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见我[星际]/星际社会反派禁止[穿书] 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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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飞散,眼罩的装甲碎片纷飞。 金光耀目,猩红鲜血喷涌如温泉。 在伊文海勒的异魔化意识瞪大的眼中,雷廷紧咬牙关,一双堪称恐怖的金眼睛放射辉光,近距离摧毁了它的精神核心。 ——这一次,他并未闭目躲闪。 “我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也可能是把伊文带回去治病?即使我们都知道,污染的根源在于他破碎的灵魂,而这个过程,从十年前就已经让他无法回头了……” 摩根叹息。 “但我想……” 金光一瞬间灌满了伊文海勒的身躯与灵魂空间,整片海都异乎寻常的被照亮了。 异魔化的那部分意识怒吼着被灼烧殆尽,但伊文海勒的身体也彻底开始崩溃。 恐怖的黑红从眼眶中消退,清澈的碧蓝重新充斥那双眼睛。 伊文海勒目光空洞而涣散,他怔怔地注视雷廷,注视那对光辉熠熠的太阳。 ……真疼啊。他想,满怀茫然与战栗。 现在,他要死了。 但那样前所未有的平静,它跨越黑暗的吞噬,依然留存于他心中。 “……‘阳星’会尽全力帮助他的。”摩根说。 光辉之中,雷廷抿了抿唇,第一次真正让伊文海勒看到了他如今的样貌,以及他耀眼的‘目光’。 如此悲伤的,满怀痛苦的…… 似乎就连此前刚刚生效一次、为他压抑了情感反应的‘不动’,都失去了它的力量。 “因为,即使不被理解,即使信息不通,”摩根说,“他也能理解他人。” “真正理解众人的人,从不要求众人的理解。” 他说着,看着星空中正在显现的第一军团埋伏,打开控制台,输入了一条用于呼叫‘援助’的指令。 但在此之后,面对第一军团的信息技术攻势,他还是笑了笑,选择在‘万年’未曾被攻破的前提下,与第一军团长开始谈判。 “在我们拥有反抗他的力量之前,听他的话,做他要我们做的事,积蓄能量以发动攻势,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选择……也是‘人’与‘爱人’最大的不同。” 他说。 “理性与感性并存,思考后做出选择……” …… 雷廷垂首,拥抱他怀中的爱人。 在那最后一丝呼吸消散之前,他就以最快的刀——他的精神力——切分出了那个灵魂还未被污染的核心。 随后,他毫不犹豫的把那团从多年前起就被一片金光笼罩的灵魂核心,往自己的精神空间里一塞。 怀中身躯化作星尘飘散,头生角冠的伊文海勒落入了他的城市里。 雷廷大口喘息,单膝跪地,一向没什么情感波动的英俊面目从额头上滑落冷汗。 是啊,即使是他,允许一个s级的‘外来者’真正寄居于精神力底层,也不是个简单事儿。 但是……对他而言更可怕的是…… “……我又杀死了你。”他喃喃道,“虽然这一次……” 虽然这一次,这只是个过程,而不是结果。 “……” ……但是,我又杀死了你。 只有金色阳光燃烧的世界里,他罕见的跪了下去,一手捂眼,呼吸不稳。 他知道,如果要完美的进行他的计划,这一刻是必经之路。 但当那具身体‘再一次’在自己怀中被消却生机时,一种源自‘上一次’的恐慌还是席卷了他的心灵。 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恐慌,也是‘曾经’他的人生中,数百年未曾消散的梦魇。 但很快,他就鼓动他的精神力,让因他的精神混乱而消退下去的‘不动’再次回到了他的精神表层。 雷廷深呼吸,让心脏快速平静下来。 他摊开另一只手,注视着掌心金光之中,一块铜简似的能量体。 ——精神破碎,灵魂不稳,超能器官重症不治……伊文海勒的条件真是太‘好’了,‘星’文明怎么可能不对他下手? 不,应该说,恐怕连他这些年间遭遇的事,包括最早时他的父亲对他做过的那些……背后都少不了‘星’的影子。 现在看来,这一切让人头疼的难题,都是历史遗留问题。而伊文海勒,这块他眼中的金子,在‘星’的标准中,只是一把工具,一块任人揉捏的……‘铜’。 雷廷冷笑一声,抬手将这颗‘种子’送进了自己的精神体。 他没有以光辉烧尽它,而是放任它悄然扎根,甚至特意切分出了一部分精神,在剧痛中用这虚幻的骨血去滋养它。 他知道,这一刻,恒星在燃烧,金属在变化,危机在迫近。无数人在做无数事。 ‘反抗军’暂时成为了他的俘虏,而他来找麻烦的主要目的:他们携带的数百亿无辜民众,正在让全第一军团都一脸懵圈的头疼。 他的计划,也可以进入到第二部分了。 ——一个超能者杀死了他的爱人,在那绝对真实不虚的痛苦中,他的精神体被侵蚀…… ……而这将成为敌人最大的突破口,‘4473-3920-核心力量清除’计划,也将从这里重点展开。 “准备好背叛我、憎恨我,并与我为敌吧……我的同胞。” 雷廷微笑起来,笑容带着疯狂与冷酷。 “我期待着……‘末夜慈恩’的到来。” 第二卷-完。 第202章 很多年后,见证了这一刻的人大多还是会偶然想起,‘阳星’远行归来之后,再次步入第一军团旗舰的样子。 面甲破裂,双目微闭,金冠下漆黑长发飘扬,黑发下玄色披风翻飞,而不知何时带上了斑驳伤痕的深黑装甲,也被镀上了军团长才有的金色装饰。 作为现任军团长,他自然有权这么做。 上一个战甲上拥有这种涂装的非军团长代号叫‘星流’,在曾经那份高人气与未来之星的招牌之下,那个人几乎被内定为一位未来的军团长。 但如今,真正的‘未来’到来了。 显然,它不属于‘星流’,不属于一个背叛者,一个死人。 它属于‘阳星’。 手刃叛徒的‘阳星’。 而那时,‘阳星’在他的参谋团面前拉开了平面化的人联星图,又将之化作充斥整个指挥室的立体投影。 在紧张肃穆的静默中,密密麻麻的红色目标将指挥室都照成猩红一片,星星都被盖住了。 而在这猩红之中,‘阳星’睁开眼,众人遵从本能而纷纷低头。 “通知议会,这些。”他们听见他说,“制定一个流程计划,我们慢慢清算。” ……………… ………… …… …… 如果一个人的思想超越了现存的有别观念…… 那对这个人而言,生死、高下、人与人之间的区别,这一切的一切,就只是一个个幻梦了。 一个个……庸人自扰的幻梦。 …… 装潢典雅的高层公寓里,有人正在打游戏。 金色阳光沿拉门与窗帘的缝隙落入室内,烘热温柔,使得人心中泛起一种奇异意味,不时就想起‘鎏金岁月’这个词,或生出自己闻见了春日气息的错觉,以至于心里酸痒酥麻,好像有什么要萌芽了,也好像有什么正在枯萎。 而在那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复古主义招牌式的收音机里播放着音乐,是千百年间多次流行的风格。 【远离你的时候……】 光影交界之间,身形瘦高的金发男人双手戴着一对辅助手套,抓着辅助控制器在竞速游戏里玩的不亦乐乎。 【我知道生活已经结束了。】 他获得了胜利,轻而易举,但他毫不骄傲,只是沉着地又接受新一份邀请,展开了下一轮游戏。 【焦黑蔓上你的脸庞,让我痛不欲生……】 几近胜局之时,他…… ‘咔’。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关掉黑色收音机。 “嘿!”打游戏的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他顺手暂停了游戏,靠在微型机器人自动支撑变形的软垫里往后仰头,灿烂金发如阳光与金色熔流般摇荡:“关我的音乐干什么!” “想让你听见我在说什么。”来人说。 那是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穿了一套干净整洁的普通常服,裹着一身凛冽寒风,好像刚从门外进来没多久。 他手里拎着个袋子,里头东西不少,放在桌上时把桌面都砸出一声闷响。 “拜托,你什么时候能不听这歌?”年轻人叹气,从袋子里摸出一小袋水果来,转进开放式厨房洗了起来:“你已经循环五百多遍这首歌了。它真的就那么好听吗?” “倒也没多好听……只是听习惯了。”打游戏的人说。 他把手中的cao作辅助器往地毯上一扔,翻身爬起来,快步凑到了年轻人身边:“买了什么?让我看看——”他飞快翻了一圈袋子:“我喜欢吃的,我喜欢喝的,我喜欢玩的,我喜欢用的。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