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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冲向扈三娘,大骂□□。秦明和花荣都被杨雄的叫骂弄懵了,二人都以为杨雄和石秀有了酒,逛荡到后山遇到军卒,打骂军卒撒酒疯而已。那石秀趁着秦明恍惚松了三分力气,挣脱了秦明,奔去杨雄的身边给他助阵叫骂。活了几辈子,扈三娘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泼妇骂街般醉鬼。她气得脸白手抖,抬脚刮起的一团泥土,奔着杨雄的面门卷过去。杨雄“啊”地叫了一声侧脸回避。别说这一下子出乎半醉的杨雄的意料,就是他没醉也躲不开的。杨雄嘴巴呸呸怪叫着往外吐泥沙,双手开始在脸上扑腾。那些泥沙的速度快,不仅进了他的嘴巴,还迷了他的眼。石秀不等扈三娘再踢的泥沙到他面门,双手先捂住了脸。沙土击在石秀的手背,痛得石秀哇哇怪叫。就在石秀的怪叫声里,时迁和戴宗在前,提枪的林冲在后,飞奔过来。那时迁边跑边喊,“兀那□□,莫要伤了我两个哥哥。”扈三娘踢起一块草根,连泥带土飞往时迁的嘴巴。那时迁轻功好、人也灵活,看着一团东西过来,一侧身躲了过去。这团裹着泥土的草根,被跟在他后面的林冲用枪拨开了。原来戴宗与林冲正在聚义厅边上的左寨子里闲坐喝茶。突兀闯进来的时迁,见了林冲就喊快去救命。林冲抓了长/枪跟了时迁出来。戴宗脚力好,跟在后面追过来,没几步就赶到了林冲的前面。时迁拉着戴宗飞奔,林冲也来不及问时迁发生了什么。仨人到了后山,看到的就是杨雄和石秀的狼狈模样了。时迁躲过扈三娘的一击,他不敢在嘴巴上再招惹扈三娘,转对秦明和花荣抱拳说道:“二位也是英雄好汉的,怎么就自甘……”花荣真是气盛的年纪,他上前揪住时迁胸前的衣襟,把他提溜起来。“时迁,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说哥哥我。”也怪不得花荣不把时迁放在眼里。时迁那是属盗门的“贼”,真真正正专门做贼的人。戴宗一看花荣那气势不好,赶紧上去掰着花荣的手,让他把时迁放下来。“花荣,好好的都是兄弟,这是怎么了?你快些撒手,有话好好说。”那边的石秀,挨过泥沙击在手背上的痛楚后,“嗷”的一声跳起来。他号称“拼命三郎”,不是浪得虚名的。他在扈三娘这里为了一句话就吃了亏,可是他从来没遇过的事情。他哪里肯忍,只待面上的泥沙扑落了,就攥着砵子大的拳头,向着扈三娘扑过来,想好好教训扈三娘一顿。扈三娘不等石秀的拳头落下,快如闪电抬起一腿,恰恰好地踹到石秀的肚腹,把人踹了回去。正好林冲赶到,他一手提枪一手扯住了石秀的腰带,原地转了两圈,卸掉扈三娘的力道,才要放下石秀,就见石秀一口血喷出来,歪倒在林冲的怀里。林冲招呼站在一边的军卒过来抬石秀。可那几个军卒才被杨雄、石秀无辜殴打,哪里会愿意去照料石秀。都装作没听见林冲的话,哎呦、哎呦地叫着喊疼,躲去秦明的身后了。林冲无法,把昏迷的石秀放到一边躺好,见杨雄一面呸呸地吐泥沙,一边用手揉眼睛。他与杨雄、石秀等人也无交情,见无人再动手,就提着长/枪站去一边。他闹不明白是回事,摆出置身度外的态度来。这时候晁盖、吴用、宋江带着裴宣带着一大伙的随从,从更远处露出了身形。戴宗把时迁从花荣的手里解救下来,时迁扑到杨雄跟前去了。“我的哥哥,你莫要揉眼睛。可是中了什么暗算,这得赶紧用清水洗。”杨雄与石秀、时迁是一起投奔梁山的,他还是能够听进时迁的话。放手下来对时迁说道:“好兄弟,我被泥沙迷了眼了。你帮我取水冲洗。”最近的地方就是扈三娘的小院,时迁看扈三娘不辩喜怒立在一边,再看看周围的这许多人,叮嘱杨雄一句,“哥哥且忍忍,兄弟立即取水来。”三窜两跳进去了扈三娘的院子,问那个粗使的妇人讨了净水,飞奔回来给杨雄冲洗眼睛。晁盖带着一大伙人到了跟前,看着边上躺倒的石秀,问扈三娘。“三娘子,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打起来了?”扈三娘对晁盖抱拳,“大头领,我也不知这三人为何见我就破口大骂,而那石秀更是无缘无故的挥拳欲打。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与男人拉扯,只好一脚把他踹开了。林教头和戴官人都看到了。”林冲在晁盖看过来的时候,向他点头证明扈三娘说的是实话。那杨雄冲洗干净眼睛,用手抹了脸上的水渍,闹了这一会儿了,他的酒气也发散了许多。但还是嘴里不干不净叫骂着,瞪着眼睛冲扈三娘发狠。“你这没廉耻的□□……”扈三娘不等他骂完,拔地而起一脚就踹到他脸上,把杨雄踹了个跟头。不等其他人有所动作,她立即飘回了原地站好,好像大家都是眼花了一下,上脚的不是她。“三娘子,你怎么能够打人呢?”宋江在晁盖的身侧急急喝问。“他嘴欠自讨的。”扈三娘的声音冷得像冰,“莫非二头领认为我的名节,是他一个杀人凶手可以随意污蔑的?”杨雄捂着嘴,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裴宣上前一步说道:“三娘子,梁山禁令不准私下动手,违纪杖责。”“裴大官人,小女子没有动手。”裴宣一噎,“你动脚踹了。”“大官人,你才说的禁令不准私下动手,没说不准动脚。且我这已经不是私下了,大头领和你们都在,是公开的了。你也听到了,是他挑衅在先。他空口白牙地污我的名节,是要逼死我呢。你该主持公道,让他拿出证据来。”裴宣噎住,杨雄骂扈三娘那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的。要他说杨雄挨踹,可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冤,女人的名节哪里是随便拿来说嘴的。时迁看势头不好,凑到宋江身边,在裴宣的身后露出少半拉身子喊道:“你同花首领、秦首领一起,哪里是杨雄哥哥污蔑你的名节?”扈三娘勃然变色,指着躲起来的时迁道:“鼓上蚤,你若是好汉子,你就拿出真凭实据站出来说话。我做了什么了?你这样污蔑我名节?裴大官人,时迁如此辱我,我要与时迁生死比试。”扈三娘从袖子里抽出短剑,那柄只有一尺多长的短剑,在月光下吞吐着剑芒,时长时短,煞气迫人。单这剑芒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更别说剑气已经逼到了几步外的时迁脸上。时迁吓得往后一缩脖子,几乎用耳语地回了扈三娘一句。“我不比。”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都集中在时迁身上了,目光里反应出来的基本是一个意思: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