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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最终没有对这些被她找出来的人做什么。秦稚死了,这件事已经结束。她回到神龛,心情莫名低落,无意间一抬头,发现院子里的山茶花丛旁飘着一个白色的人影。像一轮散发着朦胧光辉的明月,映照在花前。他这一次的结茧,几乎用了整整三个月。罗玉安实在太想他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等到回过神,整个人都已经埋在那散发着幽香的怀里。使劲抓着他的头发,勒着他的腰。她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仰起头,“二哥,我有很多事都没能做好。”脸上带笑的氏神凝视着她沮丧的脸,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罗玉安闭了下眼睛,感觉流水的头发将自己笼罩,心中的焦虑与愤怒都被这柔和的抚慰给驱散。“安还是个小孩子啊。”罗玉安:“……二哥,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不然你就是在犯罪。”氏神从善如流,“好的,不说了。”但眼神分明还是这个意思。罗玉安揪着他的衣服和头发不放手,“说我像孩子是说……我的做法幼稚吗?我之前没有经验,又太着急了……”氏神:“不是,是可爱的意思。”罗玉安瞧着他的笑容,发觉他可能真的没把这次的事放在心上,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二哥,两百多年前那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能跟我说吗?”秦氏族人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从前齐季也和她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秦稚更是坚信氏神与魔鬼无异,但是他们的话,她全都不信,她只信自己爱的人所说的话。氏神被她紧紧搂着,笑眯眯地摸着她的头发,忽然又皮了一下,“你用筊杯问一下,可不可以说。”罗玉安:“……”你都醒着为什么还要用筊杯问?但看着二哥这个样子,绷紧的心情不自觉放松下来。她当真默默摸出一对筊杯,当着氏神的面抛了出去。毫无意外是个一正一反的笑筊。接到她的眼神示意,氏神笑笑,依言说道:“很久很久以前……”作者有话要说: 氏神:唉,都是群小孩子。(指妻子、族里的老人家们以及干坏事的族人们)☆、29历史很久以前,第一位商族“氏神”出现,开启了漫长的氏族制度。氏族独立于国家之外,往往拥有森严的等级与繁多的规矩,族人信仰供奉氏神,氏神庇佑族人,使家族繁荣。氏族并不像国家那般经常经历改朝换代的变动,所有氏族从诞生开始,就拥有着稳定的结构与发展。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许多小国都在庞大的氏族势力挤压下生存,所有的国家都期望能得到大氏族的支持与帮助。秦氏神诞生于早中期,他见证了几千年的历史,在百国混乱的年代里,还曾见证过十几个氏族的灭亡——因为那些氏族各自支持的国家卷入混战,亡国的同时,家族也一齐灭亡,于是氏神同样消亡。人类一直在发展,从前的几千年,变化极度缓慢,然而到了近几百年,忽然间一切都像是被一种神秘力量支配,变化之快令人应接不暇。曾经最困扰人类的鬼怪恶疫消失,近代甚至大部分人都不再相信它们存在过。人类有了截然不同的全新发展,对氏神的信仰也慢慢消失。两百多年前,正是长达几千年的分裂被终结,东大洲三十六个州政权大一统的时间。长达一百多年的战争,终于奠定了如今的局势。百年战争中,许多氏族的存在受到了冲击,有不少人觉得龟缩在氏族的保护之下没有意义,许多人渴望着在这个乱世创造出全新的世界。秦氏有一支的掌权人毅然离开家族,带着那一支的族人投入战争,建立了一个军团。最终,这一支成为了战争胜利者的一员,掌权人依靠手下的军团当了个将军。毫无疑问,他将有大好前途,但他对于自己的成就并不满足,想要得到更多权利。当时,氏神们大部分都进入衰弱期,但氏族的号召力仍然是巨大的,对于新建立的东洲政权来说,氏族的存在就像是几千年的痼疾,如果不能祛除这陈年旧患,他们就不能完完全全改变过去几千年氏族强大的局面,无法彻底掌握东洲。出身氏族,又成为了东洲新政权一员的秦将军站了出来,他决定从自己的氏族开始,毁灭氏族制度。一旦他开了这先河,狠狠打击了氏族,那么他的功劳将是巨大的,得到无氏族普通人的支持后,还能有机会争夺东洲最高政权——区区一个秦氏占据的渝州,自然比不过整个东大洲。带着勃勃的野心,他回到秦氏族地。可惜,他提出的毁灭氏神,解散氏族的意见不仅没被族人们接受,还得到了斥责。秦将军早有准备,一声令下,他的军团立即包围了秦氏族地,控制住其他支脉还未反应过来的族人,并带着自己那一支的族人前往神龛准备毁去氏神。在那之前,所有人都默认氏神消亡只有氏族消亡一途,但他不知从何得到的办法,带去了一群恶徒杀死在神龛,试图污染氏神,使他堕落为无神智的“鬼”,然后再利用氏神杀死族人将被反噬的方法让他消亡——秦氏族人这么多,只要变成鬼的氏神神智不清杀上一大半,就会衰弱到再不构成威胁。“当时发生了一些小意外,我未曾失去神智。那孩子的做法着实令我有些生气,便吞噬了他们。”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氏神从未和剩下的族人们说过,他们也不敢问,只是见到秦将军与那一支的族人,以及带去的那些恶徒全都被吞噬,便噤若寒蝉,将此事视作族内秘事。之后,他就彻底异变成了与其他氏神不同的存在。“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是我兄长的后代,野心太大了。”氏神语气平缓,甚至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小孩子调皮没有关系,但是闯下大祸,就要受罚。”罗玉安听得回不过神,秦氏神活得太久,见过太多,在他口中随意几句话,就是千年的时光过去,在这期间,不知道多少家族兴衰,被他平平淡淡一句带过。再一次的,罗玉安感觉到氏神与自己的不同,心中不由自主生出曾经有过的那股惶恐——为什么是我呢?我为什么能够成为这样一位氏神的妻子呢?她忍不住更紧地抱住了氏神,氏神误以为她有些害怕,便拍拍她的肩,微笑,“不必害怕,虽然我确实被‘污染’,但并不会胡乱吃人。”罗玉安拼命摇头,下巴抵着他的胸膛,“我不怕,我只是想,二哥胸口这道裂痕是那个人弄出来的吗?”氏神:“是那不懂事的孩子敲的。”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感叹着说:“可惜他力气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