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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搅拌后打捞摊平成一张张的纸,贴在墙壁上晾干才是手工制造的纸。这个水池里就是造纸的纸浆。纪慕夏和谢秉言需要做的,就是用一个巨大的方形的捞纸帘,快速的从纸浆池里过滤出薄薄的一层湿纸页,揭下来,那薄薄的一层就是纸的雏形。二人进入房间后,引他们进门的书页自动贴在了墙壁上,安静的仿佛本来就存在于那里。而在这张书页的旁边,贴着一份捞纸的过程图,依然是国画白描的形式,画工精细,一看就懂。“这个游戏似乎处处不离纸……”纪慕夏摸了摸过程图,发现这张过程图还是湿的。“是用浆糊刚贴的。”谁贴的呢?纪慕夏和谢秉言对视了一眼,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干活了。”谢秉言撸起袖子,站在捞纸用的纸帘一边。这个巨大的纸帘需要两个人一起cao作,抬着纸帘,左右晃动,短短的十几秒纸张就在纸帘上成形了。纸帘只比水池的内径略窄一些,快速的落下,第一次捞出的纸浆没有铺满整个纸帘,揭下来的纸是不完整的不规则形状。一连试了十来次,两人终于捞出了一张完整的长方形纸张。纪慕夏已经累得鼻尖上满是汗水。“这东西好重。”“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谢秉言吸了吸鼻子,弯腰凑到纸帘上闻了闻。“还有,这个纸浆池的颜色,似乎越来越深了。”“没闻到。”纪慕夏也凑到纸帘上闻,却什么奇怪的味道都没有闻出来。再看看纸浆池,还是原木色的纸浆,浑浊的似乎很正常。“水池底下有沉淀很正常吧。”话虽如此,纪慕夏知道,谢秉言不是无的放矢。他的生活环境除了父母的意外一直相对安全,但谢秉言的生活从秦椒和之前的查利口中只言片语便可以得知,不亚于腥风血雨。在危机感上,谢秉言是必然比自己敏感。原本有些饿了的纪慕夏不敢松懈,两人对视一眼,继续捞纸,决定先工作完再去用午膳。当纸浆一点点被捞干净,水池里的水不但没有变清澈,反而越来越浓稠。颜色也越来越深。从木浆色,变成了血浆的颜色。最后一次捞纸时,纪慕夏和谢秉言突然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让他们的纸帘怎么都拉不动了。“卡住了……”纪慕夏虽然这么问,这么科学的状况他自己都不相信。纸浆池里的塞子突然被人拔掉,水流哗啦啦的顺着水渠流了出去。当纸浆池里的水被清理干净,纪慕夏再次见到了洼田友江。他也知道了,洼田友江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出血量,又为什么会在室内留下满地的血手印。水池里,洼田友江的尸体变成了两截。他的上半截伸出手,拉住了纸帘,正对着他微笑。他的下半截出现在谢秉言的身后,腰身血淋淋的截面一弯腰,朝谢秉言的后背撞去……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1-0722:29:48~2020-01-1023:5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漓汐15瓶;看,企鹅在飞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十五章倒计时第八天纪慕夏没有担心的提醒谢秉言,而是狠狠抓着纸帘往后拽——拽不动。洼田友江的半截尸体仿佛在与他较劲,双手抓着纸帘,腰身往下的血液以一种极不科学的流动速度,快速地顺着纸帘朝纪慕夏的双手蔓延过来。刚刚被放空的纸浆池突然浮现出大量的鲜血,粘稠的,带着熏人的血腥味。海洋里有无数张血红色的人脸,若隐若现,表情痛苦地在尖叫着。可以想象,如果不小心被撞入纸浆池,会面临着什么。洼田友江嘴里不断有血液涌出,双眼发红:“一起死……我们要死一起死……”“不了,这地方太小住不下,留给您独享吧。”纪慕夏拽着纸帘往后拉,一人一鬼仿佛在拔河。洼田友江已经苍白浮肿的脸上,浮现一抹阴阴的坏笑,突然一松手——他以为,纪慕夏会因为他的突然松手而栽倒。谁知纪慕夏正等着这一刻,在他松手之前,以更快的速度松手,并且对谢秉言大喊一声:“蹲下!”与此同时,谢秉言在洼田友江的下半截身子撞过来时,以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回击方式,错开一步躲开那一撞。然后,纸帘带着洼田友江的上半截身子朝纪慕夏的方向飞过来。袭击未果的下半截身子则朝着前方冲过去。两个半截身子撞到了一起。纪慕夏趁此机会,抓住飞出去的纸帘往下狠狠一压,把洼田友江的两半截身子再次压入纸浆池。满池的血水沸腾了一般,翻滚着把洼田友江的两半截身子吞噬了进去。明明是浅浅的纸浆池,此时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把洼田友江的尸体拖了下去。一眨眼的功夫,尸体不见了。血浆也不见了。纸浆池再次恢复了原本浑浊的原木色,仿佛是他们的一场幻觉。“你看这纸,上面出现了一些文字。”谢秉言最先发现湿纸的变化。只见旁边放刚捞出来的湿纸的地方,湿的纸上出现了一行行血红色的字体。血红色的颜色带着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一行行诗歌依然是竖着的,从右到左排列着。“这鬼还喜欢写诗?看起来文采好像还不错。”谢秉言颇觉有趣。“用血写诗,行为艺术?”“别念。”纪慕夏一向谨慎,尤其是经历了一轮死亡游戏后,对待一些忌讳更是在意。“文字是有灵的,古代巫术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