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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然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大费周章非要置他于死地,难不成是傅振天?“房子的事,等你出院后我陪你去挑,这几天你就好好休养,我也会留在这,顺便查凶手。”“不……”“阿然,”秦烈认真道,“你可以拒绝我,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听你的。你不接受我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但也不会放任你不管。”傅东辰坐在审讯室里,沉默地注视着对面的审讯员,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那审讯员被傅东辰盯得全身发毛,好几次要出口的问话都被吓回了肚子里。其实这显然是不科学的,他在这一行干了好几年,心里病态的杀人犯都审讯过,但没有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像傅东辰一样。记录员见审讯员一直和傅东辰大眼瞪小眼,就是不走程序,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他饿得肚子直打鼓,他用手肘拐了下审讯员,催促对方赶紧开始。那审讯员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太丢人,他清了清嗓子,问:“我们调取了ICU的监控,你曾揭开了受害者的氧气罩,你有什么目的?”傅东辰不答。“沈然的特助梁小强指控你意图谋杀,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傅东辰依旧不答。“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袭击受害者的凶手是不是你安排的?”傅东辰还是不答。审讯员怒地一拍桌,“傅东辰!我劝你还是坦白比较好,你这么死犟着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傅东辰冷冷地注视着审讯员,脸色阴沉。那审讯员哽了一下,正要开口,审讯室门却被人推开了,紧接着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领导快步走到傅东辰身边,弯下腰给傅东辰打开了手铐。“傅……傅先生,实在对不住,手底下人对您的事情不清楚,希望您不要见怪。”审讯员目瞪口呆地望着大领导,一副见鬼了的模样,这么殷勤地对一个嫌犯,怕不是关系户吧。傅东辰揉了揉发红的手腕,面色冷淡地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眼下正好是饭点,我已经让人订好了便饭,要不咱们边吃边谈?”傅东辰应了一声,率先往外走去。那人警告性地瞪了眼审讯员和记录员,也快步跟上了傅东辰。审讯员和记录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震惊——这得是多大的关系户才有这种待遇。秦烈说要照顾沈然就真的是寸步不离,就连沈然上洗手间,他都小心翼翼地跟着,如果不是沈然强烈拒绝,秦烈可能会亲自把他抱到洗手间去。沈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好,完全没有任何受伤的不良反应,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马上出去跑十公里。其实这种感觉应当是非常荒谬的,他距离中枪也不过一天的时间,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也才过了几个小时,现在医疗再发达也不可能让一个中枪的人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完全康复。起初沈然还以为是麻药没过,但距离他转进普通病房都过去七个多小时了,再强劲的麻药也该散了,偏偏伤口就是没有任何痛感,如果不是胸口还缠着绷带,他都要以为自己根本没有中枪了。“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沈然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晚上十点十分,不算早,也不算太晚。其实他很想出去走走,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他觉得浑身都不得劲。秦烈见沈然没有拒绝,便拧开了床头的台灯,正欲去把大灯关掉,病房门被人推开了,紧接着傅东辰走了进来。秦烈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戒备道:“你来干什么?”傅东辰并没有搭话,而是看向沈然。来之前他已经找医生确认过沈然的情况,眼下沈然除了脸色有些白,并没有别的异常。傅东辰松了口气的同时对沈然道:“小然,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第95章傅东辰说是有话要说,但秦烈都出去挺久了,也没见他开口。沈然莫名觉得有些烦躁,正欲开口赶人,却见傅东辰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沈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了一跳,一时间摸不清傅东辰又是在唱哪一出。“对不起,小然,对不起。”沈然知道傅东辰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已经造就了他张扬自负的性格,前世今生,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傅东辰下跪,还是在他面前下跪。傅东辰并没有看见沈然眼底的震惊,他将脸埋进掌心中,声音夹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以前我一心只想要得到你,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还自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可是却毁了你的人生。现在想想,我以前做的那些,真是给你造成了莫大的伤害。我很后悔,也很痛恨自己,可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挽回犯下的错。对不起,小然,我真的很对不起。”沈然有些诧异,当年他把傅振天告上法庭时,也和傅东辰对峙过,可傅东辰当时的反应并不像现在。而傅东辰回国后的那段时间,他在对方身上看到的除了愧疚,还有一股子不愿意放弃的气劲。却不像现在,这么的……绝望,像是已经无法挽回了一样。沈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傅东辰,你……什么意思?”傅东辰摇摇头,只一个劲地说对不起。“你……恢复记忆了?”“是,就在你出事之前。”傅东辰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望向沈然,“其实我那天就准备向你坦白的,却没料到你……”傅东辰深深地吸了口气,沈然满身是血倒在秦烈怀里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那你可以……”“其实我今天是来道别的,”似乎是害怕听到沈然驱赶的话,傅东辰忙道,“我,我知道你恐怕不太想见到我。”说完傅东辰还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充满了苦涩的意味。沈然都做好了对方会死缠烂打厚脸皮赖着不走的准备,却没想傅东辰却主动提出了要离开。他怔了怔,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半晌,沈然轻声说:“你先起来吧。”傅东辰摇摇头,只是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碧玉瓶子放在沈然手边,“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用了你的东西。但是当时情况危急,我怕你又……”沈然晃了晃瓶子,毫不意外地发现瓶子是空的,他突然想起洛书离之前说过,这瓶子里的药能救命,“这药……”“给你吃了,”傅东辰道,“其实我当时也没有把握,那位洛先生……是个好人。”难怪他醒来后没有感到任何痛楚,只感觉伤口有些痒,沈然突然有种想要拆掉绷带检查下伤口的冲动,他利落地翻身下床,把跪在地上的傅东辰吓了一跳。“你,你这是做什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