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姐……妇？

    “哇，豆芽菜，你是被龙精泡了吗？”

    阿虎又凑近嗅了嗅，那股精纯的气息直扑面门，太浓郁以至于她以为眼前的小人儿如同泡酒一般，被龙精给泡透了。她眯眼看着小脸潮红的沈清茗，或许，的确泡透了，里里外外都是。

    沈清茗被看的不自在，不由得往龙卿身后挪了一步，阿虎的目光转移到龙卿身上，却是有些酸味了，也上前挽住龙卿的一条胳膊：“主人，你到底出了几次精？阿虎才不见你一个月，怎的就这般模样了？”

    说话的时候，还若有似无的瞪着沈清茗。

    龙卿不动声色的挣开了阿虎的手，不想回答这种问题。她自己都不知道，自从沈清茗与她强调需要经常做那事，她们就像打破了禁忌，基本上一旦独处，每次坚持不到一炷香就会抱在一起，然后做那事，次数根本数不过来。以至于短短几天，她就腰酸背痛，腿都是软的。

    “主人，你还是尽量悠着点吧，人类不是有句古话吗？怎么说来着，叫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阿虎学着说村里那些老大娘聚在一起打诨的话，还故意摆出一副揶揄的表情，虽然她那张绝美的脸和糙话格格不入。

    “你可以闭嘴了。”

    “豆芽菜，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看着瘦瘦小小，心却这么贪，你看看主人被你缠成什么样了，你好歹也顾及一下主人的身体吧。”

    沈清茗尴尬的不得了，听了阿虎的话也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贪心。但主要是，她真的很想龙卿，贪恋龙卿给予的一切，对龙精更是贪中之贪，不仅喜欢和阿卿做那些事，还要吃龙精，当真是不知餍足。

    “阿卿，我……”

    “好了好了，没事，这也不关你的事。”龙卿见小丫头的金豆子都要冒出来了，急忙护在怀里，很不悦的看了眼阿虎：“可以闭嘴吗？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主人！”

    “再说了，桃花村谁不知我龙卿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家里的几亩地不都是我亲自犁开的，天底下就没有我耕不开的地。”龙卿说着还骄傲的扬起了下巴，然而这套她自认为相当服众的理论，反倒令沈清茗更加窘迫。

    真以为是种地呀？

    沈清茗害羞极了，但想着龙卿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龙卿可是能当耕牛用的，只要营养跟得上，她的阿卿厉害的紧！

    这个想法让沈清茗的小胸脯砰砰乱跳。

    小脸迅速蒸红。

    “主人过来是所为何事？”寒暄之后，阿虎还是问起了正事。

    “入冬前你不是嚷嚷着卖豆浆油条吗？正好现在家里缺钱，年猪都没有着落了，现在暂时也没什么事，鹿场有我和清茗照看，你和二妹三妹就去卖豆浆油条吧，也好赚点钱回来贴补家用。”

    “这就打发我？”阿虎指了指自己。

    “赶紧的。”

    现在家里不同往日了，人口众多，若是可以，龙卿希望赶在开春前正式录下一批女工，与她们畅谈自己的宏大理想。

    阿虎只好招呼两个meimei：“二丫头三丫头，明日开始咱姐仨就得去碰运气了，你们跟姐来。”

    “啊，可是我们要教姐妹们配草料呀？”

    “你们跟她去吧，这里交给我和清茗。”

    “那好吧。”

    沈二丫和沈三丫只好点了点头，跟着阿虎去捣鼓餐车。

    龙卿上前检查姑娘们配的草料，这活没什么技术要求，只是需要每天重复的做，离不开人力罢了，见她们半天就学的有模有样，便对沈清茗说：“清茗，我们去弄几个沙盘来，下午教姐妹们认字。”

    “龙jiejie，我们真的要认字吗？”有个小丫头忍不住问，眼睛亮闪闪的，其他姑娘无一不是如此。

    “那当然了，认字以后才有能力学更多东西。”

    “不是说妇人认字没有用吗？我们认字了，又不能像男子那般考取功名，我们的家世也嫁不到那些高门大户里头，最多就是嫁个有点资材的农家子，以后耕织达旦，没什么用呢。”年长些的姑娘就有些沮丧了。

    “怎么会没用，你们如今在鹿场干活，这里头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用处现在不好说，以后才知道。”

    “那我跟着龙jiejie学。”那个小丫头显得尤为主动，嘴也甜甜的，声音糯糯的，龙卿忍不住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沈小丫。”

    “……”

    沈清茗都有些忍俊不禁了，伸手把满头黑线的龙卿拉回来，自己走到前头，蹲下来轻声问她：“你是哪户人家的闺女？”

    “我爹是沈大壮。”

    “你是大壮叔的女儿？”沈清茗诧异，她竟然没什么印象。不过想着以前她过的那些日子基本就不认几个人，大人看的世间长还能稍微记着，小孩一年一个样还真记不得。

    “嗯。”

    “你今年几岁呀。”

    “七岁。”

    话音刚落，小丫捂住了嘴，大大的眼睛冒出了泪光，里面浸着满满的惶恐，看似做错事一般。

    沈清茗皱了皱眉，稍微一想就反应过来了。就说小丫头看着怎么如此天真浪漫，原来才七岁，说白了就是欠蹉跎。因为她们招工的要求是十岁以上，很多人家没有合适年纪的女儿，就把未到年纪的女儿送过来。村里的姑娘基本营养不良，从外观上也很难判断到底几岁，所以说是几岁就几岁。

    “沈jiejie，不要送我回去，我虽然还小，但也能干活的。”小丫见她皱眉立刻就急哭了，来上工的时候她爹千叮万嘱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年纪，问起就要说是十岁，但她到底还小，没有心眼，这里的jiejie人好心善，教她很多东西，吃喝不愁，时间一长她就没了警惕心，口快快就说了。

    “放心，不会送你回去的，就在这里安心上工吧，不过你年纪小，要注意休息，莫要累着。”

    “好，我定努力的。”

    小丫立刻跑去配草料，小小的身子隐没在成堆的牧草豆渣中，只能瞧得见一个黑黑的脑袋。

    龙卿看的心酸，见好些姑娘看着好像也挺小的，与沈清茗说：“我们这是招了一批童工呀。”

    沈清茗踉跄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也不算吧，农村孩子哪有童工的说法，她们不来我们这里干活，那就回家干活，况且年纪小也挺好，学东西快，也不急嫁人。”

    “也是，那先找个沙盘来，教她们认字。”

    “好。”

    初次上工的姑娘们饕餮的汲取新知识，年纪小记事快，短短半天，便大致记住了一些寻常需要用的字眼，从一到拾已经能默写了。她们生怕被龙卿赶走，因此各个都卯足了劲去学习，为了那份工钱的她们，全然不知从此刻起，她们的命运就从原本的轨道悄然发生了偏离。

    龙卿在沙盘上写下乘法口诀，招呼道：“姐妹们尚年少，现在不学，更待何时？”

    “龙jiejie以后还要课我们珠算吗？”小丫盯着沙盘上的乘法口诀，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仿佛已经能记住了。仅仅半天，她就学了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种智识连她爹都不晓得，恍惚间她甚至觉得只是这一天，她就已经成为家里学问最高的人了。

    “不错，先把口诀背下，这几天我想办法做几个算盘给你们，不过到时候是你们沈jiejie课你们。”

    “龙jiejie不课我们了？”

    听见不是龙卿课她们，小姑娘们有些沮丧。沈清茗悄悄地看了眼龙卿，用手肘推了推她。

    龙卿反手一兜，轻巧的接住了那饱含酸味的绵绵拳，攥在怀里。

    沈清茗动了动手，见没能挣脱，只好板着有些可怕的脸，对这一众怯生生的小姑娘道：“她不是不课你们，是课你们别的，我的珠算比她好，我课你们事半功倍。”

    这个骄傲是独属于沈清茗的，去年开始做生意，家里的进出账都是她在管，龙卿基本不管事，论起经验，她比龙卿多。

    “好，那我们白天做完了事，晚上就背这个。”

    姑娘们气势如虹，纷纷在沙盘上默写起来。

    日头在忙碌中一点点来到西边，时辰已然不早了，姑娘们却还在兴头上，似乎不知疲倦。龙卿手提一篮烧饼过来，打断她们：“今天先到这里吧，这是晚饭，你们拿回去吃，明天早上照常准备草料。”

    “谢谢龙jiejie。”

    “不客气。”

    姑娘们开心的领了烧饼回家了，龙卿也送沈清茗回家。

    路上，沈清茗想着姑娘们的笑脸，抿嘴道：“龙姑娘可真是受欢迎呀，才一天呢，又让一众小姑娘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后怕不是jiejiemeimei一大群，莺莺燕燕的，真是快活呀，哪里还有我站的地儿。”

    “又来了是吧。”龙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唉，原以为你帮我只是偶然，却不知，帮人已然是你的习惯，我只是顺带的一个。”沈清茗的语气透出淡淡的失落，龙卿太受欢迎了，长得好，才华横溢，性格也温和，而她，只不过是正好捡了个便宜。

    不禁想，若当初龙卿出山的时候遇到的人不是她，那么此时拥有龙卿的是不是就是另一个姑娘，而她则还是那个神憎鬼厌的天煞孤星，估计已经喂了野兽，又或是被她那些所谓的血亲卖给哪个老头当妾。

    想到这里，沈清茗就打翻了醋坛子，还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竟是钻进了死胡同，急的抱紧了龙卿。

    “你不能属于别人，我可以把已有的一切都拿出来和meimei们分享，但不包括你！”她醋的要死，所有家财她都可以拿出来为天下女子争取一个自己做主的未来，唯独不包括龙卿，她就是这样小肚鸡肠。

    龙卿听了她充满醋味的声音，心里又软又疼，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搂着她肩膀：“傻瓜，我把我的智识给予她们，但同时也给予了你，而且，给予你的可不仅有智识，我的身子都给你了。”龙卿的声音低沉，含着笑音，听的沈清茗既动容又羞涩：“若清茗觉得我给的还不够，我就再给。”

    “那你给呀。”

    不知怎的，沈清茗心直口快的道。

    “是么？”临近家门，龙卿忽然回过头来，在沈清茗嘴角亲了亲。

    沈清茗脸暮的一红，捂着嘴惊慌道：“你疯了，还是在外面，若让meimei们瞧见了怎么办？”

    龙卿也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四周，坦然道：“这不是没人吗？若在我们房里，可就不是这样了。”

    “阿卿！”

    “乖，况且，我少说也算她们的姐夫，姐夫和jiejie做这事也很正常吧。”龙卿又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什么姐夫。”

    “也对，我是女子，当不得姐夫，勉强只能算个姐……妇？”

    见她又自顾自的解释起来，沈清茗真是要被她气死了，为什么龙卿接受了这份感情后，变的越发无耻了起来。

    “哼，不和你说了，你不是要做算盘吗？你去找沈木匠谈吧，我做饭给你吃。阿虎说得对，看你瘦的，白天要cao心姑娘们的事，晚上又要……这段时间你怕是清减了十斤。”

    “有这么恐怖吗？”龙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不过瘦了结实，耐力还更好些呢，你也喜欢不是吗？”

    “你还是闭嘴吧，我今晚炖鸡汤给你。”

    “谢谢媳妇。”

    “龙卿！”

    “乖，在家休息，等下我便回来了。”

    看着龙卿渐渐隐没在风雪中的背影，素白的衣裙在风雪中并不显眼，但她却清晰的看清了白衣上绣着的一株淡蓝兰草。这一刻龙卿的背影正如那株兰草一般，染了雪尘，却还是那么清雅出尘，但这份清雅同样让她气恼，皮囊这么白，芯子却是黑的，沈清茗觉得很有必要多吃几次龙精，且看阿卿还老不老实，免得整天和小姑娘们勾三搭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