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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剧情)

    

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剧情)



    31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终于肯来了?”

    沈凌风起身挥手,让跪着的两人退下,大殿内只留三人。

    绒豫小半侧身体靠在宋藜安身上,小心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

    沈凌风人如其名,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都果断凌厉,他刚刚呵斥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从他的体格和身型上来看,不像是整日闷在书房批阅奏折的人,应该也是有习武的习惯,但同宋藜安相比,沈凌风只能算是细皮嫩rou。

    最令绒豫诧异的是,虽然沈凌风努力给人留下威严的印象,但他本人长得分明是一张酷似少年的脸,他的眉眼和骨骼都缺乏棱角,一双桃花眼更显柔和,单看长相是很难对他产生惧意。

    按照宋藜安的话来说,沈凌风应该年纪与他相仿,但是让这两人站在一块,就仿佛叔父和侄子一般。

    也难怪沈凌风要时刻保持这样的严厉的姿态,若是他不强硬一点,怕不是随便谁都有能骑到他头上的错觉。

    “我还以为你和新婚小娇妻要至少温存个十天八天的才会来拜访我呢!”沈凌风走近了二人,一边看着周绒豫,一边拿宋藜安打趣。

    宋藜安也不回应他的话,反而是开门见山地问起沈凌风来:“放都出什么事了值得你发这么大火?”

    沈凌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是清幽,她失踪了。”

    “清幽出事了?我以为她一直在宫中……”宋藜安也跟着面色凝重起来。

    “是我这个做皇兄的不好,没看住她。她走时只留了一封信,信中说宫里太闷不适合她,还说总是听闻边塞那边不太平,正好帮我分担些,去那边采采风。”

    说罢沈凌风又从袖中掏出一个指节粗的小纸卷递给宋藜安。

    纸卷展平后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放都”。

    “清幽她不是一走了之。她这几月一直向西前进,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先用信鸽告知我她的位置,驻足三天,考察当地民情民风,再传细文于我……这放都是她最后的落脚点。”沈凌风说着目光跃过宋藜安,看向宫门之外的远方。

    “放都地处边境,又在沙漠腹地,很少有人进出。就连乌孙人也对那里不感兴趣,要知道他们可是锱铢必较的货色。”

    “闭塞偏远的地方反而更易生变故。”

    沈凌风听了宋藜安的话愈发担心起来,虽说沈清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公主,自幼也习武,但倘若真是连暗卫都一去不复返的凶地,她定当是应付不来的。

    “宋承呢?”沈凌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起。

    绒豫原本还沉浸在公主凶多吉少的噩耗中,宋承两个字一响,她明显感觉身旁的宋藜安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这事难道还和宋承有关?

    “不知何处,不知生死。”宋藜安的语气很淡漠。他要是知道他的行踪,早就把他皮都扒了,关进地牢拷问个十天半个月的。

    沈凌风闻言合上了双眸,不再说话。

    事情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宋藜安沉思片刻,握了握绒豫的手,说道:“我亲自去放都一趟寻人,若是公主的失踪果真与宋承有关,我正好替宋家肃清家门。”

    沈凌风转了身去:“一定要找到清幽,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

    “你一定要带这小土狗吗?”宋藜安以脸无奈地看着马车座位对面的绒豫,她正宠溺地抚摸着匍匐在她身旁的黑灰大狗,狗正开心地吐着舌头。

    绒豫头也没抬,继续挠着狗脖子:“什么小土狗,小黑这么帅气,我看他的体型,长大了至少是只啸天犬。”

    “哪有这么潦草的啸天……”宋藜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人一狗瞬间阴沉的眼神将话憋了回去,耸耸肩道:“夫人说是就是。”

    狗被绒豫挠得舒服了,就翻了个身,把肚皮露出来,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绒豫。绒豫也立刻会意,开始在粉嫩的狗肚子上这里摸摸那里搔搔。

    马车里只有宋藜安脸色阴晴不定。他现在对接近自己夫人的任何雄性生物都过敏,上到马车轿夫,下到侍卫随从,只要能换成女人的他全都换了。

    现在他面前就有个明晃晃的雄性性器在随着马车颤颤悠悠摇晃,绒豫还一脸高兴的在那根家伙的四周摸来摸去。就算是只还没成年的狗,他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特别是他还老觉得这狗时不时用一种得逞的眼神偷瞄他……

    宋藜安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他堂堂大将军开始臆想自己夫人的宠物狗在和他争风吃醋。这说出去不被人笑话死了。

    这次他奉命去放都,思前想后还是把绒豫带上了。虽然他再三问询过任荧惑她的身体状况,确认蛊虫目前还在药的控制范围内,就算蛊毒暂时发作也不需要宋承解毒,但他还是担心绒豫受不了舟车劳顿之苦。

    绒豫本人倒是答得爽快:“夫君在哪,我就在哪。”

    这一晃三天过去了,在绒豫的陪伴下,这紧急任务也变得像旅行一般有了滋味。

    绒豫会在饭后拉着他在集市里这边看看那边淘淘,就算是最寻常的手工簪子她也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珍宝一样两眼放光;她还会在卖糖葫芦的小贩经过时拉他的衣角,用眼神暗示他去买一串来;还有夜里他们为了掩人耳目总是在普通小客栈落脚,她这个从小就没穿过蚕丝金缕之外的大小姐也从没嫌弃过一丝不好。

    宋藜安觉得她有化平淡为神奇的力量,也让他越来越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绒豫歪头问,一丝碎发落在她肩头。

    “在想你。”宋藜安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绒豫。

    绒豫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眼神乱飞。

    宋藜安微微俯身,将她的碎发理到耳后,起身很自然地坐到了绒豫那一侧,让她斜靠在自己身上,小黑很自然地被他挤到了另一侧去。

    马车外群山延绵,蝉鸣不止,两个依靠着很久没再说话。

    宋藜安甚至有些希望放都永远也不会到,但心中总有一块地方在惴惴不安,眼前的人有时也显得如此不真实,好像随时会消失。

    “今晚早点住下休息,明天再赶路。”宋藜安对着跟随在马车旁的护卫吩咐道,随后又侧头小声对绒豫说:“不然夫人睡不够。”

    小黑嗷呜一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