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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书桌前,观察胖灰。小家伙像是累了,又因为不熟悉环境,始终保有警惕性。它一只腿单脚站立,一只腿缩在腹部,脑袋以扭曲的弧度,插在翅膀中。李鱼第一次养这类小东西,觉得挺有意思,伸手戳了下。胖灰顺着力道侧倒,它浑身僵硬一瞬,展开翅膀跳起来,咕咕咕的往两边看,最后将是视线定格在新主人脸上。李鱼跟它招手打招呼,胖灰歪头盯着青年看了几秒,抖了抖羽毛,转过背拿屁股对着人,继续睡。李鱼,“……”1551,“信鸽因为每天都要经过高强度飞行训练,对睡眠质量要求很高。”李鱼愧疚的收回想继续戳弄的手指,抱着胳膊想了想,起身出去,找厨娘借来针线。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柔软的,破了洞的旧衣服,让系统给出一个简易书包的打版图,依样画葫芦,搞了个微缩版。然后剪下来,将每个部位缝在一起。小书包告成,李鱼把它放在胖灰窝旁,又扭头去做第二个。他一边做,一边问,“石遇那只什么体型?”系统一时说不准,“我试试看能不能打开实况,你自己对比吧。”李鱼放下针线,两只胳膊叠放在桌上,目不转睛的盯住屏幕,随着光屏打开,他闭紧的嘴微微张开,扭头看向房间。没有。他的猫耳朵没在屋子里。蹙眉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下车时,被男人忽然拽的那一下,猫耳朵从腿上掉到车里。李鱼直勾勾的看着男人从西服内侧把猫耳朵掏出来,忍不住啧啧啧,看不出来啊,还挺闷sao。石遇把猫耳带进衣帽间,挂到柜门内侧。随后,李鱼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裸背。薄厚适宜的肌rou,紧紧覆盖在男人的骨骼上,随着他手部的动作,蝴蝶骨上下起伏,被天花板上的射灯一照,多出几分令人无法忽略的rou欲。李鱼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眼睛不受控制,接着看。男人的臀部包裹在黑色内裤中,下面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李鱼咦了一声,下意识凑近。石遇左腿也有伤,总共三条,其中两条纵横交错在左小腿外侧,另外一条横亘在大腿外侧,长度都不短。和他腹部的伤口差不多,伤疤细长平整,应该是利器割出来的。现在是文明社会,石遇又身份不一般,谁敢动手伤他?李鱼想不通,再抬眸,发现满屏的马赛克。1551,“光着呢,他打算洗澡了。”反正也看不见,李鱼对令人遐想的水声没有兴趣,意念一动,于是将画面切到门外。石遇的卧室装修是新中式,褐色的木质装饰,让房间显得沉稳典雅,玻璃顶棚的露天阳台上有张茶座,茶座上摆放着沏茶的工具和杯子,旁边有个玻璃瓶子,里面放着细碎的沉香。这小日子过得,太享受了。角度继续切换,停在起居室的博古架上。李鱼逐一观察每个盒子,除了贵,没看出别的。他疑惑的摸摸下巴,一个大男人,买这些盒子肯定不是用来装首饰的,那会是什么呢,古董,或者是什么名家手作?范围太宽泛,想到明年也想不透。李鱼放弃打探,让系统去找鸽子。系统说,“没有。”话音刚落,男人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进更衣室换上衣服后,他来到卧房阳台,一声口哨,一只黑色的,颈部带有孔雀绿的大鸽子从远处飞来。鸽子眼睛四周是白色的羽毛,虹膜呈现红色,高端,大气,上档次。大黑停在男人手腕上,高傲的仰头与之对视。李鱼,“……”这只看上去好叼的样子。他转移注意力,以男人的手为参照物,判断鸽子大小。片刻后,系统关掉实况,李鱼专心缝手工。另一头,石遇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大黑的胸脯,“别瞪着我,借你男朋友用两天。”大黑咕一声,跳到扶手上,扭身转过背,用冷漠的背影彰显自己的怒气。石遇冷淡的瞥了它一眼,转身进屋。于斯从保安室看到这一幕,觉得新奇,溜去厨房抓了把五谷杂粮带出来,撒到台阶上。“咕咕。”他模拟出叫声,妄想把大黑勾引过去。大黑蹦蹦跳跳过来,红色的眼睛转动,在地上停留一秒,忽然张开翅膀飞起来,去啄陌生人的脑袋。于斯被啄得跳起来,他捂住嘴逃跑,被石阶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却因为怕惊动宅子主人,不敢吭声。黑色的鸽子像是巡视领地的士兵,昂首挺胸在原地走上几步,飞到对面屋顶上,安静注视着院内。石遇坐在茶座前,替自己沏了杯清茶,对外面的情况一清二楚,他低头小啜一口,轻挑眉毛。茶香馥郁,浓烈中又带着一丝幽香,轻易让他想起气氛热烈的夜场内,穿着白色的背心和灰色短裤,带着一对粉色猫耳的青年。石遇摩挲着茶杯,恍然想起在车上时,碰到的青年滑腻微凉的皮肤。灯光昏暗,在青年的脖颈和锁骨处打出很深的阴影……男人深吸口气,按耐住从自车上起就隐隐上涌的燥热,绷着脸再次走入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第二天一早,闷了两天的老天爷终于哭了。一睁眼,李鱼就感觉到舒爽的凉意。厨娘今天心情不错,出门的时候嘴里哼着歌,唇上少见的涂上了口红。李鱼跟在她身旁,“宋姐今晚有约吗?”“是啊,约了朋友吃饭。”厨娘今天穿了高跟鞋,走路小心翼翼,她用力抓着扶手,边下梯子边说,“小江啊,明天就周六了,打算怎么玩儿?”李鱼注意脚下,“约了朋友。”厨娘哎哟一声,调侃,“宋姐还是头一次听说你有朋友呢,谁啊?”李鱼笑了笑,怕说出来把人吓死。见青年回避不说,厨娘撇嘴,阴阳怪气道,“我们这些老阿姨就是爱碎碎念,说到底也是关心你,不领情就算了呗,当我没问。”正常来讲,话都说到这份上,对方即便不说实话也要搪塞几句。然而李鱼不走寻常路,抄着手继续走,仿佛自己是个聋子。厨娘气得脸色青白,接下来整个早上都在找青年麻烦。等马丽娅一来,立刻抓着她说,“江沅那小子,平时白对他好了,今早我跟他说话,他爱答不理的,什么东西。”“会不会有误会。”马丽娅看了眼站在槽子前洗碗的青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厨娘见她不肯站在自己这边,原本只是虚握的手,改为了狠狠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