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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也挺好吃的。”宴某人没脸没皮地说道,“吃了我再吃饭怎么样?”陆燃给他勾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他自认自己不是个好人,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却拿宴九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摇摇头转身控火,宴九在他身后撇嘴,伸手抹掉刚刚亲出来的痕迹,半是不满足的嘟囔一声,“我又不会去告你。”陆燃手下动作一顿,彻底被他的脑回路惊呆,“你说什么?”宴九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说了一句什么都没说,乖乖地去洗手再来帮他端菜。他这两年除了必须待在剧组的时间,只要两个人都有假期,三餐全是陆燃准备的,胃被养的越发娇贵,宴九都好奇这人哪来的时间去学烹饪。问就是天赋异禀,看一眼就会。就跟当初在seeu,别人一支舞要扒一天,他看一遍视频就能复制个七七八八一样。比不了。晚饭的时候宴九随口跟陆燃提了宇金的黄总找他的事,陆燃愣了一下,皱了皱眉,“不去挺好的。”的确是个好机会,如果换个演技派的艺人应该都会争取,但他们毕竟是爱豆,前路难料,谁知道真出去了会怎么样。他随口说,陆燃随口应,两个人都没放在心上,一边准备着五月的告别演唱会,一边等着宴九生日。陆燃这个人,所有的都愿意帮他,宴九真憋不住了坐在床上勾着他腰撒娇,陆燃也能叹一口气认命地帮他手,然后转身自己去冲凉。宴九一方面给他伺候得很舒服,一方面又觉得这个人是真的在宠自己。陆燃跟他说:“并不是十八岁就能怎么样,而是我希望你在成年之后还能自己做出选择。”选择确认和他在一起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因为一起相伴从迷茫中走过的依赖。他们从最艰难的时期走过,了解彼此仿佛了解自己。S-seven毕竟承载了他们七个人两年多的回忆,最后的那段时间不要命一般的训练就跟当初在seeu如出一辙。最后一个星期,七个人聚在一起集训。宴九有一天晚上跳到很迟,苏辰禾随手拉了个瑜伽垫倒在地上睡觉,他起身看了看,没看见陆燃。推门出去,找了很久,他终于在洗手间看到这人。陆燃那时候头发是银灰色的,戴了副眼镜,手指夹了一根烟,盯着洗手间的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身的冷气。这个人对你好的时候是真的好,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身疏离感也异常明显。宴九倚着门框,见他没有发现自己,索性迈步走了进去,掬起一把水洗脸,“累了?”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陆燃。青年怔了怔,笑着摇头,“没有。”“那你跑这偷什么懒。”宴九问。陆燃笑意未减,伸手揉了揉他头发,“没事,回去练舞。”宴九皱了皱眉,在他手从头顶抽离的那一瞬间抓住他,沉声问:“怎么了?”陆燃一怔,旋即放松,转身靠在洗手台上,坦白:“之前宋阳找你让你出国还记得吗?”宴九皱眉,“记得。”陆燃点了点头,声音里还是一派散漫,带了点熬夜出来的沙哑,“我打算去。”凌晨三四点钟,这间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水流声很浅,宴九盯着陆燃的眼睛,企图找到一点他在开玩笑的痕迹。最终作罢。他单手握了个拳,低下头问:“什么时候走?”“解散后,六月初,那边要开机了。”“那…陪我过生日吗?”宴九问他。陆燃没回答。宴九“哦”了一声,“不陪啊。”半晌,他抬起头,拳头松开,两步从他面前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回去排练。”后来想想,自己当初都冷静的不像话。没哭没闹,甚至没问他一句为什么。不过是少年心气,不愿放下面子去讨一个理由。在他看来,陆燃是一个成熟理智的人,既然决定了的事,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他没提分手,甚至还像往常一般排练,只是陆燃终于忍不住,解散前一天跟他提了分手。于是宴九第一次问了句,“理由。”“我一两年回不来。”陆燃说。宴九气笑了,“你他妈又不是卖过去了,没有假期的吗。”“实在不行我也能过去。”宴九说。“小九。”陆燃唤他,声音里带了点哑意,“你才18岁。”宴九纠正,“17。”陆燃一下笑开,“对,你才17岁,别等我了。”“我、乐、意、等。”宴九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蹦出来,陆燃看见他眼底血丝。小朋友生气了。陆燃虚虚握了一下手心,“别等了。”苏辰禾他们还在训练室里练舞,宴九站在阳台上,借着夜色看清陆燃脸上表情,说了一句:“你别后悔。”陆燃笑开,“不会。”分手分的相当体面,宴九一身傲骨,也愿意放低语气问他陪不陪自己过生日,愿意不管不顾的说一句自己乐意等,可全被对方不轻不重的打了回来。喉咙里一阵涩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想过这人一定要走一定要分手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但是不像。陆燃出国之后发展的确到了所有人都会眼红的地步,说是苦衷和强迫实在有点不靠谱。可是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是真的。宴九坐在车里,在心里默数两秒钟,开口,“送我回……”“说不出来。”陆燃打断他。“说不出来跟你没关系。”陆燃笑了笑,移开视线,继续开车。于是憋在嗓子眼的一口气便卸了下来,宴九按了一下骰子,发出很清脆的咔哒声。“宋阳挺有手段的,他知道我们俩在一起过。”陆燃说。“他那天找我,问我要不要出国,我拒绝了。”“我参加比赛的时候没有经济团队你还记得吗?”宴九皱了皱眉,从嗓子眼里憋出来一声“嗯”。“我原本是打算组合解散就自己开工作室的,然后出了意外。”陆燃说起这些事语气很淡,像是这事根本没发生在他身上。“盛和跟宇金签了个对赌协议,输了,输的挺惨。”他说,“那时候盛和最赚钱的是我们团。”“或者说,是我们俩。”宴九眉头拧的更深,便听见陆燃低声道:“可是组合快解散了,那边原本是打算把你从嘉图买过去再卖到宇金。”“你没同意。”陆燃侧过头笑了一下,宴九看见他眼底类似于庆幸的表情,心脏没由来的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