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糖果[H]

    第二天就是万圣晚会，伊芙却被斯内普叫去办公室关禁闭，原因是她的舍友在魔药课上提前调配完药剂偷偷用坩埚煮红茶。

    斯内普本来想视而不见，他似乎从霍格莫德的事之后就开始无视她了。

    直到伊芙配合地帮忙往坩埚里倒牛奶，她宽大的巫师袍里简直像藏了个厨房，如果下一秒掏出一整套茶具，斯内普也毫不意外了。

    两个小时，斯内普都没回办公室，好像刻意不想和她待在一起似的。

    在她把一沓羊皮纸扔到他桌上准备离开前，斯内普回来了，他冰冷的眼神从桌上慢慢挪到她脸上。

    “看来今天的工作很有效率。”

    伊芙毫不在意他讽刺的语气，礼貌地和他告别，在关门的时候鬼使神差问了句，“明天您会去晚会吗？”

    斯内普没理她，挥手把门关上了，伊芙觉得自己不太健全的听力雪上加霜。

    万圣晚会，无聊的变装游戏，在所有人聚集在礼堂的时候，斯内普连地窖都没出，留了盏灯坐在办公桌前合眼休息。

    现在不应当有脑袋空空的小孩来打扰他，晚会正进行到一半。

    然而敲门声持续了好几分钟。

    斯内普拉开门，先看到伊芙亮晶晶的眼神，然后是寻常的礼服裙，而不是什么让他作呕的奇装异服。

    “如果你胆敢应景地说出那三个单词。”斯内普眼神在她细直的锁骨上停了停，“我会把你扔到禁林里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恶作剧。”

    伊芙展开手掌，里面是很多种颜色包装的糖果。

    “没有人不喜欢甜食。”她自说自话地把糖果塞进他外套的口袋里，“晚安，教授。”

    斯内普在她转身前拉住她的手腕，“进来，我们聊聊。”

    “平斯夫人告诉我你最近经常去禁书区，你在查找什么。”斯内普坐回办公桌前，把他刚改完的论文叠好放到一旁。

    “魔法史的资料。”伊芙看到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叠纸片来，觉得刚才的谎话编得太快。

    “噢？”斯内普一副任她狡辩的神情，“那怎么拿的是我签名的申请？”

    斯内普踱步到她面前，一定在考虑以后每天几点关她禁闭。

    “你在查阅有关誓约咒语的书……为了什么？”

    斯内普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随着一阵刺痛，伊芙被他侵入记忆。

    是摄神取念。

    斯内普看到女孩茫然地在书架间穿梭，她找了很多书，似乎没有需要的，很多个下午就趴在图书馆午睡，手里紧紧捏着什么。

    他正想仔细看的时候被挤出了她的思想，女孩抱住他的腰用力地咬住他的嘴唇，斯内普感觉到微凉的液体落在他脸上。

    斯内普有好一阵神游天外......

    他们第一次见是什么时候？那得是多久之前的事，斯内普得从这辈子想到上辈子去，他还没弄明白自己死而复生的原因，但是幸好记忆没有丢失。

    伊芙·克琅奇，还没碰到分院帽，斯莱特林那帮男孩子眼神就亮起来，她绝对是个斯莱特林，那时他脑子里也蹦出这样的想法。

    伊芙听见分院帽报出那个词，早有预料似的往右边跑，她欢呼一声，先是和一个新生男孩拥抱了一下，然后好奇地打量起周围来。

    出生在巫师家庭的孩子，第一次进入魔法学校，仍然充满了天真的期待。

    她总是被同院的男孩子们围着，在礼堂、休息室、魁地奇球场。斯内普只能想起她被人群簇拥的样子了。

    她只是...长得还不错不是吗？听说她的祖父是个麻瓜，飘洋过海执意来到了这片大陆。她的父母都是傲罗，在魔法部工作多年仍然在最普通的岗位上。

    不是纯血，也没有显赫的家世，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热爱交际的小花瓶。

    斯内普想到这，也觉得自己有些刻薄。

    在她侥幸逃生后的这几年，绕着她乱转的男生们都消失了。有人说她那晚向食死徒献上了自己，才免于死亡。有人说她被折磨得精神出了问题，已然是个疯子。

    除了魔药课外，斯内普似乎真的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记忆了。她总是独来独往，和寝室的女孩们也不说话，这学期刚开始，还有人找到他的办公室，要求把伊芙换到别的寝室，因为她总是半夜坐在床上望着外面的人鱼，不出声，也没有动作，把同寝的舍友吓到了好几次。

    是的，她喜欢静静地瞧着你。

    衬衫领带，穿得齐整，好学生的模样。她的脸总是很苍白，又不会涂抹上任何颜色。昏暗的地窖里，女孩常常不知何时就停在了那里，扶桌站着，好像遗失了思绪，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坩埚的热气如云如雾，晃悠悠，飘起来，遮住她茶色的瞳孔...似乎微微拧起的眉毛...还有未经打理，有些凌乱的棕色发丝...

    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孩子。不过斯内普不太愿意让这种想法出现。

    斯内普稍微回过神来，他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女孩的腿，而伊芙在漫长亲吻里紊乱了喘息，像是个溺水的人靠在他颈间闷哼。

    “迷情剂？”可斯内普在她身上只闻到很淡的玫瑰香气。

    还有荔枝，蜂蜜...斯内普无暇分辨了，唇齿间是她留下的红酒气味。

    女孩眼里湿漉漉的，对上他的眼神带着难以言喻的亲昵，“口红蹭到这里了。”伊芙用手指描摹他微翘的上唇。

    事情发生得毫无道理，就好像那一天意料之外的大雨。

    伊芙搂着他的脖子任他索取。她试图解开他外套的纽扣，被斯内普攥住手腕制止。

    女孩小腿上的长袜还穿得好好的，然而长裙被扯下来扔到一边。

    斯内普伏在她肩上，感觉到她银制的耳环、项链都冰凉地贴在他皮肤上。

    “哭出来。”像是命令。斯内普撬开她的唇齿，把她强忍住的声音都放出喉间。

    而伊芙哭得很专注，闷哼着偶尔流下几滴因疼痛逼出的眼泪。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女孩因为急促呼吸而不时发出的哼声。

    魔药教授两手握成拳撑在桌上，他好像有点害怕触碰这具柔软白皙的身体。

    在伊芙第二次在他怀里颤抖起来的时候，他退出来了，伊芙茫然地看着他用手纾解，便笨拙地用小手握住那圆润的头端，随即听到男人溢出的一声沉重闷哼。

    斯内普僵硬地把她搂近，温热鼻息洒在她唇上，“把戒指拿下来。”

    伊芙胡乱地应了句，和他交换一个湿漉漉的吻，又突然清醒似的道：“不……这个不可以……”

    “为什么？”

    “嗯……这是祖母给的……”

    彻底昏睡前伊芙认真想了想，觉得做这事太费力了，热得好像浑身都在流汗，她胡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发觉不像想象中那样汗津津的。

    魔药教授好像沉声说了句什么，但她太累了。

    伊芙罕有地安稳入睡，没有噩梦也没有惊醒，她从沙发里爬起来的时候衣服又被穿在身上了，斯内普坐在她对面翻着一本很厚的书。

    “把这杯茶喝了。”斯内普用眼神示意，漫不经心地翻了页书。

    伊芙听话地喝了一半，很浓的红茶里加了牛奶，还是热的。

    “我喜欢加点白糖。”

    斯内普嘴角抿紧，不带感情道：“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