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釋懷
19-釋懷
但他不說話，崔勳昌卻有話要說，他能和他單獨待一會是真的真的很開心，能聊一些有他人在場不能聊的事情，用隨意的口吻說道：“剛才是金成浩來找我。”現在的他再和金世玉談起這事已經沒有了初次的忐忑不安，相反，他隻覺得無比的舒適安心。 “哦？他來找你幹什麼？”金世玉平靜地說道。 “他來找我道歉和賠償。”崔勳昌看著他微笑，一點也沒有因為與金成浩有聯繫而覺得不快，若是以前，即使對方是來道歉賠償的，他也會因為再次見到聽到那傢夥的存在而感覺噁心憤怒，可是現在不會了，因為有有一個人已經利用他自身的光芒把他內心中的陰霾驅散了。 原來，在今天以前，崔勳昌已經主動聯繫過金成浩，和他達成了他不去對策委舉報他在聽證會上指正他，對方也從此以後不來繼續騷擾他的協議。 兩人說好後，金成浩就把他刪了，立馬做出了個態度，崔勳昌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今天下午金成浩出現的時候，他也隻一心撲在金世玉身上，從沒想過他自己。 下午放學以後，他因為被吳教師喊去談獎學金助學金的事情耽誤了半個小時，便晚去了餐廳吃飯，吃完回來，晚會開始沒多久他突然感到手機在震動，是個陌生號碼打來，他以為是騷擾電話便掛了沒接，可對方堅持不懈的一直打著，於是崔勳昌覺得對方可能真有什麼事，於是離開了觀眾席，來到附近一個僻靜的樹林裡接了電話。 一接電話，他就認出了是金成浩的聲音，心理不由驚疑，不是說好從此以後斷聯不要在騷擾他的嗎？怎麼才過了這麼點時間就又聯繫他？崔勳昌下一秒便感覺自己拿著手機的手想被凍僵了一樣，他實在是不想和對方說話，只是沈默地等對方說出來意。 金成浩先是在電話裡抱怨了一通他不接電話的行為，完全沒有覺得他這樣出爾反爾的做法有什麼問題，崔勳昌冷著一張臉站在原地聽他講那些屁話，心理很想把電話掛掉，但手指卻好像不聽使喚似的遠離了他的控制，他心中不由消極起來，是他太天真了，對於這種越過道德法律肆意妄為的人而言，又有什麼信譽可談呢？ 在崔勳昌快受不了這份對他無情的嘲諷，已經逐漸找回自己握著手機的手的控制權時，金成浩終於說起了他的來意：他說他要來和他當面道歉，並補償他的精神損失，問他現在有沒有空見一面，他知道他們高一今天晚上舉辦迎新晚會，不是晚自習。 道歉？賠償？崔勳昌聽了隻覺得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把他當三歲小孩哄呢？他永遠別來騷擾自己就謝天謝地了，根本就不奢求什麼道歉賠償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崔勳昌用冷硬的語氣回答道：“為什麼突然提道歉？你是對我們之間的約定反悔了嗎？”他現在連表面上的禮貌稱呼都懶得說了。 金成浩聽了立馬不爽的說道：“哎呀，你這小子，真沒有禮貌，連聲前輩都不喊了，真是……”他突然剎住了嘴，因為他想起這個姓崔的平民成績很好，和金世玉那祖宗一個班，兩人肯定認識，對方想要去和金世玉說他的壞話簡直是再容易不過了。 於是他頓時調轉話題，軟了口氣說道：“啊，為什麼？這還不是因為金世玉同學說我要和你們一一道歉賠償後，他才會原諒我嘛！你之前說你不上聽證會，那我只好在私下裡找你做這件事咯，你不是和金世玉xi是同班同學嗎？他怎麼沒告訴你？” 崔勳昌這才晃了神回來，世玉……，“是世玉下午和你說的？” “是呀是呀，你看你這不是知道嗎？”金成浩覺得有些無語，便宜這小子了，攀上個龐然大物，而自己常在河邊走，結果就被鷹啄了，把這事了了後，他還是趕緊出國吧，國外聽說玩得更開，自己家那個舅舅是不能指望了，還是拿著點錢去過逍遙日子吧，反正他家掏錢對他是有求必應的。 得到了金成浩肯定的回答，崔勳昌心中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眼眶熱熱的，在他幾近陷入絕望的境地時，金世玉再次用他的溫柔慈悲把他拉了出來，原來他下午是為了和金成浩說這番話才會和對方單獨談談的，他心裡想著其他人利益，卻不願意借這麼好的公開作秀的機會宣揚自己的名聲。 若是像金成浩舅舅那樣的政客，早就毫不猶豫閉著眼就幹了。而金世玉願意讓此事私下進行，給金成浩留幾分面子，也讓對方能更加積極主動地做到這些事，而不是懷恨在心敷衍的做，那樣受害者得到的道歉誠意和對心靈的撫慰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真的……崔勳昌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紙團一樣的被揉了揉，變得無比的柔軟，他所收穫的心靈的撫慰絕不是從金成浩這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惡徒口中幾句輕飄飄的道歉和被迫施捨給他的賠償裡得來的，而是從金世玉如鉆石般璀璨的心靈和言行舉止中得來的。 想通這些，崔勳昌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答覆，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的道歉我接受，再見一面什麼的就沒必要了，我把我的銀行信息發給你，你現在直接把賠償備註好精神補償費打我卡上就行，這樣我們就兩清了，你也完成任務了，你和我以後也再也不用聯繫了。” 他才不想看金成浩那張令人不舒服的臉，用拙劣的演技去硬是做出個道歉的姿態給他看呢，對方把實際的東西給他就行。 雖然覺得這可惡的平民說話語氣太氣人，金成浩還是按照崔勳昌的提議做了，得知他已經收到補償後，便匆匆掛了電話，不願和崔勳昌多說一句了，崔勳昌巴不得他如此，聽見他的聲音對於自己來說也是一種另類的折磨。 令他高興的是，這筆賠償對於他這個每天要勤工儉學的窮學生來說數目可觀，這樣他一下子也可以減少家裡的經濟負擔了，父母還要供著幾個弟弟meimei上學，時常是預算開銷掐著手指頭一點一點地計算著，連市場的雞蛋漲了幾元都要考慮半天。 現在有了這筆錢，他就可以拿一些補貼家用，不過必須是偷偷的補貼，別讓他的父母發現，因為他的父母在聽到他手裡的這些錢是怎麼得來後，一定會非常內疚自責的，所以之前他都一直瞞著他們，從來沒把金成浩這事跟他們說過。 而另一些呢，他會留著上大學用，現在他就已經在靠自己去便利店兼職什麼的減少拿父母錢的比例，等到高中畢業，他更是一分錢都不會拿了，完全靠自己。 進入延世高中以前，本來感覺未來的日子會很艱難會很幸苦，但是因為世玉的緣故，他同時得到了物質上與精神上的力量，彷彿那種沉重感不再壓在他身上了。他這樣想著，清俊的眉眼也微翹起來，透露出臉龐主人愉悅的心情，再後來，他便看見了金世玉。 金世玉也猜金成浩是找崔勳昌來道歉賠償的，沒想到他行動還挺快，令人有些意外，於是說道：“那他做到了嗎？” “嗯。”崔勳昌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叫他別來，直接把賠償打給我就行，我不想見他。” “這到也是個不錯的辦法，你自己心裡舒服是最重要的。”金世玉贊同道。 “嗯我的心裡沒有比今天更舒服的時候了。”不過不是因為金成浩，而是因為你。後半句話崔勳昌沒有說出來，而是把它留在心裡，暗自發酵成酸甜的氣泡水，他好像抱一抱世玉啊，能直接說嗎？會不會被討厭，覺得他很奇怪呢？ 正想著這些時，崔勳昌聽到金世玉用溫暖輕柔的口吻說道：“那就祝賀你從此和過往的陰雲徹底告別，往事永遠煙消雲散。” 那樣溫柔又充滿堅定力量的話語彷彿有魔力似的推著崔勳昌上前，小心翼翼地請求道：“那我可以獲得一個來自世玉的祝福擁抱嗎？”話一說出口，他又有些後悔了，男生朋友之間哪有這樣動不動就要摟摟抱抱的呢？ 金世玉卻隻當是他驚魂未定需要一些安撫，畢竟被金成浩聯繫這事對於受害者來說，永遠都不會覺得愉快，他並不介意普通朋友之間的相互擁抱和安慰，雖然他不會主動這麼做，但在其他人提出需要的時候他也不會起別扭的，於是笑著說道：“當然可以呀。” 話音一落，崔勳昌頓時心裡喜悅得像偷吃了小魚幹的貓一樣，上前環抱住還靠在石桌上所以顯得比他矮一截的金世玉，對方的臉此時貼在他的胸膛上，恐怕能聽清他所有的心跳，“雖然已經說過一遍了，可我還是要說，真的很感謝你呀，世玉。”他輕輕說道，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真實地釋懷地一下一下蹦跳著。 “嗯，我知道。”金世玉用沉緩的聲音應道，對方身上有一種幹淨清爽的皂香。 崔勳昌畢竟不是小孩子了要拖時間賴在兩人的擁抱中不放，那樣萬一被人看見，又會說些風言風語，他垂下略有些不捨地環抱住金世玉的雙臂，笑著說道：“我們現在要回去迎新晚會嗎？世玉。” 金世玉搖頭，“你回去吧，勳昌，我再在這裡待一會。”後面也沒有什麼有意思的節目，搞完抽獎和無人機煙火後，整場晚會就算是要結束了，現在看時間也差不多要到煙火的時候了。 無論是近是遠，你總能看到天上那絢爛至極又轉瞬即逝的火樹銀花的。 “那我也不回去了。”崔勳昌說道，他本來也對看不看晚會不怎麼在意，能在這裡多陪一會世玉他反而更高兴。 雖然世玉從來不說，但他能感覺到他身上總有一種藏的很深、無法言語的孤獨感，他不知道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也不會像個只想增加自己茶餘飯後談資的路人一樣去問他，他只要有時間能陪陪他就好了。 等到哪天他有資格站在他身邊成為他的左膀右臂時，他會告訴他：你不是一個人了，我會站在你身邊。 崔勳昌上前幾步，轉過身來，和金世玉並肩倚靠在散發著冰涼氣息的石桌上。 在這晚風微涼的夜晚裡，無數架無人機如靈動的繁星，悄然升起，在如墨的天空中迅速排列出各種各樣奇妙美麗的圖案。它們時而組成展翅翱翔的藍灰色與紅白色的壽帶鳥，時而組成盛豔綻放嫩黃色淡紫色的木槿花，千變萬象，最終在空中匯成幾個大字：高中新旅程，我們一起成長吧！ 伴隨著歡快的音樂聲，晚會結束，觀眾們開始排著隊陸續退場，事後工作人員還要將這一片區域收拾完好，恢覆原樣，金世玉也站起身來，對崔勳昌說道：“我們也走吧。” 轉天天明，今天除了上課，還要給每一位學生進行入學以來第一次的學業規划輔導，昨天吳教師已經下發了關於他們的興趣愛好、學習習慣、未來職業理想等方面的調查問卷讓他們填好，今天就會有生涯規劃指導辦公室的教師喊他們過去進行1v1的面談。 這些教師通常是海歸碩士或博士出身，具有心理學和教育學或相關專業的背景，熟悉韓國的教育體係和高考制度，能够為學生提供準確的信息和專業的建議，所謂學校與學校之間的差距也盡在這種細微之處體現。 不是說好學校裡就全都是好人和人間天堂似的，而是好學校它好在這種整體的系統的配套體系比其他學校強，絕大部分學校根本不可能花那麼高昂的成本在每一個能幫到學生地方都做到務實有效，所以懂的人會最大限度的利用好學校的優勢之處，來為自己的人生添磚加瓦。 金世玉是屬於較早的那幾個被喊去和指導教師面談的人，到了辦公室單獨的小會議室裡，戴著黑框眼鏡的女教師見到他熱情地叫他坐下，似乎看到他很是高興，說她自己姓全，叫她全教師就行，金世玉禮貌的向她打了聲招呼，迴應了這份熱情。 全教師先是向他介紹了韓國的教育體係和不同的升學路徑的特點和要求，最主流的當然是參加高考，憑藉這一考看看能不能鯉魚跳龍門跳過了；其次是通過國際項目課程進入國外大學，這點在他們這種精英高中裡是很多人的選擇； 再其次通過特殊招生項目進入大學，諸如因為藝術、體育、社會貢獻或其他特殊才能被大學錄取；最後便是被學校推薦保送，這點適合那種在國際競賽裡拿了獎或在學校裡一直名列前茅、綜合素質很高的學生。 根據金世玉所填的調查問卷，全教師覺得其實自己也不必多說什麼，因為對方對自己的升學路径規劃得非常清楚，不像其他孩子還處於迷茫的懵懂期，填的內容含含糊糊的，需要教師幫他們梳理一番幫助他們發現自己內心的想法。 但全教師特別欣賞喜歡金世玉這孩子，她從各種渠道瞭解了金世玉開學短短幾天的事蹟，所以即使說的話有些多餘了，她也還是想和對方多聊聊，她親切地笑著說道：“我仔細看了你填的調查問卷了，金世玉xi，首爾大學法律係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呢，你入學考試的成績非常好，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的話，讀到你理想中的大學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內。”金世玉應道，這些事他自己知道。 全教師又繼續說道：“而且你可以申請保送去首爾大學，我們和他們學校在這方面有合作，每一屆都會有幾個名額，這樣你就不用高考了。” “這個我會考慮的。”金世玉也沒說自己想保送還是不想保送，不過他心裡已經很清楚這個答案了，那就是不去佔用這個名額。 反正這個大學考上了也一時半會讀不了，只能申請保留學籍休學，等他在娛樂圈裡混得差不多了再來讀，又何必擋了一個人的路，平白無故的招人嫉恨，腹誹“他保送了又不讀，擱這玩呢”！左右不過是再多考一場試的事，對他來說又不難，到時候即使學校說要保送他，他也是會拒絕的。 “學習風格這塊，金世玉xi倒是比較偏向於視覺型與閱讀書寫型學習風格呢，那看來金世玉xi的學習成績這麼好也是離不開自己在家自學的吧？”全教師繼續拿著他填的問卷分析道。 金世玉認可道：“內，我確實自學比較多。”其實另外兩種聽覺型和動覺型學習風格對他來說也沒有問題，但效率較視覺和閱讀書寫差遠了，一個取決於別人給你講解的速度，一個會浪費一些不必要的時間，除了那些要靠熟練度才能做到的事情，其他一般的事情，清楚準確知道了原理按這個來就能保證你行動的成功。 全教師笑道：“我也在學校呆了這麼多年了，特別聰明的孩子是都挺喜歡自學的。”接著她又給金世玉介紹了學校如圖書館、實驗室、在線學習平臺等學習資源，向他推薦了一些適合高中學生參加的課外活動如學科競賽、志願者服務之類，然後又強調學校非常重視對學生的心理支持服務，在遇到困難和壓力時，一定別自己憋著，記得尋求專業的幫助。 金世玉一一微笑應道：“內。” 全教師心裡感慨，這孩子真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話不多，非常的安靜乖巧，不像有的孩子能和教師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來，最後又說道：“這週六有個家長可以來參加的學業規劃指導會議，學校這邊也想瞭解一下家長對你們的期望，別忘了回去和你的父母溝通哦～” “內。”金世玉也不提自己這邊根本不會有什麼家長來參加，某個日理萬機的大會長是假家長又不是真家長，他才不會那麼沒眼力見和他說這些事呢，到時候沒人來就沒人來，想必學校也有人能自行理解。 指導就到此結束了，金世玉站起身來，向全教師微微鞠躬，彬彬有禮地說道：“感謝您對我的學業規劃做出的認真細緻的指導，我會充分考慮您的意見的，全教師，那這邊我就先回去了。” 全教師滿臉摟不住的笑容，心想這孩子真是懂禮貌，一點也沒有眼高於頂的大少爺脾氣，相處起來讓人非常的舒服，連說道：“去吧去吧，以後如果在這方面有什麼疑惑的話，儘管來辦公室找我，我會為你解答的。” 離開辦公室後，金世玉卻轉頭去了校長辦公室，他站在門外輕輕地敲了三下門，聽到裡面說“請進”後，才推開門走進去，校長姓尹，開學典禮的時候他已經見過他，此刻他正坐在辦公桌前拿著鋼筆一份一份審批著與學校工作有關的文件。 見到來者是金世玉，對方愣了一下，但也沒有太驚訝，顯然都認識他那種令人無法不印象深刻的臉，放下手中的鋼筆，笑著說道：“金同學來了啊，快請坐。”隨即站起身來，走到辦公室裡的會客沙發旁，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人家如此客氣，金世玉也不能失了禮數，他微微低頭躬身地說道：“冒昧打擾您了，尹校長。” “哪裡哪裡！太客氣了，金同學你要有什麼事就直接來找我，我會幫你的。”尹校長很滿意他這種態度，又覺得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揮手笑道。 “您不介意就好。”金世玉直起身和尹校長面對面坐在那駝色的羊皮沙發上。 “金同學，你今天是找我有什麼事啊？我聽說之前那事已經解決了呀，對策委正在收集各類證據以及相關人員的舉報，預計兩個星期後召開聽證會。”尹校長邊說邊拿起面前茶几上的茶具沏起茶來，看樣子是要招待金世玉這位稀客。 金世玉也不阻止他，適當的客氣能潤滑人際關係，給別人一個好印象，過度的客氣就成了你承認自己身份比對方低，反而會別人輕率的對待你，他波瀾不驚的說道：“謝謝校長告知我這些，不過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這件事，我來是想以後上課能……” 他將自己平時需要自由出入校門和安排自己什麼時候來上課什麼時候不來上課的需求告訴尹校長，並希望他去把下面那些諸如科目老師、學生處老師的關係疏通好，並保證自己的成績不會因此下降，反而會一直保持在年級前5%。 尹校長認真的聽他說完，首先表示：“沒問題，金同學，我們對特殊的學生也會有特殊的教育方法，你說得這些很合理，我會幫你搞定的。”這種他職權範圍內的小要求再簡單不過了，而且這孩子家裡的早就和他說過了，金世玉有什麼想法就聽他的，學校只要保證他的安全就行了，其他學習上的事根本不用管。 金世玉聽他答應得很爽快，露出笑容說道：“那真是太感謝您了，能理解我。”看來李政鴻那邊肯定交代過什麼，才會讓他做事這麼順。 尹校長遞給金世玉一隻裡面盛有剛泡好的古樹普洱的青瓷茶杯，自己也舉起一隻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說道：“不過這麼看來，金同學是覺得現在老師的講課速度慢了，如果你想跳級的話，學校這邊也是可以幫你安排跳級的。” 原以為他家那樣交代學校是因為這孩子成績不好才空降過來，結果事實恰好與他猜測的相反，這孩子成績非常好，讓他完全不用擔憂對這孩子大開綠燈會不會引發什麼問題，這麼優秀的孩子必須值得學校對他特殊相待啊！ 金世玉搖搖頭，微笑道：“謝謝校長，跳級就不用了，我會在延世高中讀完三年的。”跳級這事他之前也考慮過，最後給他否了，不是出於能力問題，他相信一年以後等到舉行高考，他肯定能考上首爾大學，這很簡單。 而是出於社會形象與社會關係的考量，在韓國這個喜歡按年齡論資排輩的地方跳級無疑是把身邊可以交流溝通的同齡人全部換成了年齡比自己大的哥姐，碰到開明一點的人還好，碰到不開明的人肯定就利用這個機會想拿捏你，所以那些跳級的人心理壓力都非常大。 自己雖然不懼這些，但也沒有什麼非要跳級的理由，上一年高中跳級考上名牌大學後又讀了兩年，雖然會給他的出道增加點噱頭，但他實在是不稀罕。 大學和高中不一樣，是一個更加開放的環境，他要過去讀兩年，憑藉他的長相肯定全網都知道了，到處有想扒他家的，哪裡會像現在延世高中這群同學比較懂得分寸感？所以他是不可能跳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