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书迷正在阅读:翼绊、重生七零年代:胖美人被糙汉军官老公宠上天、水母、我早就想cao我闺女了!、美人如花隔云端、各种各样的彩蛋、响指 [GB]、小三被大房艹了怎么办、快穿之娇软美人、叮!您有新的订单信息,请注意查收(H)
「唷?大天才大驾光临了啊?」林钱一脸轻蔑嘲笑着。 广场上,几位师兄弟聚集了起来,依辈份排列着,由左至右,围成了一个圈子。 圈子直径大概有十几公尺,不算小,所以每个人的间隔也颇大的,但一贯的默契都保持着沉默,只有辈分最大的大师兄敢开口嘲笑。 这是一年一度的武会,也就是测试这一年成果,另一个层面也是新手开始踏入「内力修习」这门课程的分水岭。 而师兄弟的位子上,二师兄的依然是空的,很自然的由三师兄补上,林穆生跟林水奕则站在最后两个,对林钱的讽刺视若无睹,但依然心中不是滋味。 皱皱眉,两人对看了一下,没多说话,逕自站到自己的位子。 随后皮尊走了过来,对各位笑了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不怒自威,四下安静起来。 「咳咳,好了,我知道你们对这场武会没抱着太大的期待,或许有些人反而讨厌办这个集会,但这么做也是要促使你的进步,所以……」皮尊捻捻鬍鬚,似乎没什么话要说,莞薾:「开始吧!」 语调不高,但自有股威严。 武会分组是由资歷来分,两年内的排在同一组队战组合,连资歷不到一年没修习过内功的林穆生跟林水奕也要下场切磋。 一开始由资歷浅的开始序幕战,而林穆生被排再第一顺位,林水奕则排在第五顺位。 而大师兄林钱则一直在一旁观战,并没有要下场。 「加油吧。」林穆生苦笑,对林水奕低语,便起身走上台前。 对手是谁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是个壮硕的胖子,大概一百八十公分跑不掉吧,听说是代师学艺的,快二十岁了;光走上台面对看,他的影子就完完全全的从头到脚把它给遮住。 与林穆生的块头与年纪都极度不相衬,在拳击应该是重量级跟羽量级吧。 林穆生皱皱眉,摆好架势。 「大哥,请多指教。」林穆生苦笑。 待一旁杂工的师兄手一挥,开始! 「别指教了,下去吧。」大块头冷笑,向前踏了一步,完完全全的压迫感涌了上来。 「喔?对了。」大块头似乎想到什么,「听说你偷学了舞拳?那就给我看看吧。」 大块头哈哈大笑,而林穆生只是谨慎的摆着架式,屏气凝神。 他突然举起手,如熊掌般地挥了下来,正好打在头上,虽然对方没有内力,却也令林穆生头昏脑胀。 一隻手撑在地上,缓缓爬起。 「没倒啊?」大块头皱眉,另一隻手随即落下。 又是一阵踉蹌,勉强站稳,脸上多个热腾腾的红印。 「怎么可能?」又是一拳。 这次林穆生举手挡下,又晃了一下。大块头举脚便踢,正好集中林穆生的肋骨,也是摇摇晃晃的挡了下来。 虽然林穆生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 「怎么回事?」大块头看了看皮尊,脸上满是疑惑。 「孬种,不出手啊?」一旁的林钱突然幸灾乐祸的嘲笑起来。 「你说谁?」林穆生皱眉。 「我不知道。」林钱冷笑,撇过头。 林穆生看着林钱的嘴脸,突然感到一阵愤怒,拳头渐渐握紧,出了神。 大块头不死心,又一拳打了下来,林穆生一个不注意被打重了鼻樑,鲜血如注的冒了出来。 「哈哈,死小鬼!」大块头大笑,突然看到林穆生的眼神,打了个寒颤,止住了笑声。 「谁要你搅局的?」 跨开马步,握拳,向前递出。 一个猛暴声,大块头如断线风箏般弹了出去,洒了满天的血。 依旧不变的是看起来软绵绵的拳头,与威力惊人。 林穆生撇头,怒视着林钱。 「废物,给我滚上来!」 「凭什么?」林钱轻蔑的笑着,挖了挖鼻孔。 「凭我今天要杀了你!」 语出,一片譁然。 林水奕赶忙看了看皮尊,期盼他有所动静,但皮尊依然一脸悠哉,似乎也准备看好戏。 「不错,孬种还蛮有骨气的。」林钱微笑,右脚一个踏步跳了起来,飘若柳絮般的轻巧的飞起,带起一个回旋,慢慢降在圈子中央,正好在林穆生前面。 脚尖着地,一个微蹲,一气呵成,没激起半点灰尘,一切如同静止,全场看呆了眼。 「小孬孬,来吧。」 「干!」林穆生大怒,聚集全力,向前轰出。 拳狠狠地往前弹了出去。 突然一片黑,口中涌上腥味。 勉强向下一看,林钱的右手陷在自己的腹部,速度快得完全看不清。 突然有一股绝望。 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倒下。 那年我十五岁吧,还是十六了,高一。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一两个最知心的好友,可以一辈子交心的,我想就是达吧。 嗯,至少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嘿、达,下午放学要去哪?」到学校时,我放下书包,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座位旁边的达。 「网咖?」 「好主意!」然后我们都笑了。 达总是比我早到学校,这表示我到教室之后都能看到他,久而久之这变成了一种习性。 看到他,才表示这一天开始了。 下课也是,我们会一起放学,但并不是天天都去网咖,这都是嘴上说说的,大部分的时间我们会留在学校打球,然后伴着汗水淋漓一起回家。 或者吃冰,逛街,总是会腻在一起,偶尔做做帮对方把妹之类的蠢事。 大不了放个假青蛙到老师的抽屉。 我似乎离不开他,正如他也是,这或许就是好朋友。 「我们是好朋友吗?」一天,我问,那天我们去吃冰。 「如果我们不是,还有谁是呢?」他微笑。 「嗯!」我点点头,含了口冰,「那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个城市呢?」 「我们还是朋友。」 「那有一天我离开这个国家?」 「一样。」 「那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呢?」我又问。 「我会等你回来的,正如你也是,不是吗?」 我笑了,又含了一口冰,有点颤抖。或许是被这段话感动吧。 我忘了习惯一到教室就看到他多久了,或许是习以为常,当成是理所当然的吧。他也从来没迟到过,一次也没有,从国小我们开始同班,到了现在,而这份默契也一直保留着。 我忘了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是我永远最好的朋友,一直持续下去。 这个默契,却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中被打破了。 「达还没来?」一早到教室时发现达的座位空着,有点吃惊,随口问了正在擦窗户的同学。 「恩。」 「稀奇。」我皱皱眉,放好书包,依照惯例向他的座位问了句:「嘿,下午去哪?」 没人回答。 「网咖。」还是我说。 但却笑不出来,有股说不出的空虚。 整个早自修我不住往教室门口张望,但他的身影一直没出现,我的心神有点不寧。 或许是有事绊住了,我自我解释着。 早餐的蛋饼也吃不下去了,乾脆趴着就睡,我讨厌等待的滋味。 后来我醒来时,已经第三节课了,一旁的蛋饼也冷了,老师依旧在台上侃侃而谈,没人叫醒我,也不敢,因为我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好。 「王诚,你生病了吗?」老师皱眉问。 我苦笑了一下,平常上课我是很认真的,大概就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吧,所以我上课睡觉他们的第一个直觉就是我生病了。 乖乖抄笔记,认真读书,平常的我。 随后拿起笔记,开始抄起来,但怎么就是不对劲,下课时我索性把冷掉的蛋饼丢了,随后到走廊打手机给达。 没人接。 没人接。 那天我捱得很痛苦,整个心七上八下的跳动着。 好不容易放学了,我赶紧带跑地到达他家。 「达,在吗?」我敲门。 没人回应,我等了很久,再敲一次门,心中起起伏伏的。 随后听见脚步声,达终于出来了,带了顶帽子,口罩,包得紧紧的。 「你怎么了?」我皱眉。 「没事。」他的语气没有起伏,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真的?」 他微微点点头。 「明天会来上课吗?」 我看到他身体抖了一下。 「呃……就是这个,」他突然说,「我办休学了。」 「什么?」 「因为有些家庭因素……」他支支吾吾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又涉及到家庭因素。愣了一下,勉强开口。 「那我知道了,新地址给我吧。」 「可能不方便…」 「为什么?」我皱眉,心盪了下来。 「抱歉,那就这样了。」他还是看不到表情,「再见囉。」他随后回身开门进去,留下我一个愣在门外。 那是一种很难说出口的感觉,就像是同窗多年的好友突然毫无原因地背弃你不顾般错愕;要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如果硬要找个像样点的形容词,失落吧。 那天踏着脚踏车回去,踏板突然变得好种好重,每踩一下都显得特别无力。 脑中的思绪被填得满满的,都是在臆测达怪异的行为。 以及他的背弃。 隔天老师在课堂上宣佈达要休学的消息,一片譁然,随后大家的目光都指向了我,眼中都是一副我应该知道的样子。 心里突然有气,一旁同学正要开口,我突然暴起。 「他妈的!那个废物干我屁事!」 随后翻倒桌子,跑出教室,留下目瞪口呆的老师与同学。 我并没有如同电视上的一直奔跑,藉以忘却烦恼,我也没那个体力。 突然一个踉蹌,我倒在cao场红土上,大口吸着气。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顺,有种想吐的感觉,大口呕着,却一点东西也没有。 除了一些过剩的胃酸与口水。 只是一个混帐,我干麻那么生气?我大口吸气,渐渐平息了呼吸,我记得那时候所吸入的空气,每一口都很刺痛,似乎要直接贯穿我的肺叶,我的肺泡。 皱了皱眉头,又咳了两口,躺了一下。 随后慢慢起身走回教室。 因为这样,我被记了个大过,外加老师从此对我改观。 好学生离我远去了。 「襙!」每天上课,我都会向他的空位骂一声。也扣住了 一下子声誉与朋友都离去,我几乎不敢承受这种突发状况;尤其是达,我非常不能谅解。 很快的,他家空了,再也没人了,也没看到有新的住户在此落居。 变成了一户空宅。 我时常刻意经过他家,或许还是有点期待吧。我也曾暗骂自己的迂,那种废物没理由让我等,甚至碰面都不配!但脚步还是不听使唤,乱逛。 但他家门总是锁上的,有一个大锁牢牢地扣住。 也阻隔了我想进去他家的念头。 「王诚,你到底要不要听课?不听课给我睡觉!」老师突然对我怒吼。 「喔。」我索性趴下来睡觉,在以前,儘管我失神,老师绝对不会对我这样,反倒是问我是不是生病了,他妈的殷勤!只因为我现在是坏学生,以前是乖宝宝! 放学后,我骑着单车间晃着,不知不觉又晃到了达的故居门口。 「看什么,走了。」我催促着我自己,赶紧离开。 但我的眼光扫到了他家门锁,没锁? 我停下单车,赶紧跑向前去看,门已经斑驳不堪,还步上厚厚的灰尘,但所依然完好,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我皱了皱眉头,思量着要不要进去。 显然是好奇心战胜了,我推开大门,一阵霉味扑鼻。 举手在鼻前挥了挥,继续往前走。 屋子佈满蜘蛛网,但横樑上却依然素净着,连灰尘都没有看到。 天花板也是。 「怎么回事?」我咕噥。 整间房子气氛诡异到不行,伴着霉味,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我踏着谨慎的步伐到了厨房,这里很平凡,均匀的不满灰尘,安了点心。 剩下的就是二楼了,我看了看楼梯,转角之后一片阴森,有种不安在心中来回徘徊着,敲击着心房。 嚥下口水,拾级而上。 当我推开二楼达的房间门那一剎纳,我瞪大眼睛作倒在地上,身子不住的发抖着。 我感到我的牙关激烈的碰撞,一股恐惧活生生的的窜入脑中,我发不出声音,看着眼前的惨状。 两具尸体倒卧着床上,一具直躺、另一具横躺,直接从床中间切成一半,头还自然的垂落地面,眼窝正对着我,空洞的。 没有腥臭,两具死尸已然成了白骨,一点rou块都不留。 我往后靠了一步,撞到了门,门被沾黏着发黑的rou块,从上边抖落下来一个头骨,一股腥臭的脑浆直接洒至我的脸上,伴随着乳动的蛆掉落在我身旁。 一阵作呕,我几乎吐了出来,赶紧摀住嘴巴,恐惧更加鲜明的烙印下来。 「好久不见啊?」突然一阵声音冒出,我往上一看,达爬在天花板横樑上,正笑嘻嘻的看着我,手上还提着一具血淋淋的女尸,正大口大口的啃食着头颅,满手的沾满了脑浆。「很新鲜唷,要不要吃?」他冷笑着。 我一阵晕眩,吐了出来,不停的吐,直到胃袋的东西吐尽,继续吐着胃酸。 「不吃啊?真扫兴。」他舔了舔手,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张口我女尸颈子咬下,颈骨咖咖作响,几滴黑血滴了下来,正好落在我头上。 一股湿冷的腥味流了下来。 「骨髓也不错,吃吗?」他依然问着,吃得津津有味。 「别…别杀我…」我好不容易挤出这段话,因为过于恐惧瞠目结舌,舌头如打结般。 「为什么要这样说?」他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有点失望,「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你是怪物…」 「我只不过被吸血鬼咬了一口,生活习惯改了,我们还是朋友啊。」 「别吃我…」我缓缓站起身来,身体不住颤抖,一股腥味扑鼻。 「你让我很失望。」他皱眉,大口咬断了女尸的脊椎,女尸如v字型般断成两节,下半部掉了下来,重落在我面前,溅起一阵腥血。「你不够朋友。」 我站在原地,傻了。 「我也不愿意啊,」他突然泛起泪光,「我也需要朋友,我也想看见太阳啊!」他很激动,眼眶满是血丝。 「让…让我走…」我唯一能说的话。 他突然跳了下来,站在我面前,一脸失望透顶,张开口,又是一股腥味,只不过更浓,如同发烂猪rou的酸臭与新鲜的脑浆的腥臭混在一起。 还有长得可怕的獠牙,还夹着几块rou片在牙缝中。 「你不了解吗!?」他怒吼,「你让我很失望!」 「你要…干麻?」 「我要你跟我一样永不见天日!」他突然暴起,咬住我的颈骨,一股灼热烧了起来,从颈骨蔓延开来,如同烧红的钉子插入血管中,直接贯穿脖子。 我跪了下来,疼痛使得我张开口,不断滴着口水,一滴、两滴。 突然眼珠凸起,开始抽蓄。 「你将会变成吸血鬼,好好享受着后半段下贱的人生吧。」他冷笑。 最后疼痛也没了,剩下的只有绝望,以及异常尖锐的獠牙。 「你毁了我的人生。」我看着他,心中满是怨恨。 他冷漠的看着我,没有一点表情。 随后转身走去。 一股怨恨衝了上来,我起身抱住达的身体,往楼梯一跳。 两个人摔落了楼梯,我的手依然紧紧不放,捆着他衝向门口。 「一起死吧!」我怒吼,一阵阳光洒落。 他的尖叫格外清晰,有种快感。 突然,我皮肤冒起烟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涌了上来。 我惨叫,心中却没有怨懟。 很值得。 值得。 我笑了,绝望了。 一起死吧。 闭上眼,永别了。 烂世界……