真快乐。

    她先带他去买了药。那些药并不是她以前为他买的那些通用的治疗精神的药物，一个个他不了解的药剂名称从她的嘴里举重若轻地念出来，然后卖药的人参魔兽万分激动地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瑞秋着急地摇头，用尽成年雄性魔兽的力气把她往外拽，“不要……不治……”

    “听我的，吃完了就能好了。”

    她却冷下脸，严肃地说，“再拉我我就生气了。”

    他急得险些变成本体，眼睁睁地看着她拿出五张纸币递给人参魔兽——足足五千金币，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别哭了，吃了就能好了，啊。这些金币我杀几只亡灵就能赚到了，我很有钱的。”她拍拍他的头。

    虽然她其实已经把大半积蓄都花光了，买了物资估计就什么都不剩，但大不了她就一身轻地进朗基努斯，有什么关系？

    瑞秋不懂从总管手下争油水，分给他的钱也大部分被总管直接拿来买护理用品来维持他的容貌，再加上有别的妓偷东西，他的积蓄只有几金币而已。

    他知道自己怎么也还不上这些钱。

    美纳斯看了一眼他，猜到他的心思，话锋一转，“我们去弗罗伦斯大街。”

    地下城有大量的廉价却技术精湛的劳动力，流通的也都是珍奇异宝，于是诞生了弗罗伦斯大街这样的贵族用品生产地。弗罗伦斯大街就是地下城最富庶的地方，到处都是裁缝铺子和珠宝铺子，鸟语花香，泉水涓涓，是瑞秋想也不敢想的地方。

    “其实呢，我很快就要去旅行了。”她一边拉着他走，一边说，“在走之前，我得给你留下些东西。”

    “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连贯的句子，就好像他已经演练了无数遍。

    她一怔，轻吐一口气，“应该两年吧。”永远回不来也大有可能。

    “我……我挣……挣钱，做衣……服……您回来了……还……”

    他心脏一颤，强颜欢笑。

    美纳斯看着他，心中一动。她的本意是把他赎出来，留给他一笔钱，再用救命之恩让尼克罗照拂一二。虽然她想要让他能自己谋生，但时间仓促却没能想到什么合适的工作，如果是裁缝，那当然好。

    “好啊。”

    他们一直走到弗罗伦斯大街的中央，美纳斯拖着他进了最金碧辉煌的一家店。

    她装模作样地挑挑拣拣，一副很喜欢又心疼钱而买不起的样子，最后停在一件用水晶罩罩住的巧夺天工的红裙前，小声问他，“瑞秋现在可以做出这样的裙子吗？”

    他很想点头，但是面对那件充满了火焰和鲜血的侵略气息的极美的礼裙，清楚自己做不到。

    他咬住唇。

    服务他们的鸟魔兽服务员见多识广，再清楚不过这些穿着血红制服的朗基努斯中枢成员有多凶残，因此即使美纳斯在那里只看不买，她也没有露出半分鄙夷，“小姐，这件衣服是店长设计的，售价五千金币，本来是设计给克莱蒙大公的，这件衣服有很多种穿搭……”

    在服务员滔滔不绝的讲述中，女人在他耳边悄悄说，呼出的气息对他而言都是甜的，“等我回来了，做一条和这条裙子一样好看的送给我，好吗？”

    他绞紧手，点点头。

    只要她想……他就会努力。

    随意买了一两条相对便宜的，她又带他继续逛下去。逛着逛着，也看到一些正在招收学徒的比较普通的店铺。瑞秋不认字，她看到了，停下脚步转述了一遍。她转述广告的店铺看起来是由一个老夜莺婆婆经营，客人不多，但环境很清幽。

    “以后来这里学更专业的方法吧，肯定能做的更好看。”她笑着说。

    她说什么他都忙不迭点头。他以为自己还是个妓，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总会有时间的话，他想。

    她没有再多和他待一晚，瑞秋一直跟着她跟到了中枢的入口。

    他已经开始流泪，却只字不提挽留和带他走。

    “不挽留一下我吗？”她把买的衣服和药递给他，那里面被她偷偷塞了几张纸币。

    他默默地接过对他而言重若千钧的东西。

    “瑞秋……傻……拖……拖后腿……”他垂着头说，即使是哭腔却也温柔坚定，“不……不留……”

    牵着他的手一紧，美纳斯压下心中一霎的颤动。

    啊……她是想要的啊。

    只是可惜，前路漫漫，有缘无分了。

    “……那我走了。我托了人保证你的安全，以后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她拢拢脸旁的滚边，在寒风萧瑟中亲了亲他立刻变得通红的脸颊，微笑着说。

    在走入入口的前一秒，她回头说：“瑞秋，我替你赎身了，你以后不是妓了。要成为一个好裁缝啊。”

    黑与红交织的身影消失在银光中。

    东西散落在地，他踉跄几步，软倒在地。一种强烈的直觉席卷了他——她不会再回来了。

    他疯了一样跑回“天堂”，和平时胆小怯懦的样子截然不同，直直冲上总管mama在的地方，被吓到了的旁人也没敢拦他。

    “呦，打扮得真好看，自由了就是不一样。”珠光宝气的狐狸雌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即使妆哭花了，裙子在跑动中变得凌乱，也无法掩盖这只魔兽的美貌。

    “我……真的……”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梨花木地板上，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被一种无名的火焰灼烧，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自由了，那个中枢的女人为了你花了将近一万金币。”

    老狐狸看了眼自己在各种药剂下勉强不痛了的腿，轻蔑地看着他，“不过你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我看，走出了笼子就会死的玩意，还是乖乖待在笼子里的好。用不了半年，你肯定会跪着求我把你带回来。”

    “不会的。”

    他从未如此笃定。

    推开门，下楼，走出玛尼拉，衣衫凌乱地跑到那家在昨天还和他毫无干系的店，他颤抖着声音说——我想成为学徒。

    我想成为一个裁缝。

    我能自己赚钱。

    我想成为不会丢大人的脸的存在。

    原来那个连名字都是从她的同伴嘴里听来的女人，血红的背影中早已镌刻了给他的答案。

    “去成为一个自由的、有尊严的人吧！”

    即使没有我的存在。

    即使没有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