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别哭了，丑死了！
7.别哭了，丑死了！
一节课很快过去，阮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脑子里一会儿是班主任让她下课去办公室的话，一会儿又是许鹤川帮她的画面，还有徐扬飞他们做的事，阮棠不知道要不要和班主任说。 韩露露她们有一点说的很对，那就是，她是孤儿，没人撑腰。别说徐扬飞家里有钱，学校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开除他，就算徐扬飞被处置，就能保证韩露露和其他人就此收手吗？ 不会的，她们清楚地知道，学校无法处置所有人，所以才有恃无恐。而且旁人被欺负，大可以闹大了将人告上法庭，这才是对学校和霸凌者最有效的手段。 可她是孤女，没钱，没亲人，她若是做不到一击即中，杜绝后患，那么就不能轻易得罪这些人，尤其是徐扬飞。 更可况如今她也出了漫画书的事，若是学校认为她行为不检点，反而会影响她的学业。 阮棠就带着这么沉重的心情走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把漫画交给了班主任。 “对不起老师，我不该看这些东西。” 班主任收走漫画，却没有阮棠想象中的生气和歧视，反而眼里有些心疼和惋惜，“阮棠，老师知道你家里没有亲人，没有过性教育。你不知道这些，所以才会窘迫和羞愧。” “阮棠，性不可耻，看漫画纵然不好，却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更不会因此给你贴上标签。” “青春期的孩子正处于懵懂的阶段，你们都会对爱情和性产生冲动，这是正常的生理变化。看一些漫画，只要不沉沦其中，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阮棠听班主任像mama一般轻柔劝诫的话，越听越想哭，眼睛红红的，“张老师……谢谢。” 张老师摸了摸她的头，“但你还是有错的，这些书是不该带进学校的，更不该出现在你的课桌里。因为我无法判断它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阮棠拼命摇头，“我没有……这本书是我上次办理住校的时候从家里带过来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好，那就行。”张老师递给她一张纸巾，“别哭了，这本书就放老师这里了，你回去好好学习吧。” “好，老师再见。”阮棠郑重地向老师鞠躬，转身离开。 就在阮棠刚打开门的时候，班主任叫住她，“阮棠——” 阮棠回头。 “你家里没人了，学校里要是有人欺负你，记得和老师说，不要忍着。” 阮棠忍了半天的眼泪还是淌了下来，那一瞬间她很想把自己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都和班主任说清楚。 可她不能。 她劝着自己，阮棠，一个人生活，要看清局势，才能保护自己，不要天真，老师护不住你，也别害了她。 阮棠装作喜极而泣，“谢谢老师，没有人欺负我。” 阮棠回到教室时，许鹤川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没穿校服，可能是还没有。此刻穿着红色外套趴在桌子上，就连睡觉都那么扎眼。 他穿红色很好看，很少见男生这么适合红色。 许是她盯着的目光过于明显，许鹤川醒了，仿佛是被她打扰了睡眠，眉头死死皱着，眼中带了些戾气，“滚远点，别用你那眼神盯着老子看。” 阮棠移开眼，坐回座位上，不再敢看他。 心事解开了一半，阮棠心情也终于好了一点，坐在最后一排，听了她新座位的第一堂课，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方便。 阮棠视力很好，坐在最后也不会看不清黑板，个子也不算太矮，扭着看，总是能看到的。 阮棠的好心情依旧没有持续太久。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是自习，同学们写作业的时间，一般没有老师看管， 可今天阮棠照常写作业时，一只手突然摸在了她腿上。 阮棠被吓了一跳，低呼一声拍开那只手。她抬头，看到前桌的男生回过头戏谑地看着她。 那眼神就好像阮棠是什么玩物一般，带着轻视与不屑。 男生的手一直伸来，阮棠根本写不好作业，时时刻刻防备那只袭来的手。 终于，在一次她大动作的扭动时，大腿磕到了桌腿，连带着并排的桌子也跟着发出巨响。 许鹤川再次被吵醒，眼里的狠戾不加以隐藏，语气极冲，“你他妈有多动症啊！再动一下把你腿打断。” 男生的吼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极为突出。所有人都转身看向他们。 阮棠被他吼得一愣，又被同学们看热闹的目光盯得难堪。 她背后靠着墙一动不动，慢慢地，眼里溢满了泪水。 “对……对不起……” 许鹤川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最烦扰他睡觉的人，他刚才就发现阮棠一直动，忍着没说，结果又被吵醒。 任是谁被同一个人吵醒三次都会生气，可许鹤川看罪魁祸首反而先哭了，还哭得可怜巴巴的，仿佛他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怎么还有脸哭！”许鹤川语气依旧不好。 阮棠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平常看着白皙细腻的，还透着些粉，像是玉娃娃一般，好看极了。 可是一旦哭起来，鼻头和眼眶就会变得红通通的，黑亮的眸子里充满水汽后也格外楚楚动人，像是一只单纯无害的小动物，可怜兮兮的望着你。 许鹤川盯着这样一张脸，难得的第一次对自己有了怀疑。 难道是他喊的声音太大了？ 可是吵他睡觉，他没打她就不错了。 “别哭了，丑死了。” 许鹤川烦躁得不行，丢下一句话后，人从后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