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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在袈裟外的手臂已见了骨头。以身饲魔。那朵莲花是他幻化的本体!当静若面颊处的血rou不见,露出空悬的骨头时,顾拥雪沉声道:“大师!!”不想禅师似乎没听到,并未收回幻境。幻境中的僧人被啃成了血淋淋的骨头,那具骨头盘腿依旧,双手合十,袈裟披在身上,鲜血染红了大半地面。“呜——”妖风肆虐,万魔悲鸣。金色的佛光从池中迸射出来,黑气四散逃逸,才逃出不远,自身中便亦炸出一道佛光……就像是烟花,绚丽夺目,当所有黑气都已烟消云散时,佛光冲天,冲开黑云,一道卷轴从天上落了下来。“啪嗒”一声,砸在那具被啃得干干净净的尸骨上。尸骨倒地,正正好压在那朱红的“神血”二字上。袈裟下有两颗莹润的佛舍利散着佛光,未染血污。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双十一买了一个枕头,然后睡得就炒鸡香,又起迟了,可怕.jpg感谢在2019-11-1500:57:21~2019-11-1600:3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铭雅、40666234、王晓宁优萌旎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2章“啊!”裴钟亦惊呼一声,骤然将幻境中的众人唤醒。雾气收拢回不想禅师的掌心,佛殿众人再度有了脚踏实地之感。“阿弥陀佛。”顾拥雪闭目而礼,道,“大师,我明白了。”不想禅师道:“你明白就好。”顾拥雪:“应去何处寻?”不想禅师:“西境边陲。”“如何寻?”“小徒天生感应。”顾拥雪看向了无若。无若瞧见那景象后怔了许久,刚回神便是质问:“是东无妄设计,师尊,是不是?”不想禅师道:“此事发生前,无妄宗尚未分裂。”“但那时已要分裂了!”无若目光炯炯,压抑地道,“师尊要抚育我,所以才被东无妄——”“无若!”不想禅师打断他,淡淡道,“你又偏执了。”无若胸口起伏一阵,道:“纵我是太师叔转世,我也没有他的佛性!”“是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不想禅师用通透的目光瞧着他。无若仿佛难以忍受似的,告辞退出了佛殿。顾拥雪蹙眉道:“大师从前没让无若看过这些?”不想禅师叹道:“他多有执念,执念便生嗔痴……”说到这里时,他的目光在顾拥雪身边的宋沉轩上驻留片刻,又扫了夏未休一眼,“人间有一场大劫,与仙长息息相关。”“多久以后?”“怕是不远了。”顾拥雪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肃穆的气息。他与宋沉轩结契后双修并不频繁,恰好保持着最大程度调理他伤势的频率。以这样的速度下去,他伤势要全好,怎么说也要两年。“起风了。”不想禅师忽又望着殿外。顾拥雪顺他视线看去,便见殿外山间的树林翻涌着叶浪。——山风不小。“若有朝一日,小徒行差踏错,顾仙长请念在今日所见,费心引导。”不想禅师起身,郑重行礼道,“老衲感激不尽。”“大师言重。”顾拥雪亦起身回礼。无若远远地站在殿外看着,四面八方的风都吹到了他的僧衣里,冷得透骨。裴钟亦第一个走出殿门,瞧见他便是眼前一亮:“大师还生气吗?”他凑到了他的身边。无若板下脸道:“我不是大师。”裴钟亦道:“您是大师,以前是大师,现在也是大师!”无若自嘲般地道:“真正的大师能够五蕴皆空,可我却有仇恨之心。”裴钟亦了然道:“是因无妄宗中的分歧?”“施主是天机阁的人,自该知天下诸事。”裴钟亦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八年前妖魔大战时,西无妄早已退居莲佛山,这也不能说是东无妄的算计……”无若寒声道:“你方才所见,便是东无妄的算计了!”裴钟亦一怔,竟不由打了个哆嗦。彼时静若地位不小,亦是西无妄一派的先辈,无妄宗乃名门正派,若真算计同门性命,那可——裴钟亦正不知该说什么好,亓衡之恰巧踏出佛殿,火上浇油地道:“上回道魔大会,无妄宗手段残忍又惯会巧立名目。说不定二十多年前静若大师的死真是被算计的,如若事发,东无妄还能冠冕堂皇说自己是为了天下人,忍痛牺牲同门……”裴钟亦头都大了:“夏兄,你可莫妄加揣测。”亓衡之冷笑道:“若东无妄没有私心,为何不想大师抚养静若大师的转世,还得退居莲佛山呢?”“你们凑在这里做什么?”楚晏飞正好出门。裴钟亦如蒙大赦,忙迎上去,转移话题地道:“顾前辈已和大师谈完了吗?”楚晏飞摇头道:“怕还要聊上一会儿。”亓衡之不再吭声,离开了。楚晏飞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无若浑身气压极低,亦告辞道:“小僧还有功课未做,两位施主自便。”等顾拥雪与不想大师聊完天,日至中空,已然午时正时。不想欲让无若跟着顾拥雪等人一道去琰浮州西部寻佛舍利,不过无若待在自个儿厢房中闭门不出,似乎并不愿意受命。夜晚,山间的风更凉了。月色昏暗,几乎完全被云层遮挡,人间只看得见灯光。顾拥雪自睡梦中惊醒,身边的小徒弟还沉陷在梦乡中。顾拥雪极小心极小心地起身,为宋沉轩掖了掖被角,披了衣裳,提了一盏灯出门去。莲佛山上的七层宝塔上还亮着烛火。顾拥雪走到那宝塔前,望了眼塔上高啄的檐牙,拾级而上。塔顶,红衣白裳的人坐在窗前,风将他的衣裳与烛火一并吹得摇曳,像蹁跹的蝶。“夏兄?”顾拥雪皱眉,既有一种他果然在这的了悟,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男人面具后灼灼的眼,情绪莫测,“仙长睡不着?”顾拥雪摇头:“只是忽然醒了。”他走到塔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夏兄在此赏月?”“其实是睹月思人。”顾拥雪神情不变,点了点头。气氛一时又沉静了。“夏兄似乎有所不同。”不知过了多久,顾拥雪道,“近月不见,夏兄身上的变化却似经年而成。”“人总是会变的。”亓衡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