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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人脸上虽然表情与方才无异,但燕云封却奇异地感觉到洛白不悦了。他忽然有些紧张,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太重,怕洛白生气。连想也不多想,燕云封紧了紧握着洛白手腕的手,“洛白,你别生气,我、我不是不尊重你。”洛白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一双内勾外翘的黑瞳深如古井,情绪莫测。燕云封被她盯得心头发慌,生怕洛白甩手就走,不管他了,只能哽着嗓子小声喊了句,“白哥哥。”洛白、洛白并没有任何喜悦感。小迷迷:哈哈哈哈。跟平常一样,洛白在外头待了一日,便会便回镜子里头了。而在洛白回镜子里的第三天,燕云封这宫里来了皇上口谕。第1957章镜中妖,皇子上位史11因为是口谕,所以没有圣旨。来宣口谕的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裴公公。而这位裴公公是内侍府一把手,宫里无人不给他三分薄面,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身形圆润,面相无害如弥勒佛般裴公公对着燕云封笑道:“五殿下,陛下有旨,让您搬到西苑去。”燕云封如今住的地方是慕单宫,是整个皇宫最偏的地方,比弃妃住的冷宫还要偏,当初皇帝把他扔到这里来,基本是不管其死活的。至于裴公公口中的西苑,虽然距离帝皇与众皇子的住所也有点远,但对比现在的慕单宫可谓是好多了。燕云封没什么反应,他小脸蛋绷得紧紧的,仿佛住哪儿都一样。“五殿下,这厢请吧。”裴公公笑道。燕云封陡然伸手一指,指着柜台上一面破裂的铜镜,“这面铜镜随本殿一同走。”这就是让人搬的意思了。裴公公看了铜镜一眼。那镜子实在是破旧得很,虽然面上干净不染尘埃,有经常擦拭的痕迹,但面上裂痕却完全贯穿整面镜子,边角处也磨损得厉害。在裴公公看来,那就是坏了的玩意儿,随便一个宫里都能拿出比这个更好的。不过能爬到内侍府一把手这个位置,裴公公自然是个精明人。他从皇帝给燕云封挪窝这道口谕里琢磨出了点意思。纵然出了先前元后那单子事,但皇帝可能还是舍不得这个儿子。毕竟谁都知道,在元后没出事前,彼时还是太子的燕云封在一众皇子中无出其右。处于讨好的心思,裴公公道:“五殿下,西苑那边已布置好了,用度不缺,这”“你让人搬便是,少废话!”燕云封不愿听他多说。被落了面子,裴公公也是笑着,他抬手唤来几个小太监,“你们三去搬铜镜,小心点。”在裴公公错愕中,燕云封从自己床底拉出之前洛白给他的那个神奇的木箱子。箱子并不大,燕云封自己抱着,不愿假他人之手。他们这一行其实才十来个人,远算不上浩浩荡荡。但燕云封从慕单宫搬去西苑的消息,却插了翅膀般传到皇贵妃宫里去,甚至消息传过去时,燕云封这一行还没走到西苑。圣广帝有一后五妃,在元后以身殉节后,后宫大权从她的手里转到皇贵妃手中。皇贵妃是五妃之首,其他四位都没有封贵妃,只得了个妃子封号。元后尚在时,后宫里也就她能压皇贵妃一头,她香消玉殒后,皇贵妃立马就夺了凤印,此后在后宫中风头无两。“什么,陛下让那野种搬到西苑去了?”尾指戴着黄金甲的美貌妇人眸子一厉。她已是二子的母亲,但乍然一看却像二十五六,皮肤保养得极好,似弹指可破。皇贵妃前跪着一个小太监,“确实如此娘娘,据说是陛下在御书房时下的口谕。”旁边的心腹宫女道:“娘娘莫急,此刻不宜去找陛下。”眉间贴着金色花钿的女人怒气稍敛,“本宫自然知晓,荣德你且下去,有重要消息再来通知本宫。”“奴才告退。”第1958章镜中妖,皇子上位史12确实如裴公公所言,西苑这边比慕单宫好多了,很多用品都有,其中包括——一面崭新的铜镜。但燕云封却好像看不到那面新镜子一样,他对那三个搬着铜镜的小太监皱眉道:“动作轻些,莫要碰裂了。”小太监心里嘀咕:这本就是裂的,何来‘莫要碰裂’一说。裴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他只是负责将燕云封带到西苑来,并不会待多久。手中拂尘一扫,裴公公笑眯眯道:“五殿下,待会有两个宫女会来伺候您,您尽管唤她们便是,奴才回去复命了。”燕云封没说话。裴公公带着小太监们离开。方才还有点热闹的西苑随着这行人的离开恢复寂静。燕云封站在内室的桌边,他旁边的桌上安置着一面崭新的铜镜。燕云封将那面铜镜给拿下来,放一边,然后将从慕单宫里带来的铜镜给装上去。左看看右看看,燕云封最后伸手摸了摸铜镜边缘。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燕云封总感觉铜镜的边缘,还残余着放才那几个搬运铜镜的小太监的手温。小眉头一皱,燕云封打了一盆水过来,然后拿了条帕子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洛白,我换个新住处,不知你可否喜欢?”燕云封喃喃道。那面上带有道道裂纹的铜镜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燕云封像是习惯了,手中擦拭的动作不停,“你等着,等我长大了,定要给你最好的住处。”年仅六岁的废太子自言自语。从慕单宫搬到西苑,燕云封的生活条件好了些。以前身边只有两个对他爱答不理的老嬷嬷,如今嬷嬷被换成了手脚麻利的宫女,倒是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燕云封掰着手指数。他在数日子。一个月的时间在燕云封的默数中过去。到初八这日,燕云封将房间门关上,锁好,然后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桌旁,静静看着那面铜镜。在午时日上中天时——燕云封看到铜镜中氤氲起一抹红色,刹那后,那抹红消失不见。一直坐在桌前的小男孩若有所感,猛地回头过去。穿着红袍的少年慵懒地躺在房中唯一一张美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