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大早校门口的早餐摊前围满了人。

    周诺从人群里挤出来，把手里买的小笼包朝那边儿的蒋珩晃了晃。

    蒋珩蹲在不远处墙根旁抽着烟，见她出来，把没抽完的烟丢地上踩了然后走过去。

    周诺看他今天状态不错，还有心情早上拉他手亲她。

    满意他亲的她有感觉了，她决定今天早饭由她来买。

    “尝尝这个吧，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蒋珩吃过，林清给他带过。

    他接过包子，咬一口。周诺站他身边，也吃着。

    嘴里还嘟囔着：“怎么样，还不错吧？”

    刘洋就在附近，昨天他吃瘪，凭什么要给他让座？尤其看他俩那么甜蜜就不爽。他就看不上蒋珩来，觉得都一样的，他就那么装逼。还能泡到周诺。

    他倏地把手里的饭砸向蒋珩，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蒋珩的后脑勺。

    刘洋身边儿跟着的几个混混怂了，说着：“洋哥…我们真要揍他吗？”

    其中和蒋珩一个初中的飞机头说：“他初中打起人来往死里打，挺能玩命的。”

    刘洋觉得这几个混子又怂还爱玩，骂起来：“cao你妈啊，还没打怂你妈呢！”

    蒋珩冷不丁被砸，吃包子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到刘洋他们嚣张的脸，知道是他先动的手。

    周诺短暂呆了几秒，没想到刘洋这么嚣张，怒气值上升。她不惯着他，把手里没吃完的rou包子使劲砸到刘洋脚边，一脸讥笑：“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刘洋装听不懂周诺的话，他走近蒋珩跟前，满脸的狂傲：“真有种就别让女孩子参与这件事儿。”

    周诺不知道啥事，但刘洋没蒋珩高。

    小屁孩还学着大人打架。

    蒋珩倒是不想生事端，冷笑：“废话真多。”

    说完，他忽地伸手揪住刘洋的后领子，刘洋挣扎，却挣扎不开。

    出腿去踢蒋珩的脚踝，可惜他这招不顶用，被他防住。

    刘洋见这招不行，又出拳伸向他的下巴。

    蒋珩见状松开手，身子稳稳往后一倾，完美躲过。

    刘洋气的大骂：“装什么？cao你妈老子让你的。”

    围观的学生有点多。

    周诺闪一边去了，她不参与，也打不过，但在一旁心悬着，生怕蒋珩打不过，想提醒，发现根本用不着她。索性疏散人群，尽量把周围的人赶散些。

    刘洋想在周诺面前装逼的，显得他有能耐，能把蒋珩打过了，周诺自然就能成为他的人。就把后边的小混混喊过来：“你们他妈的看什么？上啊！他就一个孬种！打他一个不是有手就行！”

    蒋珩挑眉：“你不要脸我还想要，换个地？”

    这事商量不得，几个小混混正往前冲，蒋珩忽然握起周诺的手就跑。

    一直到老小区的一个巷子里才松手。

    周诺停住脚，弯了腰，手心覆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扭头往后瞥一眼，见人没追上来，才说：“蒋珩，他们没追上来吧！”

    蒋珩不答，一脸玩味，抬起下巴，示意前面是死胡同。

    此时，刘洋他们追上来，而现在，他俩无路可退。

    周诺就有点慌神，她不在怕的，可她怕他受伤：“蒋珩…我们无路可退了。”

    闻言蒋珩站直身子，双手握起来，活动了手腕，紧接着又活动了下脚腕。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蒋珩看着追过来的刘洋扬起下巴，勾起嘴角冷笑：“先说好，不打女人。”

    刘洋自知周诺与这件事无关，他就单纯找事看蒋珩装，非得揍他一顿。

    就说：“打你个逼养的就行，老子绝壁不打女人！”

    说着一拳抡上去，身后混混紧跟其后，但也只是看着。

    他挥过来的一拳被蒋珩握住，紧接着又挥过来另一拳，蒋珩歪头躲过他的后一拳，瞬间右腿侧踢到头，给刘洋一脚踢到地上。

    混混看着不对，但都不敢动手，只把刘洋扶起来。刘洋不想丢面，嘴里一边“你妈”，一边发起下一波攻势。

    这回他拳头卯足劲，使劲儿照蒋珩脸上抡。

    他要把他这张脸抡废，要他帅脸有什么用？刘洋就是嫉妒他。

    可蒋珩又轻松躲过，把握好力度方向，只用三分力，旋风踢就踢中刘洋腹部。

    刘洋吃痛，疼的龇牙咧嘴，败的捂住腹部连连后退。

    蒋珩初中乐于锻炼，散打跆拳道什么的样样沾点。这些可观赏性强，周诺离得不远看得又清，真心觉得帅爆了。

    那些混混一看他是练家子，心里就开始打退堂鼓。

    其中一个混混搀着刘洋小声在他耳边儿劝道：“要不不打了，就当是个误会！”

    “误会你妈呢！”刘洋呵道，“你妈的要你们有什么用？老子看他就是不爽！练家子有几把用？”又坚强的站直身子，骂混子：“别尼玛怂！跟老子一块上！”

    随后几个人脸色一变，开始朝蒋珩冲过去。

    蒋珩刚要躲过去，就听见110警笛声。

    几个人看警察从警车里下来，手里又拿着手铐，自然而然停止了接下来的行为。

    是有好心人报警了，毕竟这几个小混混太嚣张，又纹着纹身。

    林清跟张晓晓还有杜衔月这才匆匆赶来。

    张晓晓来了就抱住周诺，随后松开她，浑身上下打量她一番：“诺诺！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这几个畜生……”

    张晓晓的担心被打断，警察把那几个找事的扣起来压到车里以后，过来问他们：“还有谁参与了？”

    蒋珩跟周诺就跟警察走了，走之前周诺要张晓晓不用担心。

    反观杜衔月这边打起了电话。

    林清跟蒋珩说：“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

    虞市派出所。

    刘洋那边儿问完，在跟那几个混混呆一间屋里做笔录。

    蒋珩跟周诺则在另一间。

    屋子里蒋珩正写着笔录，周诺虽没有参与这次的打架斗殴，但她是知情者，也要写。

    警察一视同仁，但先要蒋珩写。他观察着坐他面前的小姑娘不像是能与这件事，扯上联系的，就一脸严肃的问周诺：“哪个学校？”

    周诺回：“虞市一中。”

    “高中？”

    “嗯。”

    “你小姑娘跟着瞎参和什么？”

    “对不起，给警察叔叔添麻烦了。”

    警察一看这小姑娘先不好意思了，他就也不好意思问了，就在那儿等蒋珩写完。

    蒋珩写完把笔录给警察看，警察看完后就开始教训他俩：“以后这种事情不允许再发生！你们应该庆幸这次没有人受伤！如果太厉害你俩都得拘留。还是个学生！更应该时刻谨记着，打架斗殴……”

    许久，教育的话被警察的手机铃声打断。

    警察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几个字，是局长，就跟他俩说：“接个电话。”

    等警察出了门，周诺累了，后背靠在椅子上，闭了眼睛，懒散道：“帅爆了。”

    “嗯？”蒋珩听清楚了，挑眉，也学她那样子，但看起来痞痞的：“喜欢我打架的样子，还是喜欢跟我做的样子？”

    —

    周诺第二回觉得蒋珩没个正形儿。

    就在那儿地都能说出这种话？

    还问她“跟他做的样子？”

    什么样子？虽然做起来很可以，但周诺铁定不说。

    俩人从警局里出来，门外面就是林清。

    林清看他俩这么快出来了，不放心也放心了：“你可真是我太子爷！幸亏我今天来的不算晚，有人说你们打架了，我都不信呢，一看她们手机里拍的视频，吓老子一跳！”

    林清可是反复确认了三四遍，放大了一遍又一遍，确认视频里是蒋珩后，四处焦急的瞅，就是没瞅见他俩。还好是张晓晓来的消息快，知道他俩往哪儿跑了。路上报的警，要出警快一些，再快一些，就怕俩人出啥事儿。

    一群纹龙画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真怕下死手。真出了事这让好哥们儿姐妹们怎么交代？

    蒋珩听着，从兜里摸出烟来，给林清递了一根：“怕什么？我心里有数。”旋即他目光落到周诺手机屏幕上，看着她正打字。

    周诺班主任知道此事了，她静静看着屏幕上班主任，关心乃至数落，然后又说她今天先不用来了，要她回家反省一天。

    正好，她就不想去了。

    关上手机，看着正在抽烟的俩人，笑起来：“走吧，珩哥都打赢了，这不得庆祝庆祝？”

    林清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想说这还庆祝啊？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

    他发现她跟蒋珩还真神特么像，都特么的不怕死。

    也是，反正人活着横竖一死，何必在意这么多？

    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其他的随他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