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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瞧瞧……”“过来。”“二哥我真的已经背过了。”陈宴沉眸看过去,那花后与自己隔了两米远的女孩此时紧紧攥着拳头,想来是怕得很,不觉面色便就跟着也重又冷淡下来:“你在找什么?”“兔子。”陈怡榕低头,“一只白色的兔子,刚刚在后院瞧见的。”陈宴看了看自己月白衣角,怕是方才她错认了,才那般期待地往自己这边冲来,想着便就转了头去:“后日你便就要入宫了,若是给陈家丢脸,你当知晓后果。”“我知道。”陈怡榕懦懦应了,眼见着那人要走,突然鼓足了勇气又道,“我一定会好好表现,我一定能入东宫,可是二哥,我能不能……”“不能。”陈宴声音不高,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轻易就叫人闭了嘴。不远处有丫头唤着小姐,陈怡榕抓了裙裾却没有出声,陈宴一挥手:“回去吧。”丫头抱着小兔子寻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家小姐正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待她蹲下将兔子递过去,才发现面前人竟是在哭。“小姐你怎么了?”丫头着急一用力,那兔子急了,蹭一下就窜得老远,不见了身影。陈怡榕哭得撕心裂肺,直指着那兔子消失的地方:“兔子,我的兔子。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陈宴已经走远,却是闻着声音,转而问道:“怎么了?”“小姐的婢女伤了兔子,叫它跑了,小姐伤心。”沉默良久,轮椅上的人便进了院子,只落了一句:“再送一只去。”“是。”下一刻陈学勤开了门:“怎么这般迟?”“书院里耽搁了。”“我听王管事说你今日去医室拿药,怎么样了?”陈学勤低头要伸手过来,被陈宴挡了,只嘴上道,“往后若无必要,还是命影卫去便是。”“我去,自有道理。”陈宴复问道,“陈友说父亲等我,所为何事?”“没什么,本来也就是想问问你的腿。”陈学勤背了手过来,“不过,也确实想问问你,那晋西王你打算如何办?”“这颗棋子自然是不能放手,”陈宴抬眼,“父亲也当明白,若是没有他,我们只能是以卵击石,纵然赢了,也不可服众。”“前时我们是想要先除晋西王,再对抗太子,如今看来——”陈宴摇头,“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东宫分明就没有病,若是如此,恐怕是必须继续用晋西王了。”陈学勤点头:“你此前去秦家,有发现东宫的人?”“是个孩子,影卫瞧过,会武功。”“那定是无错了,呵,可以啊,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真是不简单。”“父亲大人难道以为,一个病怏怏的太子当真能安稳这些年么?”陈宴平了平自己膝上衣衫,“怕是他背后,还有的是势力。”陈学勤深以为然:“你好生准备擢考吧。”“是。”罢了,陈宴突然问道,“对了,提亲需要注意些什么。”“嗯?”陈学勤愣住,“你当真要娶那秦家小姐?我与你娘都觉得……”“父亲。”陈宴打断了他,后边的话却是咬在了口中,生生断下。陈学勤怎不知他心思,深叹了口气:“罢了。”第三十六章故友陈宴便就转身往外去,行至门前,忽而又偏头对着后边人道:“父亲,姨娘不是早在那场大火中就死了么,您忘了?”“她不是……”“她是。”房门打开,一室清辉,陈宴头也未回地离开,途径花园的时候,里头已经没了声响,静寂得可怕。手指狠狠抓住了膝头,久久都未放开。因为太子选妃,这后一日起整个书院都停了课给小姐们准备,说起来倒是人情味十足。秦青车行一半才想起来这件事情,直觉脑子怕是被蒋岑那家伙给搞糊涂了,端是生怕他真的自己抬了箱子进府提亲,倒把这事儿给忘了干净。“停车。”马夫吁了一声,见自家小姐出来便就跳下去:“小姐这是要去哪里?”“今日书院停了课,我去买些笔墨来,你在这里等会。”“是。”芦苇扶了她往转脚的铺子去,不想一个不查,从边上现出几个人来,差点叫她冲撞上去。为首的青衣男子与她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只是面上有些歉意。秦青伸手拉了一把芦苇:“算了。”出门在外,自然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京城脚下,更是如此。待得一行人过去,秦青抬脚进了店,这才堪堪回过身来,那几人已经走远了。芦苇执了砚台:“小姐这个可好?”说着才发现不对,随着她往外头瞧去:“小姐看什么?”“看刚才那几个人。”“怎么了?”秦青抬了胳膊嗅了嗅,方才错身的时候,那几人身上有特殊的香气,这香气几乎不见,只她自小对药草极其敏感,轻易就能闻出。是金胡人。芦苇凑近了些,仔细闻了闻:“小姐闻到什么了?”“金胡人特有的香膏。他们常年以牛羊为食,喝的也是牛羊之奶,他们的先人怕身上有味,故而制了香膏,此香气味极淡,用之不为熏香,只为抑味。”“金胡人乃是蛮子,竟然还会这般在意自己的体味?”芦苇笑起来,“那他们的先人原本该多难闻啊!”只是下一刻却发现面前人并没有笑意,秦青瞧住她:“不过是金胡老人的说法,只是此香难制,寻常人等用不得。”“小姐的意思是?”不是寻常人家,便就是与王族有关了。这种时候,北疆有何家坐镇,怎么会放任金胡王室入京?方才那些人出来得突然,险些冲撞上的时候,为首之人是与她施了礼的,可见并非当真蛮族,只是那人到底没有开口,秦青此番想起,才明白应是他怕一开口就暴露了身份。“芦苇,你记得方才那些人的模样吗?”“不记得了,”芦苇摇头,“不过那领头的着的青衫,看着倒是俊秀的,不像小姐说的金胡人。”一语点醒梦中人,秦青扬眉,不待再说,却听外头一阵喧嚣。蒋岑的声音隔了老远传来,欠揍得狠:“你倒是说话啊,哎呀,你俩能不能起开点?打又打不过,何必?”说话间还有动手的声音,芦苇一脸莫可言说地瞧向主子:“小姐,要不咱们——先回去?”回去,怕是不能了,须臾那声音便就又近了些。“我说你们这几个人,烦不烦啊?爷跟他讲道理呢,你们有点眼力见行不!”蒋岑一抬脚又两个人嗷嗷叫了起来,耳朵疼,便就对着那个依旧往前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