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回家吃饭

    林知欲度过了非常平和的一天。

    起先，她还担心厉曼曼会在乔肆野看不见的地方变本加厉地欺负她，比如厕所。

    但没想到，她课间一起身，乔肆野就会跟着起来。

    厕所在走廊尽头，左边是男生，右边是女生，出来后是一个公共洗手池。每次林知欲进去，乔肆野就会站在洗手池旁等着，如果厉曼曼她们要进去，会被他拦下来。

    是的，就是这么蛮不讲理。

    一定要等林知欲出来后，才放她们进去。

    放学后，两人又是肩并肩一起走的。

    “今天谢谢你。”林知欲扯着书包带子，手指无意识地上下摩挲上头的毛边。

    “谢谢就完了？”乔肆野停下脚步。

    纸条白写？

    要知道他好久不写字了，换了好几根笔才试出一支有墨的。

    林知欲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踮起脚，在他嘴角轻轻吻了吻。

    “好敷衍啊你。”乔肆野不满地嘟囔道。

    但林知欲已经快步往前走了，他只好跟上去。

    “明天是周六，你有什么安排。”

    “在家学习。”

    “你好无聊啊林知欲。”乔肆野吐槽道。

    林知欲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她倒是想出去玩，但出去玩不得花钱啊。

    说话间公交站到了，又是周五，又是晚高峰，站台前满是等车的人。挤挤攘攘的，一连两辆林知欲都没挤上去。

    乔肆野觉得自己耐心到头了。

    “我打车送你。”他说，“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

    “不要，打车好贵。”林知欲拒绝。

    “又不要你花钱。”

    “无功不受禄。”

    “那你请我吃饭。”

    “那不是更花钱？”林知欲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

    不过……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请你尝尝我做的饭菜。”她低下头，“应该不难吃。”

    “直接去你家吗？”乔肆野一脸震惊，“你爸妈不会……”

    “我自己住。”

    这样啊。

    “行吧，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乔肆野痛快答应，随手招了辆车，把林知欲塞了进去。

    林知欲住的是爷爷奶奶留下的老房子，楼的外立面墙皮斑驳，摇摇欲坠。没有物业，没有大门，连楼门都成了摆设，成天被一块大石头抵着，谁都可以进出。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乔肆野一眼，没从他眼神里看出嫌弃，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踩着水泥阶梯上了三楼，林知欲摸出钥匙开了门。

    屋子不大，进门就是一间小客厅。家居摆设看着都有些年头了，但很干净，很整洁。

    “随便坐，不用换鞋。”林知欲侧身将人迎进去，又“哐啷”一声把门带上。

    “你家里人呢？”

    “去世了。”她语气稀疏平常，将书包和外套摘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你有什么忌口吗？”

    “我不吃炒熟的葱。”

    “生的可以？”

    乔肆野点点头。

    “行。”她手脚麻利地系上围裙，洗了手便去忙活了。

    厨房传来哐哐哐的切菜声，乔肆野晃悠到了林知欲的卧室。

    同样很小，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眼就能看到底。

    没有全家福。

    客厅没有，卧室没有，卫生间没有，厨房，更没有。

    乔肆野从身后环住林知欲的腰，将脸埋进她脖颈间温存。

    “别闹。”

    他不听，手伸进围裙下，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胸前揉捏。

    “乔肆野……”林知欲转过头，意欲阻止，却被堵住了嘴。

    狭小的厨房里响起黏腻的唇瓣交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