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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迫的模样就像是从火中取栗。宋睿轻笑几声,引得小姑娘不停颤抖。梵伽罗拧着眉头瞪他,他便站起身,主动走远了一些,但挂在唇角的笑容却变得格外真切。这人竟然会对他生气了呢……“你不应该来参加这档节目。事实上,你应该远离所有曾遭遇过不幸的人,再这样下去,你或许会死。”说这话的时候,梵伽罗的眼睛牢牢盯着少女脖颈间的掐痕。“可是我家里需要钱,我弟弟读书很厉害,我得供他上学。”何静莲低下头擦脸,嗓音闷闷的。“供养弟弟是你父母的责任,不是你的。他们知道你的情况吗?”梵伽罗眉头越拧越紧。“他们知道,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弟弟一个学期的学费就要十几万,他好不容易考上那么好的学校,我们不能耽误他的前程。”“你弟弟的前程不能耽误,那你的前程就能耽误吗?像你这么大的孩子,现在应该还在学校里读书吧?你的父母有为你考虑过吗?如果没有,我建议你自己为自己考虑,不要再被他们摆布利用。我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再遇见类似的情况,而你身边又没有人可以打断这种传递,你会死!”梵伽罗反复且严肃地告诫少女。他看着她,目中满是怜悯。可少女却连连摇头,不愿接受现实:“不,梵先生,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吧?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欺骗我。我爸爸mama是关心我的,我每一次出事,他们都会很紧张,可是他们没有办法啊,家里太穷了,而我又有能力,如果我不多分担一点,这个家该由谁来支撑?爸爸mama不是利用摆布我,他们是爱我的,我能感受到。”她不断点头,仿佛这样就能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性。她的特殊能力的确很难被谁欺骗,好的情绪、坏的情绪、善念、恶念,在她这里都是透明的。梵伽罗将手覆在她头顶,叹息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和关心吗?你可曾切身体验过那样的感觉?”何静莲被他问住了,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本就苍白的脸竟浮出一团青气。是啊,她感受过真正的爱和关心吗?如果从来没有,那她又怎么知道爸爸mama给予的是爱和关心呢?梵伽罗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柔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关怀,但什么是真正的爱,你得自己去寻找。”他闭上眼,把自己的情绪传导过去,少顷又放开脸色已恢复红润的少女的手,牵着小男孩慢慢走远。宋睿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杨胜飞和庄禛也随之离开。直到此时,何母才从电梯里跑出来,焦急地询问:“莲莲,你还好吗?mama接到宋导电话的时候都快吓死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呀!你脸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走走走,mama带你去医院,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呀,我们这个家全靠你了!”她的焦急和关心都是真切的,然而,在体会过了梵先生传导过来的关怀后,何静莲却发出了苦涩至极的低笑:原来真正的关怀是温热的、绵软的,像水流一般包裹着你,让你在这最原始的环境中感受到最安详的静谧和最温暖的抚慰。但母亲传导过来的关怀却像一层膜,虽然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似乎很安全,却没有那些温热和绵软,更没有静谧、安详和抚慰。它很薄,很坚硬,很虚浮喧嚣,感受得久了,何静莲竟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她悄悄擦掉眼角的泪,直白地问道:“妈,你是担心我的身体还是担心我病倒之后不能继续供养弟弟?我是你的女儿还是你赚钱的工具?”其实她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可是她从来不敢那样去想。何母愣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尖锐的质问:“你胡说八道什么,mama怎么会把你当成赚钱的工具?mama对待你和你弟弟都是一样的,从来没偏心过谁!就算偏心,那也是偏着你,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比你弟弟好?”“那你让我退赛吧,我想回去读书。”何母哑了,嘴唇蠕动几下,却好半天说不出话。她在慌张,同时又觉得愤怒,这个孩子今天吃错药了?怎么忽然不听话?意识到孩子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负面情绪,她又连忙压抑自己,然后娴熟地释放出关怀和爱意。这样做其实很容易,只要一想到这孩子是一棵摇钱树,她就能原谅她的一切叛逆。何静莲默默看着她,眼里终于流泻出浓得化不开的悲哀。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前面那个万了吗?我今天要日它!抽根烟105、第一百零五章录制完节目已经很晚了,普通的小孩早已睡下,但梵伽罗却还带着许艺洋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穿梭,吹着夏夜的凉风。许艺洋很快乐,事实上他从未如此快乐,而且一天比一天快乐。他恨不得永远陪伴大哥哥在这条霓虹闪耀的路上飞驰,看尽两边的风景,领略世间的一切。但是不可以,他盯着仪表盘上的时间,坚定地吐出两个字:“呱,呱!”“啊,呱呱还饿着呢!走吧,回家了。”梵伽罗意犹未尽地改换车道,上了高速。回到小区后,梵伽罗在车上等,许艺洋则钻进后山去抓小虫子。别误会,梵伽罗并没有雇佣童工的意思,而是他体质特殊,走到哪儿,哪儿的生灵就会不安退避,所以他很难逮到活物。呱呱日日夜夜被他的磁场包裹,这才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否则也早已经跳缸越狱了。半小时后,许艺洋顶着满脑袋草屑从幽暗的后山走出来,高举的手里晃动着一个装满蚊虫的小瓶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大哥哥。“这么多吗?真厉害!”梵伽罗接过瓶子,竖起大拇指。期待中的许艺洋咧开嘴,灿烂至极地笑了。一大一小手牵着手,顺着楼梯慢慢往上爬。短时间内搬走两户人家,这栋楼显得安静了很多,但内里隐藏的暴行却还在继续。四楼的妇人今天仍然遭受着全家的打骂,她绝望地哭喊,换来更惨烈的对待,紧接着声息便微弱下去;七楼今天格外安静,仿佛家里没人;十四楼和十七楼自然是空的,像死一般沉寂;到了十八楼,一名头发蓬乱,身体瘦弱的女子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几次伸出手去敲门,却又胆怯地缩回。当她下定决心离开时,楼梯间忽然迈出两个人影,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