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房子的来历
第十二章 房子的来历
第十二章 又是一日清晨，妾揽镜梳妆，长发及腰，她以桃木梳梳拢，梳妆台上零零散散，放着一些钗环配饰，和胭脂水粉，她随手拿起几根钗，看也不看，就要往头上插戴。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妾不疑有他，以为是老父大清早出门散步，忘了带钥匙，这才如此，人老了忘东忘西，这也是常有的事。 妾随手拿起一根钗，匆匆把头发盘好，又匆匆出门，她近来心情烦躁，为女儿的婚事发愁，可谓是吃不好睡不好，卫禾大管家那边又迟迟没有音讯，更是让她心情忐忑。 妾开了门，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卫禾大管家亲自前来，想必是有了好消息吧？ 卫禾大管家面对着她满怀期待的一双杏眼，先是摇了摇头，后是掏出来怀里厚厚的一摞银票，“婚事未成，这钱族长不让收，让我们送还给你！” 妾：“那小妤的婚事？” 卫禾大管家言简意赅：“族长说了，卫妤的婚事，由池少爷安排，他老了，这个家以后还是得池少爷来管！” “所以，卫妤的婚事，他是不会过问的。” 妾如遭雷劈：“怎么会呢？小妤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会不管她的。” 卫禾大管家心说：再是亲生女儿，十来年不亲近，不见面，不通音讯，只怕连路人都不如！ 可张开嘴，卫禾大管家却是满嘴的好话：“族长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家里一大群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他想管也管不过来，这才撒手不管，让池少爷来管！” “池少爷喜欢卫妤这个meimei，想多留她几年，在娘家多过几年舒心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真要嫁人了，上要讨公婆欢心，下要管着偌大的府邸，哪还有现在的舒心日子？” “等到来日，池少爷必会为卫妤安排一桩四角俱全的婚事，毕竟卫妤可是池少爷最喜欢的meimei！” 妾满腹狐疑：“他与小妤到底是同父异母，又不是一个娘生的，又怎会真心待小妤好呢？” “这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当爹的不管，让当哥的来管，合适吗？” “再者，卫池一闭关就是几年几年，他又不想小妤成婚，嫁人生子，与他疏远了关系，若是族长那边也不上心，那小妤可怎么办啊？” “若真要等卫池安排婚事，那要等多久？五年、十年、二十年……” “族长虽然已经年老，可只要他还没死，就应当尽到为人父亲的责任！” 卫禾大管家不说话了，他将厚厚一摞银票，塞给方蓉，而后双手抱胸而立，“不请我进去坐坐，喝口茶水，歇歇脚？” 妾这才如梦初醒：“卫禾大管家，请进请进！寒舍简陋，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小妤的婚事，还要仰仗您呢！上回给了您九千两下品灵石，若是不够，我这边还有！” 妾捧着厚厚一摞银票，没办法给卫禾大管家上茶，只得：“刘妈，刘妈，贵客光临，你快点给卫禾大管家上茶！” 卫禾大管家：“不用不用，我坐坐就走！” “这些银票，你收好了，不要弄丢了，以后给卫妤当嫁妆！” “她以后多半要嫁个大族人家，这迎来送往的，可少不了用钱！” 妾将厚厚一摞银票，清点都未曾清点，直接放进了储物袋，清点什么，她这些年过手的财物，可海了去了，早就不将这区区几万两下品灵石放在眼里！ 卫禾大管家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状似无意地说道：“你搬来泰和城有几年了，可知这套房子的来历？” 妾摇了摇头，卫禾大管家：“这套房子，是十二年前修建的。那时候我亲自来这边监工。为的就是尽善尽美。” “图纸改了十多遍，池少爷才勉强满意，族长才下令开工。” “房子修好了，族长叮嘱池少爷，勤勉修炼之余，也不能耽误了为家里开枝散叶的头等大事！他就算不急着娶妻，后院也要多添置几个暖被窝的人，来日有了孩子，也不愁没地方住！” 妾：“十二年前，小妤才十岁，卫池也才十四岁，修仙界十四岁成人，卫池的确到了该安排屋里人的时候。” “可是，这和小妤的房子有什么关系呢？” “卫禾大管家，你的话，实在让我费解。” 卫禾大管家：“修仙界十四岁成人，我们卫氏家族则是孩子一满十四岁，就分房子给他们，解决他们的住房问题。” “这套房子，被族长分配给了池少爷，和池少爷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比邻而居，族长的安排是这样的，池少爷白天在那套房子里修炼，晚上来这套房子里睡女人，给卫家开枝散叶！” 妾：“我还是听不明白，什么这套房子，那套房子的？卫禾大管家，我脑子笨，还请您说明白些！” 卫禾大管家：“我的意思是，族长大人分给了池少爷两套房子，一套是自住，修炼用的，就是池少爷现在住的房子，第二套房子，是族长私下给的，族长偏疼池少爷，怕他成人以后，妻妾子女多了，家里住不开，就在公中的份例之外，又贴补了他一套房子，用来安置妻妾子女。” “这就是这套房子的来历。” 妾这下听懂了，“族长可真是偏心，给了卫池两套房子，一套自住，方便他不被打扰，静心修炼，一套安置妻妾子女，方便他为卫家开枝散叶，可既然如此，这套房子怎么会被分配给小妤？” 卫禾大管家：“这套房子，和池少爷的那套房子，本来是一个整体，族长本来想把池少爷的那套房子，修成外院，卫妤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则是后院，用来安置池少爷的妻妾！” “可图纸改了无数遍，池少爷都不满意，直到族长答应，把外院和内院，分成两套房子，两个部分，互不干涉，也互不打扰，确保那些女人不会影响自己修炼，房子才开始动工。” “所以，即使族长分了两套房子给池少爷也没人说嘴，因为族人们都知道，这两套房子本是一个整体，是池少爷非要大费周章，分成两套。” “族长偏心池少爷，本就给了他大量特权，在住房上更不会委屈了他，还有他的老婆孩子，所以，这套房子的装修，是族长一手cao办的。” 妾：“族长有功夫给卫池修房子，怎么没功夫给小妤安排一桩婚事？” 可卫禾大管家就在眼前，她当即噤声，怕卫禾大管家把这话传到族长耳朵里，她反而落了天大的不是！ 卫禾大管家：“怎么没安排？之前高家大公子和卫妤的婚事，族长不是点头了吗？可谁让池少爷不满意这桩婚事呢？” 妾：“那高家大公子退婚以后，族长为什么不给小妤安排别的婚事？” 卫禾大管家：“因为池少爷说，卫妤的夫婿，他来安排，族长疼爱池少爷，池少爷都这样说了，他也不想和池少爷唱反调！族长就干脆把卫妤的婚事，交给池少爷安排了！” “池少爷对卫妤一向偏爱，这么好的房子，都被池少爷分配给了卫妤，族长当初修建房子，一应材料，都是用的最好的，这样好的房子，池少爷没有留着自己住，没有想着留给自己的老婆孩子，而是分给了卫妤，日后若是有了好婚事，池少爷肯定也会优先分配给卫妤！” 妾松鼠尖叫：“什么，这套房子是卫池分给小妤的？” 卫禾大管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要不然呢？不是池少爷把自己的房子分给她，她能分到这样好的房子？一个三灵根，哪里配住这样好的房子？” 妾：“我以为卫家的孩子，都能住上这样好的房子！”卫池住这样好的房子，卫妤也住这样好的房子，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同为卫昊天的儿女，这给了妾一种错觉，那就是只要是卫昊天的儿女，都可以住上这样好的房子！ 卫禾大管家：“卫家按灵根和实力的强弱，分配资源，包括房产资源，而卫妤能分到这样好的房子，也只是因为池少爷喜欢她，把自己的房子分配给了她，她才能住上这样好的房子！” 卫禾大管家知道妾的底细，知道她一直住在乡下地方，只是乡野村姑，对大城市/大家族的运作模式一无所知！这才肯耐心给她讲解！ 妾神情恍惚：“卫池和小妤同父异母，为什么要待小妤这样好？还把自己的房子分给她？” 她以为理所应当的东西，比如说，家族分配的房子，以及房子衍生来的收入，指每个月十几万两灵石入账，是理所当然的，是卫妤作为卫昊天的女儿，天生就该拥有的东西，完全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卫池的缘故！ 妾脑子很乱：“怪不得卫池在这里来去自如，原来这本就是他的房子！他有钥匙也不足为奇！” 卫禾大管家自说自话：“卫妤年满十四，成人以后，池少爷就把自己的房子分给了她，虽然房主是卫妤，但池少爷肯定有钥匙。” 妾心情糟糕：“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可以自由出入小妤的房间，我这个当娘的，反而不能自由出入小妤的房间！这又是哪里的道理？” 她对卫池有意见，就是因为他没收了她自由出入小妤房间的钥匙！ 他这个异母的哥哥，倒是可以自由出入小妤的房间，她这个亲妈，反而被他禁止进入小妤的房间！ 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她是卫妤的亲妈耶，在自己女儿的房子里，还被卫池一个外人，没收了出入小妤房间的钥匙！ 这在方蓉看来，是倒反天罡的，毕竟，房子是卫妤的，卫池是卫妤同父异母的哥哥，方蓉却是生她养她的亲妈，亲疏有别懂不懂啊？他一个外人，怎么好在meimei的房子里，对meimei的亲妈指手画脚，认为方蓉不该擅闯卫妤的房间！ 知道什么叫亲疏有别不？ 她是卫妤的亲妈，如果连亲妈都不值得信任，那卫妤还能信任谁？ 信任卫池吗？ 呵呵！卫池脾气那么糟糕，方蓉时常害怕，他生起气来，会打卫妤！ 方蓉哭笑不得：“原来这个房子，是卫池的，怪不得他在卫妤这里，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卫禾大管家：“什么叫做，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这本就是池少爷的房子，池少爷爱给谁住就给谁住！” “反而是你，如果不是卫妤嫌房子太大，她一个人住着，空空荡荡的，也没个人气，怪没趣的，她才不会把你从乡下地方接来泰和城！” “你住着池少爷的房子，怎么还要对池少爷有意见？” 方蓉憋屈不已：“你的意思是，房子是卫池的房子，被卫池分给了小妤，小妤嫌房子空荡荡的，自己一个人住，怪没趣的，才巴巴地把我从乡下地方接来泰和城同住！” “而不是她孝顺母亲，才把我从乡下地方接来泰和城奉养？” 卫禾大管家：“就是这样啊，她和池少爷抱怨了好几次，说房子太大，她晚上起来，半个人影都没有，她一个人住着，有什么趣味呢？” “我当时在场，都听见了呢！我还建议她，去外面找几个伺候的下人，这样房子就有人气了，就不至于空空荡荡的，也没个人打理！” “卫妤当时就说，请下人是要花钱的，每个月还要发月钱给她们，我还是把亲妈接来泰和城吧！” 方蓉更憋屈了：“你什么意思！你休想离间我们的母女之情！” 小妤绝不会为了省钱，才把亲妈接来泰和城奉养！ 卫禾大管家：“池少爷当时还说，他那里有几个得用的家生奴才，管家理事，打理家务，也不在话下，要是卫妤需要，就直接分配到她名下！” “卫妤却说，家生奴才好是好，哥哥身边的人，也必是忠心得用的，只是养起来太费钱！” “还是把亲妈一家接来泰和城吧！亲妈好养活，就算养着他们全家，也不费几个钱！” 方蓉气得满眼都是泪：“怎么会这样！我的小妤，是天底下最能干最孝顺最懂事的孩子，怎么会说出来这样混账的话！” 方蓉：“你是骗人的！你就是卫池派来的，专门离间我们母女关系！我绝不会中你的诡计！” 刘妈来上茶，卫禾大管家随意地与她攀谈：“这么大的府邸，就你一个下人吗？” 卫妤的抠门小气，方蓉作为一个乡野村姑，是感觉不出来的，毕竟她女儿每个月都给她和她的家人购买一瓶上品丹药，又为了减轻方蓉在家务方面的负担，而找来了刘妈，专门为她分担家务！ 方蓉为拥有这样一个闺女，而深感自豪，总觉得自己闺女是天底下最孝顺最懂事最能干的孩子！ 刘妈：“嗯，卫妤姑娘为了省钱，觉得一个下人就够用的了，就不想再去外面多请几个下人！” 卫禾大管家：“这个府邸，族长本是为池少爷的三妻四妾准备的，还有供少爷小姐居住的院子，那么多房子，打理起来，应该很麻烦吧！就你一个人，不是太辛苦了吗？” 刘妈：“是啊是啊，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还好方家三口会给我搭把手！三百六十多间房子，我一个人打理，累都累死了！” 卫禾大管家：“那你这样辛苦，卫妤肯定会给予你优厚的工作待遇吧？” 刘妈：“可别提了！我出来给人家做工，从没有见过这样抠搜的主家！” “月银和市价一样，不多不少，市价多少就多少，因着要打理这偌大的府邸，卫妤姑娘又每个月贴补我三瓶上品灵石，如果不是我家里有个小孙子，需要每个月定量供给丹药，我才不在她家做工呢！” 方蓉当即就怒了：“刘妈，小妤对你已经够好的了，每个月贴补你整整三瓶上品灵石，你还要怎样！” 她这个当妈的，和当舅舅的，当外公的，也才每人每月一瓶上品丹药耶！ 要不是刘妈实在辛苦，要打理这偌大的府邸，小妤才不会给她每个月三瓶上品丹药呢！ 刘妈：“我们做下人的，不光是要求工资的，还要有赏钱！大户人家，但凡是要脸些的夫人奶奶，哪个不打赏底下用心办差的下人！” “我在这座府邸工作整整八年，屁的赏钱没的！说出去让同行笑死！怎么这般不走运，遇见个如此抠搜的主家？为了省钱，竟然不顾体面！” 卫禾大管家：“是呀是呀，这么大的府邸，就你一个下人，你一个人要做那么多活计，如此辛苦，主家居然不给你赏钱？” “卫妤理应不缺钱才是，为何竟如此抠搜，也不多请几个下人，为你分担分担？” 刘妈：“我过去也常催着卫妤姑娘，去外面多请几个下人，这样大的府邸，就这么几个人，实在不像话！旁人家都是奴仆成群，丫鬟，伺候的婆子们，还有仆役家丁之类的，就她家与众不同，就我一个下人！” “可卫妤姑娘说，卫妤姑娘说，卫妤姑娘说，……” 刘妈吞吞吐吐，卫禾大管家：“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刘妈：“这话当着方蓉的面，我是不敢说的。” 卫禾大管家稀奇不已：“卫妤是你的主家，对你如此抠搜，你尚且尊称她为卫妤姑娘，怎么面对主家之母，你非但不尊称她为老夫人，还直呼其名！” “岂不是太不尊重了吗？” 方蓉：“我与刘妈相处那么多年，早就如同好友一般，直呼其名，也是常有的事。” “刘妈，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们家也没有苛待你，你平时活计干不过来，都是我和你分担！你万不可在卫禾大管家面前搬弄是非！” 刘妈：“我实话实说了吧！这么多年，我也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刘妈也在不少大户人家做工过！从没有见过这么没有规矩的人家！” “卫妤姑娘当时就说，谁说就你一个下人？方家三口不是和你一起干活呢吗？有他们替你分担，你还不满足吗？” “我当时就大吃一惊，那可是卫妤姑娘的生母、舅舅、外公啊！怎么可以和我这个下人等同呢？” “卫妤姑娘当时还说，虽然他们是我的家人，可我也不能白养着他们，他们也是要干活的！有他们和你一起分担，你还抱怨什么？” “我当时就想，这是什么话？我也去过不少富贵人家伺候，从没有听说过，哪座府邸的老夫人，舅老爷，外老太爷，还需要干活的！” “卫妤姑娘还说，她按月给方家三口发工资，就是让他们干活的意思，要不然，她为什么要每个月买一瓶上品丹药给他们？” “我当时就惊呆了，卫妤姑娘，难不成真把她的生母、舅舅、外公当成伺候她的下人了吗？” “竟然如此轻贱他们？不仅让他们给她干活，还每个月就给一瓶丹药！” “方家三口还傻乐傻乐的，觉得自己掉进了福窝，住着女儿/外甥女/外孙女的大房子，每个月还可以免费得到一瓶上品丹药，和刘妈的服侍，不仅如此，女儿/外甥女/外孙女还从不嫌弃他们，认为他们是吸血鬼，可以凭着这层血缘关系，得到这么多的好处！” “好像除了承担一定的家务活，他们再没旁的烦恼！” “我当时就惊了，这么好养活的吗？才给了绿豆大的一点好处，蝇头小利而已，他们就满足了吗？” “正因为方家三口这么容易满足，为了不让卫妤姑娘嫌弃他们，认为他们吃干饭不事生产，所以才会努力干活，努力分担家务，努力表现，自己是有用的，不是卫妤姑娘白养着他们，他们也有为这个家做贡献！” “就这样，这座府邸的老夫人、舅老爷、外老太爷，变成了和我刘妈一样的下人！” “傻乎乎地干活，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被卫妤姑娘养着，每个月一瓶丹药，从不亏待他们，却不知自己的处境，实则与家奴无异！”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没规矩的人家！” “竟然如此苛刻地对待自己的母亲、舅舅、外公！” “就为了省几个臭钱，就让自己的母亲、舅舅、外公，沦为家里的奴仆，充当着杂役的工作！” 方蓉口中直泛苦：“我们怎么会是家奴呢？这么大的房子，免费给我们住，每个月一瓶上品丹药，三个人都有，很费钱的，小妤每个月都给我们买，一年下来，要费不少钱的，还有刘妈，给我们准备三餐，给我们洗衣服，打理家中上下，我们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在吃饱喝足之余，干点家务活罢了。” 刘妈如果不是在不少富贵人家干过活计，知道别人家的老夫人、舅老爷、外老太爷过着怎样的好生活，只怕就信了方蓉的话！ 刘妈：“方蓉，你睁眼看看，但凡置办得起这么大的府邸的人家，谁家不是奴婢成群，哪里需要家里的老夫人干活？还一个月一瓶上品丹药？得了吧！别人家的老夫人，丹药多到吃不完，拿去打赏家里的下人，就你，把一瓶上品丹药当个宝贝，觉得是什么稀罕东西！” “别人家的老夫人，是真的身在福窝里，再多的好东西，人家见了，也觉得是个寻常玩意儿，不值一提，就你，把每个月一瓶上品丹药，视作天大的好处，不光心里美，还整天挂在嘴上说，觉得自己女儿怎么怎么孝顺，怎么怎么能干！” 方蓉与家里的刘妈，因为常在一起干活，而很是相熟，有事没事，就来找刘妈聊天，说些闲话，故而刘妈对她知之甚详，每次都欲言又止，每次都想戳穿真相，又不忍心，毕竟一旦戳穿真相，方蓉肯定会去和卫妤姑娘闹，万一被卫妤姑娘扫地出门，那可就难堪了！ 方蓉和她的家人，多半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没有被人好好对待过，才会觉得，每月一瓶上品丹药，是天大的好处！ 而卫妤姑娘，作为她的家人，对方家三口知之甚详，才只肯给他们每月一瓶上品丹药，因为更多的丹药，就是浪费钱财！一瓶丹药就可以达成目的，为什么要两瓶，甚至三瓶？ 卫妤姑娘，用最低成本，为自己争取来了三个家养小精灵，他们不仅好养活，而且很容易满足，绝不会为自己争取更高的待遇，不仅如此，他们还因着血缘关系，而绝不可能背叛她，是绝对忠诚可靠的。 方蓉：“不会的，我女儿那么孝顺，她养着母亲、舅舅，还有外公，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你不可以污蔑她！” 卫妤的外公舅舅也来帮腔：“你们乱说什么？什么家奴，多难听啊！我们小妤，可从来都是我们家的宝贝，被我们宠着长大的，怎么会把我们视作家奴？” “府邸里下人少，当然是因为我们方家人不习惯下人们服侍，觉得下人少些，我们反而自在些，这才如此！” “你们万不可用心险恶，挑拨我们家里人的关系！” 卫禾大管家：“刘妈，你有证据吗？空口无凭，可不能无端揣测！” 他是真没想到，还能吃到如此大瓜！ 或许，早在卫妤嫌卫池给的家生奴才养起来太费钱，反而接来了方家三口来泰和城的时候，事情就已经有苗头了。 家生奴才养起来费钱，毕竟是分配给卫池的奴才，都是精英里的精英，要养着他们，可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可家生奴才的存在，也是有必要的，忠心护主，看家护院，打理家事，为主人效力，可少不了他们。 养不起家生奴才，那就养家生奴才的代餐！ 比如说，自己的母亲、舅舅、外公，虽然比起家生奴才们脓包了些，可若只是看家护院、打理家事，那他们的本事显然是够用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忠心，完全忠于卫妤，绝无可能背叛。 最重要的是，养他们，基本不费几个钱，对卫妤来说，完全不是负担，她反而可以成为他们的主人、他们仰望的对象、他们全心依赖的存在！ 刘妈：“我有证据，我当然有证据，证据就是，池少爷的态度！” “卫妤姑娘，如果真的孝顺自己的母亲、舅舅、外公，而不是将你们视作仆役，下人，那么池少爷必会爱屋及乌，不会这般瞧不上你们！” “正因为你们被卫妤姑娘视作家奴，池少爷察觉到她并不是真的在乎你们这些家人，所以才瞧不上你们！” “当初，池少爷为何要收回方蓉进出卫妤姑娘房间的令牌？” “这不就是一场试探？试探你这个生母，在卫妤姑娘心中的实际地位！” “我还有证据，在池少爷夺走你自由出入卫妤姑娘房间的令牌之后，卫妤姑娘可有复刻一份给你，哪怕是偷偷给你，让你可以随意进出她的房间？” 方蓉内心悚然一惊，她摇了摇头，泪如雨下，女儿的确没有复刻一份令牌给她！她至今不能随意进入女儿的房间，哪怕事情都过去六年了，也依然如此。 刘妈：“卫妤姑娘不记得复刻一份令牌给你，反而记得复刻一份令牌给我，她让我按时进去她的房间，给她打扫房间！” 方蓉陷入了深深的失落，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她的确失去了随意出入女儿房间的权利，哪怕佣人刘妈，都可以随意进入女儿的房间，给她打扫卫生，反而是方蓉这个亲妈，是真的失去了令牌，而且女儿丝毫没有复刻一份令牌给她的意思！ 刘妈：“我本来不想说的，可这样不孝顺的孩子，我是生平头一回见！” “平日里听见你们方家人，夸赞卫妤是个孝顺孩子，我都憋得厉害，但凡你们真生个孝顺孩子，就不会过这种苦日子了！” “别人家的夫人少奶奶老夫人，可不会认为，每个月一瓶上品丹药，就是天大的好处！而每个月舍得给你们买一瓶上品丹药的卫妤姑娘，就是全天下最孝顺的孩子！” “那些老夫人们，哪个不是仆婢成群，多少下人在跟前奉承讨好？她们一乐呵，说不得随手就赏人一瓶上品丹药。” “偏你们是个没见识的，被丁点好处，就糊弄住了，还以为是天大的好处！” 卫禾大管家：“若你所言非虚，那卫妤这孩子，真的是太不孝顺了！她也不缺钱，请几个下人伺候自己的家人，也花不了几个钱，怎么就非要省这笔钱呢？” “对自己的母亲，也不孝顺，一瓶上品丹药，才几个灵石？不过十五块下品灵石罢了！她每个月净收入几万两下品灵石，怎么连十五块下品灵石一瓶的丹药，也舍不得多买几瓶？” “也省得方蓉这个老夫人，居然眼皮子浅到，把一瓶丹药当成什么好物！稀罕得跟个什么似的！” 方家三口皆是闭口不言，但都眼含泪光，自己的女儿/外甥女/外孙女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们？ 竟然把他们视作家奴？ 他们不是至亲骨rou吗？ 良久，方蓉才擦去眼泪，“卫禾大管家，让你看笑话了！你闲坐了那么久，也该回去复命了，我就不送你了！” 卫禾大管家：“这样不孝顺的孩子，居然是自个儿亲生的，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 “只是，就算生出来如此不孝顺的孩子，你也拿她没办法了！又不能塞回肚子里。” “不孝顺的孩子，我见的多了，可像卫妤这般，把自己的亲娘，亲舅舅，亲外公，给当做奴仆驱使的，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方蓉一边擦眼泪：“卫禾大管家，你不要和族长说，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还有刘妈，卫妤绝不能传出去不孝的恶名，她以后还要嫁人的，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卫禾大管家：“族长已经来了，你自己和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