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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久强颜欢笑:“切岛同学的朋友逃跑成功了?”“啊,那个人脾气本来也比较暴躁,对这种事根本忍不了,打伤了押送人员跑了。”切岛锐儿郎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人逃跑之前望过来的那一眼,沉静犀利却又讽意十足,被揍到起不来身的押送者在地上翻滚着呻吟,切岛锐儿郎透过车窗玻璃见证他桀骜恣肆地轻蔑嘲讽:“一群废物。”彼时切岛锐儿郎刚从家里押送进车里,并不知下一站居然会遇见这个人,而这一切的发生却又如此符合那人的作风。“他叫爆豪胜己,以前还是住在你们那一片的。”哐啷。竹筷掉落在桌上,摔得支离破碎。绿谷出久整个人完全愣怔了,脸上的表情在震惊之下扭曲到微妙,他连发声也停顿,悲怆不可理喻地在这一瞬间主宰了绿谷出久。切岛锐儿郎疑惑:“怎么了?绿谷认识爆豪吗?”岂止认识。曾经在绿谷出久心里徘徊回荡名为“自卑”的幽灵,再一次显现了它的身影。记忆中一直走在他身前的男孩儿一世张狂的样子在知了嗡鸣中更显锐利刺眼,他看不起怯懦吞吐的绿谷出久。曾经有一个小团体,小男孩儿都有自己的小团体,绿谷出久身处其间,却又被推搡在边缘,小男孩们的言辞不会太肮脏但也着实伤人,小拳头力气不大,但是身上也会有青紫。疼呀,有时候回到家的绿谷出久会碰一碰那些伤口,那些言辞便不敢回忆了。但如何呢。他是如此向往如此憧憬爆豪胜己那似乎顶天立地睥睨世间的自信……甚至于自傲。他明明不过和自己一样岁数呀。真好啊。闪闪发光。名副其实。想要成为警察的夙愿并不只是绿谷出久一人的。欧尔麦特的粉丝也不是只有绿谷出久一人的。绿谷出久的身体素质并不好,小时候身体单薄得似乎被风一吹就倒,明明好好吃饭了,从衣袖下伸出的手腕总是细瘦的,仿佛一架骷髅包了副皮便出门了,身高也矮人一截。有时在地上被推搡得狠了,满脸脏污,便像只小鼹鼠,畏缩着身体。男孩儿们的笑声更大了。所以在绿谷出久说出“我也要想欧尔麦特那样成为最棒的警察”时,爆豪胜己盛怒之下狠狠揍了他一顿。他收藏的记录光碟被砸碎了,傻兮兮记录下的笔记被撕烂丢在水里。那天,绿谷出久花了一个晚上把碎片捞上来,一片不落地,用吹风机吹干了,沾上。光碟很好复原,只是再也不能看了。绿谷出久会难过,不过从未动摇过决心。他没有特别恨过某个人,毕竟在骄傲的光芒下低能无处遁形。他还知道,爆豪胜己的身体素质甚至能和轰焦冻一拼。爆豪胜己家里有人经营了武馆,他下了课就混迹在那些人间,明明是个豆丁一样的人,一股不罢休的杀气却不敢让任何人小觑。绿谷出久只有房间里磨出光亮的哑铃,和床边悄悄买回来的格斗技巧分析书籍。爆豪胜己有这样的天赋,有这样的魄气,有这样的……才智。格斗中看似粗莽却又冷静得很。这是天才的给予。绿谷出久只有看似聪明的分析,他每一步走的艰难,若别人只用一步的努力,那他便用十步、百步、千步的努力。他会学,他会努力去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他看见爆豪胜己时,那份无处躲藏的自卑原来早已集聚得那么厚,那么深,好像成了灵魂上的一道痂,永远不会脱落,永远不会痊愈。直到爆豪胜己因为父母工作调动转学去了其他地方,直到他在新学校遇见了丽日御茶子。第一次明白了被人肯定的滋味。第一次知道了原来那个羞辱一样的外号,也有其他意思。那他就努力,不断努力,配得上那个名字。努力去解决问题,努力去适应环境,努力去成为最好的人,努力地、努力地保护轰焦冻,努力、再努力地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到。轰焦冻躺在病房里,毫无意识,这是第三天了。而他根本不知道原因。原来他才知道,其实什么都没有变的。没有变的更好。没有变的能独当一面。没有能回应其他人的期望。他连自己的期望都回应不了了。“绿谷,你还好吗?”绿谷出久愣得久了,脸色苍白,翠湖一般的眼无神,墨绿浓得化不开,宛若死水。“啊,没事,就是很久没听说过小胜的消息了。”“小……胜?”切岛锐儿郎对这个外号感到震惊。“我和小胜算是从小长大吧,嘿嘿。”绿谷出久笑着挠挠脸。他的食指在颤抖,手掌冰凉。“哇,居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世界真小啊……”切岛锐儿郎感叹。“切岛同学和小胜是同学?”“啊!对,当时班里突然转了一个超级嚣张的人。后来才知道爆豪真的很厉害,学习也很好,而且非常有男子汉气度!”切岛锐儿郎抬膀握了握,眼神里满满是赞许与钦佩,毫无阴鸷。“小胜一直都很厉害。”接下来切岛锐儿郎说的话仿佛被拉远了,他望着对方的嘴唇张合,他听见自己的附和,恰如其分地接话赞叹,而脑海里警报轰鸣,似海浪般汹涌的悲怆再也没能从嘴里化掉。苦涩,悲恸。明明嘴里在说着,脑海里轰焦冻躺在病床上的身姿屡屡浮现。他做错了。绿谷出久做错了。他知道的,除了探明越前健一的本意,在心底角落,一个微小的地方,细微得看不见了,有个声音在向过去告别:你看,我也做得到,我也不会害怕的。于是绿谷出久选择留下来,还把轰焦冻一同留了下来。于是来了,留下来的代价来了。告别了切岛锐儿郎,绿谷出久如往日一样来到了轰焦冻的病房。病房是全封闭式的,然而面对走廊这一侧有一扇巨大的玻璃,透过玻璃绿谷出久能看清轰焦冻的侧颜。那张脸,埋在被褥之间,呼吸清浅,绷带在头上缠了好几圈,红色发色斜斜垂落在额角。若今夜一过,这就是轰焦冻昏迷的第四天了。绿谷出久搞砸了一切。他蹲在玻璃前,泣不成声。“对不起……轰……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