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狗汪汪

    回房的路上，已经是满月。

    忽地，一道巨大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屠宅。

    是枪声，声音似乎是从东侧方向传来，是百合子住的方向。

    屠耀耀开始不安起来，慌忙前去的还有四月婆婆和三月婆婆。

    屠耀耀追上去，急忙问道“三月婆婆、四月婆婆发生什么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枪声。”

    三月婆婆冷静回答，“树雨子隆小姐闯祸了，老夫人很生气。"

    “四月，你带她去少爷房间，少爷今晚应该不会回房间。”

    月光洒在走廊上，屠耀耀没有拒绝，屠宅没有因为枪声慌乱起来，但并不代表她没有危险。虽然她巴不得屠昱玺离这种不正常的人越远越好，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仔细想想，或许是她今天说的话确实会让百合子认为屠昱玺一贯坚持的野蛮形象造成一定错觉，关系招致非议。

    不过，也好，至少她与屠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现在只变成她与屠昱玺的资助关系，她只欠他，不欠屠家。

    屠耀耀跟在四月婆婆身后，直到月光无法抵达的走廊尽头，四月婆婆默默地看了屠耀耀一眼，温和说道“耀耀，我就送到这里，少爷房间没人敢靠近了，进去吧。”

    屠耀耀会意走进屋里，四月婆婆临走时随手把屋里的门关上了。

    屋里的布置很简单，榻榻米上摆着一张宽大深色床垫，不远处是黑漆螺钿衣柜，木色系拖拉衣柜里放着屠昱玺的衣服，房间左墙一面巨大的玻璃落地拖拉窗，月光照耀整个房间，还可以看见天空的月亮和星星。

    屠耀耀躺在柔软的床垫里，被褥传来的是屠昱玺身上的植物香，她裹在被子露出脑袋清茶色眼眸，呆呆看着窗外，思想神游天外。

    屠昱玺看着天空会想什么？

    她要被屠昱玺箝制、愚弄到什么时候？

    她不习惯使然陷入循环，屠昱玺，我该拿你怎么办？

    屠昱玺进来时脸色阴沉，将手里烂兮兮的浴服扔进角落，染上血的衣服在他手中瞬间脱得精光，直到他看见地上躺的猫咪，才随手裹上一袭黑色丝绸睡袍，阴鸷的眉眼勾勒一丝轻佻。

    高挑的身影盘坐在地上，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熟睡的人，侧躺下来。

    指尖把玩着猫咪的爪子，指尖在每个小指头上余璇、缭绕、轻点，仿佛一排琴键，渐渐地两根手指错落地缠绕一起。

    屠耀耀睡梦中，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在不断加速，身上冒着热汗。

    植物香在鼻尖扩散，竟舒缓了一丝急促的心跳，她捂紧了被子，深吸被子的气息。

    她翻来覆去的，身上仍然感觉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往自己身上咬。闭着眼坐了起来，心里莫名焦灼。

    她起身正要去喝水，脚下的阻碍物绊倒了她，狠狠砸在对方身上。

    “唔。”

    “嘶。”

    两人发出疼声。

    “屠耀耀，滚起来。”屠昱玺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人，转瞬推开了她。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屠耀耀埋进被褥里，闻着植物香，浑身不想动，紧紧皱眉“哥...哥，帮我接点水。”

    屠昱玺并未回答。

    “水。”诉求再次发出。

    不一会儿，屠昱玺不耐烦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抬脚踢了踢她的脚，现在都敢使唤他了。

    清润的水流过喉咙带来一丝舒缓，可转瞬喉咙愈发干涩。

    “还想喝。”

    “最后一次。”屠耀耀声音颤抖道。

    清润的水再次流过喉咙，那股酥麻和干涩愈发浓郁，身上虚浮无力想要抓住什么，她今天的身体太奇怪了。

    脑袋再次埋向被褥，贪婪地闻着植物香，连手都开始有点哆嗦。“哥哥，我...想看医生，我不舒服。”

    “屠耀耀”

    “你是不是故意的。”屠昱玺起身，将被子掀开，翻过被子里面的人。

    屠昱玺怔了怔，低头看着手上的湿润感，起身打开着角落的古式落地灯，暖色灯光照亮角落。

    深色枕头早已被浸润，更别说她身上。

    屠昱玺粗暴扯起被子，忽地，一股拽感将他狠狠拽下去。

    屠耀耀感受到香源离开，使尽力气抢了回来，紧紧凑近。“我的。”

    屠昱玺的脖间洒下炽热的气息，凸出的喉结在她唇间摩擦，喉结被她不经意间舌尖轻舔，传来痒意。

    屠耀耀，不对劲。

    屠昱玺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目光扫下去，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屠耀耀，安分点，不然我立马就把被子拿走。”

    “今天回家你都干了什么。”

    屠耀耀乖巧回答，“奶奶做的饭、和树雨子隆药浴、来你房间睡觉。”

    屠昱玺脖子痒痒的，两人中间夹着被子，屠耀耀连带着他将他抱在一起，声音低沉“什么时候开始的。”

    屠耀耀摇摇脑袋，“被子的味道会让我舒服一些。”

    味道？屠昱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隐忍的怒意逐渐消散。

    屠耀耀是今天踏入这个房间的第三个人，树雨子隆未经允许私闯他的房间，被百合子撞见，甚至挨了枪。

    原来是偷着屠耀耀的名义想和他上床，那身不合身的浴服，也换了主人。

    还自以为聪明地抢走了屠耀耀身上的药引。

    屠昱玺面色陡然浮现一丝笑意，眼角的黑痣跑了出来。

    屠耀耀，你还是栽到我手里了。

    屠昱玺单手携住屠耀耀的脸颊，扯了扯嘴角，“屠耀耀，现在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你被下药了，解药在我身上。”

    “你要还是不要，求还是不求。”

    "别骗我。”屠耀耀浑身打了哆嗦，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脑袋低头靠在宽阔的胸膛，气息也有些紊乱，咬牙切齿道，“要....”

    屠昱玺并未回答，眼神愈发深邃，指尖拨弄她额间的湿发，无比耐心地等待着。

    他在等她，该死。

    房间寂静，厚重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屠耀耀抬手肆无忌惮屠昱玺脸上游走，摸到带有耳坠的左耳之后，将脑袋上扬偏了过去，带着软绵绵声音。

    “汪。”

    “汪....”

    说完，喘着热气靠在他的脸颊，贪婪嗅闻对方的气息。

    不够还是不够。

    屠耀耀感觉到他的肩膀微颤起来，像是忍不住了那般，发出低低的笑声从嘴边溢出来,带着一丝威胁和亲昵。

    “屠耀耀”

    “我陪你一起烂。”

    （终于，要开车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